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密封的空間都卻宛如一個小世界,每一道符籙鏡像都緊緊相連在一起,甚至於潛墨還能從每一道鏡像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並且他還能看到一道道扭曲無比的道紋印記。
擡頭往上望去,他們還能看到蔚藍的天空,但無論如何潛墨等人就是衝不出去這符籙天境。
“該死的血繼限界,沒想到一尊分身竟然也能繼承這一部分力量。”
來自西皇苑的老者口中嘀咕道。
在場的共有四人,還有兩位一直以來都隱藏在西皇城的強者,他們此刻已經扭成一股,無論以前有什麼恩怨彆扭,在此刻都放下了。
祖神,是他們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境界,在這個聖者似乎都沒有多少的年代,祖神更是令人們嚮往,幾乎每個人都在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修煉到祖之境界,成仙做神。
而今在潛墨等人眼前有一尊祖神化身,這令他們多麼興奮,他們彷彿見到了遠古祖神的影子,縱是這尊祖神虛影脾氣暴躁,想將他們全部斬殺,可是潛墨等人依舊十分興奮,不過面對突然而來的攻擊,他們還是會主動閃避的。
對祖神的崇拜、嚮往和敬重不能換來他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讓祖神虛影斬殺。
“愚蠢的後代,我乃是一脈之祖,人中仙神,你們見到我不僅不匍匐下怪,竟然拿還敢對我大不敬,現在我就要讓你們見識到什麼是祖神的憤怒。”
那祖神虛影洋溢着無邊的霸氣,雙手一揮,四面八方頓時有一支支符籙長箭向潛墨等人射過去。
沒人會否認這些箭能將他們射個對穿,也沒人會認爲自己若是站着不動讓這些符籙之箭射中還能很好的活下來。
幾乎在那些符籙飛箭射出的一瞬間,潛墨等人均爆發出自己的實力,一個個如同羽化的仙一般,隨風飄蕩,完全沒有箭支能捱到他們一下。
在符籙天境中新爆發者一場戰鬥,而在符籙天境之外,司克才和喬濤的戰鬥還未結束。
符籙天境沒有人能看透,裡面也穿不出來任何聲音,衆人只能憑藉自己的幻想去想象裡面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戰鬥,而就在這時候,司克纔回過神來,既然他召喚出來的祖神已然將喬濤手中的天槍給折斷,那麼這時候就是殺他的最好時機,無論他體內是否有陰陽空間或者生死結界,他今日都必須在此死一次。
想到這裡,司克才一聲長嘯,兔起鶻落,在虛空中滑翔而過,一張符籙遞到了正在僥倖那尊祖神虛影沒有關注自己的喬濤眼前。
“混賬——”
看見這起爆符,喬濤口中頓時蹦出這兩個字,除此之外,他便在想不出來有任何詞句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喬濤剛纔還在僥倖,沒有了祖神分身的威脅,他總算是逃過一劫。但是沒過片刻司克才便對他發動了攻擊。
相比未知的符籙天境,圍觀的衆人更願意觀看這場大白於衆人眼前的戰鬥。
喬濤在施展陰陽天槍的時候幾乎將自己全身的法力都消耗殆盡,雖然剛纔休息了一會恢復了一點點法力,但是在面對法力幾乎沒有太大消耗的司克才,他驚出一身冷汗。
“該死,他這是一定要殺我。”
喬濤明白司克纔此番攻擊的意圖,而在伍嬌的以武招親大會上也沒有規定不能生死相向。
“糟了!”
喬濤多雖然躲過了起爆符,但是緊接着殺向他的是三頭下山猛虎,每一頭猛虎額頭上都有一個偌大的‘王’字。
這是司克才的符籙幻化術,他只需要模擬猛虎之靈施加在已經刻好的符籙上,便能以符籙幻化成一頭猛虎,幫助自己擊殺敵人。
“大陰陽術!”
喬濤怒喝一聲,他雙手掌心各出現一道陰陽魚,兩條顏色不一的陰陽魚緩慢遊動,天地間的生死之氣不斷的被他剝離出來,匯聚在手掌中心,在瞬息間便凝聚成一面碩大無比的太極陰陽圖。
大陰陽術,傳聞是遠古三千大道中的一種大道,若是將大陰陽術修煉至最高境界,陰陽交會,始終如一,那時候一招大陰陽術,便能毀滅半邊天。
只可惜,這陰陽教得到的大陰陽術乃是一部殘缺不全的經文,無論如何修煉,道最後都只能在掌心匯聚成一面太極陰陽圖,之後便再也無法做出任何成就。
不過就是這樣一面太近陰陽圖,也讓這殘缺不全的大陰陽術擁有無上威力,一掌之下,三頭猛虎在不到一息時間內全都化成漫天的靈光,消散的無影無形。
在喬濤施展出大陰陽術之後,他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樣,嘴角抽搐了兩下,眼神渙散、迷茫,眼瞼耷拉下來,好像快死之人一樣。
不過喬濤此刻的狀態十分正常,若是喬濤還如同一個生龍活虎的修者一樣,那就端的不正常了。
一杆陰陽天槍直接帶走了喬濤體內幾乎全部的力量,而今他就是一個垂死掙扎的可憐人,比之那風燭殘年的老人也不過如此。
“你是殺不死我的,殺不死我的。哈哈哈!”
