到得德欽縣城已經入了夜,要楊昭他們先去吃飯,凌清羽強拉着影九夜魄葉十一連帶着燕三一起去了醫院。
影九背後那到被石頭刮出的傷口雖然不深卻很長,夜魄和葉十一身上也多少有些刮痕,何況,在車上之時,她發現了他們一直隱藏着的手腕上的傷口。
給他們三人身上那些傷痕上藥之時,三人一再說沒事,反而一副喜滋滋的模樣,直到坐上車後,纔將那太歲小心翼翼的拿給她看。
凌清羽自是知道太歲,爲了她的身體,當初阿蘭可是操夠了心,他們每拿下一個地區,葉十一每抄一家,她都會要他們將那些書籍給她弄回來,然後和鬼醫石方一起去找那些孤本醫術或者奇聞怪志,當時,從那些五花八門奇裡奇怪的書裡,阿蘭雖然找到了幾樣看似有用的出來,可是,都是傳說之物,世人連見都沒見過,更別提尋找了。
這個太歲,是那些傳說神物裡難得的有真實記載之物,而她也知道此物。
在現代,科學家給太歲的定義是遠古生物,是自然界的奇蹟,它就像是生物進化之時在往植物還是動物兩條進化分叉點上停止了一般,既可以向動物進化也可以向植物進化,同時保有了這兩個特徵的太歲,具有極高的醫用價值,雖然不一定能做到傳說中的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秦始皇當時找的就是這個),但是對預防衰老防治和治療癌症等絕症卻絕對是療效非常好之物。
當年葉十一和夜魄花了多少時間和代價去找,雖然他們是瞞着她,但是她多少也是知道的。
沒有想到,今日居然可以親眼看見這個阿蘭每次說起就一臉嚮往感概之物,而且,還是記錄中最爲珍貴甚至可以稱爲仙品的金色太歲。
據說這種金色太歲千年成胎萬年成型,十萬年成精,二十萬年成仙……
按照這個大小,這太歲至少也有個十萬年了……只怕早就成精了……
而他們,居然就這樣直接割了它的肉!
雖然他們三個信誓旦旦的說,那太歲不是他們弄出來的,是前面那幫人想害他們結果弄了個塌方出來才讓這太歲現形,而且,他們也按照阿蘭所說的禁忌之處,沒有傷它的根只是割了三分之一的肉,還喂夠了自己的血給它……
他們三個說完這話後,便閉嘴再不敢說。
凌清羽是心痛個不行,喂夠精血給那成精的太歲!那得多少血啊!
當時不顧他們三個的閃躲,她硬是將他們三個手腕上的傷口給解開繃帶細看了一遍,看着那麼深的傷口,心裡是又痛又氣。
那個時候,她已經好心的將醫療包留給了沈烙……
到了德欽縣城裡的醫院,凌清羽就更後悔了。
縣城很是簡陋,醫療條件更是簡陋,醫院大樓雖然是新建的建築看上去高大上,卻是很多藥品都沒有,給他們處理傷口上的藥還沒有她自己帶的好。
她居然把那些藥都給了那幫想要害她們的人!
“你們是扎西的客人嘛?”凌清羽正在猶豫是不是聽從醫生的打那看上去就很有些疑問的鹽水,門口走進一個藏族老人,眼光掃過他們後,問道。
一見那老人,本來因爲她那明顯的不信任而不耐煩的醫生立刻站了起來,恭敬的施了一禮後,道:“強巴醫生。”
老人點點頭,看向凌清羽道:“嗯,你就是扎西說的淩小姐吧,你們跟我來。”
見幾人還有點摸不清楚狀況,醫生輕聲道:“這是我們這裡最厲害的藏醫,你們這種傷,小意思!”
藏醫!凌清羽立馬換了滿臉甜笑,屁顛屁顛的帶着四人跟着老人走到醫院後面一個偏僻角落裡的小院。
小院是古老的木頭建築的一層平房,乾淨整潔,一進門,就可見一個裝滿了各種藥材的木架,另外一面則是藏文經書。
讓三人坐下,把衣服脫了傷口露出來,老人從裡面抱了個罐子出來,先是將傷口用鹽水清理一遍後,便從那罐子裡挖出一大坨黑乎乎發出一股子怪味的稠狀物品對那傷口上一巴,再撫平。
雖然是一股子怪味,可是那藥泥一上身,傷口便是一陣清亮,連那他們本也不在乎的疼痛都一下消失。
老人手法很快,只是在看到手腕上那傷口時多瞅了兩眼,其餘傷口根本是看都沒怎麼看的,一挖一抹,沒有多久就將傷口全部抹好,然後道:“別包上,這麼晾着,等幹了,再換一次,換三次後,再包。”
“謝謝!謝謝您!”那藥一上去,傷口本來被那醫生弄得外翻的肉立馬就合攏了去,凌清羽喜道。
“嗯,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老人將藥罐收好,捻着鬍鬚坐在了椅子上,帶着和藹的笑意道:“你們一路修路,又拼命救人,你們是善心的好人,神山會給好報給你們的。”
“那些事是我們應該做的,老先生,謝謝你。”夜魄起身施禮道。
“哈哈,應該的,應該的。”見他如此有禮,老人笑道。
“神醫,能否請您給我主子看看。”影九也深施一禮,帶了一點忐忑的問道,醫生,特別是好醫生,特別是神醫級別的醫生都有怪脾氣,非常不好惹(參考阿蘭),所以影九的姿態是非常誠懇。
“是啊,神醫,我姐姐被奸人所害造成流產,身體一直沒有恢復。”葉十一也趕緊起來施禮道,藥一上身,他們就知道這個醫生非常厲害,他們是經常性受傷,傷藥用的多了,自然知道藥的好壞,就比如阿蘭的傷藥有三等,第一等和第三等的藥效是完全不一樣的,老人這個藥一上,那感覺就和阿蘭第一等藥的藥效一樣。
“哦?”老人招招手讓凌清羽走近,沒有搭脈,而是先拿着她手摸她手上的筋脈骨絡,隨後再翻看她的眼睛,再在她肚子上幾個地方按捏一番,最後才搭上她的脈。
“嗯,你前幾年神思消耗太過,流產之時又被耽誤了時間造成了毒血淤積,後面又沒有好生休養排毒,”老人微閉着眼睛拈着鬍鬚慢慢的道,說到這裡,眼睛睜了一下,看了看屋子裡那四個神色緊張的男人,笑道:“無妨,我給你開些藥將那毒血散開排出去,你最近這些日子神思倒是已經放開,就按照這樣,讓自己輕鬆些,再好生調養,嗯,再有個半年,你就可以重新做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