在最後一刻,喬濤被起爆符擊中,半邊身子毀滅在了起爆符的爆炸之下,他拖着另半邊破爛流血不止、臟器流了一地的身子纏上司克才,想以陰陽秘法與司克才同歸於盡。
喬濤瘋狂的咆哮起來,沒人想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就連無極劍宗的武易也不敢上前來搭救喬濤,生怕在瘋狂狀態的喬濤一個不注意,將他捲進其中。
戰鬥的場面是悲壯的,喬濤只有半邊身子了,還滿是鮮血,從他體內流出的精血將西皇武場的大地都染紅了,一道道刺眼的猩紅色痕跡深深地烙印在衆人腦海中。
司克才臉上堆着笑容,若是他沒有那一招符籙招神,或許此刻要找人拼命的應該是他。
都說狗急跳牆更何況此刻喬濤是瘋狂的,抱着必死之心,司克纔可不會傻到自動上前去與臨死前的喬濤拼命。
“禁錮!”
司克纔在最後又打出一張符籙,這是一張明黃色的禁錮符籙,剛一沾上喬濤肉體,便瀰漫出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喬濤禁錮在原地。
“烈火焚天。”
又是一張火紅色的符籙被司克纔打出,符籙在虛空中便化作了一條巨大的火龍,纏繞上喬濤,燒烤着他體內殘留的氣血,將他的肉體焚燒殆盡。
喬濤自知此次肉身隕落不可避免,於是施展出生死結界,將自己的神魂保護好想要傳說虛空回到化生池中,再重生。
但是他的這個秘技已經被虛影祖神分身點明瞭,司克才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就在喬濤準逃亡的那一瞬,他又打出一張符籙。
這是一張淡青色的符籙,其上有密密麻麻的陣紋,就算是莫空也不瞭解那些陣紋如此排布到底有何種作用,可是在下一刻司克才爲衆人解釋了這張符籙到底有什麼作用。
封神符,便是這張符籙的名字,同時封神符也解釋了其作用。
這張符籙僅有巴掌大小,它緊緊跟隨着喬濤的神魂小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黏上了喬濤的神魂。
黏上之後符籙的力量還是發作,就算是喬濤的神魂有一半鑽進了虛空都無濟於事。
這張符籙宛如一個無底洞,它竭盡全力的吸收着喬濤的神魂之力,令喬濤的神魂宛如一個被放了氣的皮球,瞬間萎縮得不成原樣,那彷彿根本就不是喬濤的神魂小人,反而更像是一個殘次的工藝品,是個不完整的東西。
突然在空間中傳來一股龐大的吸力,一黑一白兩道光芒電射向司克才,這才阻止了司克纔對封神符的掌控,令喬濤那萎縮的神魂得以逃生。
這場大戰,司克才大獲全勝,但是沒人歡呼,因爲符籙天境出現了裂紋,所有修者的心神全都被吸引過去。
在司克才斬殺喬濤的那一段時間中,符籙天境之中的大戰也在進行,而今以符籙天境這種出現裂紋的情況來開,符籙天境中的大戰也到了尾聲。
不錯,那尊祖神分身的實力果然強大無比,若不是此刻他的能量即將消耗殆盡,恐怕最後隕落的還是潛墨、西皇苑老者等四人。
符籙天境中到處都是血紅之色,那一面面符籙鏡像全都被潛墨等人的鮮血染紅。
每個人都在喘着粗氣,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每一道都入目驚心,那是深入骨髓的傷口。
不過潛墨等四人似乎沒有一絲憤怒的神色,反而因爲與祖神分身大戰而開心。
潛墨自知,與這祖神分身大戰,他每次在自己肉體上留下傷痕,那都是一種道的痕跡,若是以自己的力量將這些傷痕完全修復,或許他要不了多久就能在凝神境界有所突破。
“爾等後輩,若非吾之力量不充足,吾豈會敗在爾等手下!”
這祖神分身在最後彷彿回到了遠古時候,說話語氣都有些不同,他看着即將破裂的符籙天境,又看了看潛墨等人,一揮手便將這符籙天境摧毀,他們幾人重新回到了西皇武場中,重新出現在衆人眼前。
“召喚吾出來的小子過來,我將這血繼限界傳授於你,好好珍惜。”
祖神分身出現在西皇武場之後招手便將司克才拉了過來,一掌拍向司克才百會穴,向他降下傳承。
“這個大世竟然還有遁甲師存在,作爲符籙師,吾便賜你一些好處,希望你好自爲之,在這一世成神做祖,日後潛力無限。”
那祖神分身除了關照司克才之外,竟然破例關注了一下莫空,一掌打出,一片藍光向莫空飛過去,瞬間便洞穿進入莫空體內。
做完這一切,祖神分身一臉的遺憾,彷彿有太多的不捨。
“我不甘,不甘上古啊——”
在最後消失的那一瞬,這尊祖神分身竟然發出這樣的巨吼聲,令整個西皇城都匍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