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夜那人準備扣動扳機就知道自己已經沒了拔槍搞定他的機會,閉上眼睛準備等死的時候槍聲響起了,不過自己好像沒有什麼事情一樣。他睜開眼睛,見那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而一臉慘白渾身是血的李安綁正靠在樓道,露出一個微笑道:“還,還好,雨哥,你,你沒事。”
“安邦!”
陳雨夜這時也不管緹娜了,跨過她和幾具屍體就快速的跑到了安邦身邊,掀開他衣服見他渾身都是槍眼,二話不說就想把他擡到醫院去。
“不,不用了,雨哥。”李安綁這時一把抓住了陳雨夜的手,閉上眼睛笑道,“謝謝你,讓,讓我過了一段,我,我這輩子,最,最受人尊敬的時光。”
陳雨夜這時強忍着眼睛裡的淚水,對李安綁笑道:“我們先不說這些,我先送你去醫院。”
“別,咳咳,來不及了。”李安綁搖了搖頭道,閉着的眼睛裡流出眼淚道,“我,我剛剛聽見那幾個人說,有一隊人馬正在朝,朝這邊敢來,你們趕快跑吧,我,我李安綁能,能風,風光,那麼一段時光,這輩子也,也值了。”
“安邦,對不起。”陳雨夜低下頭,眼睛死死的閉着,生怕眼淚從眼眶裡掉了下來。
杉樣幫緹娜解開了繩子,他倆此時正站在拐角處,一臉悲傷的看着陳雨夜和李安綁。
“呼~”陳雨夜笑着擡起了頭,輕擦掉眼角滲出的淚水道,“安邦,你還有什麼遺願麼?”
“讓,讓我痛快的,死,死去。”李安綁身子不住的顫抖,眼睛裡滲出的淚水也是越來越多。
陳雨夜顫抖着舉了起來,對了李安綁的太陽穴:“如你所願。”
“砰!”
......
“賢胥,這件事情真是抱歉啊。”薛雷看着坐在自己旁邊從新換好衣服,頭上纏着紗布的賈羽道,“我這次抓回緹娜後,一定好好的給她做思想工作。
賈羽今天真是鬱悶透了,本來是想好好玩玩緹娜這小妮子的,沒想到玩是玩了,不過被玩的他媽竟然是自己。
“沒事,我就喜歡緹娜這頑皮的勁。對了,泰山大人你們的人已經找到陳雨夜和緹娜了吧。”賈羽強行擠出一個笑容道,現在根本不是跟薛雷計較自己被緹娜擺了一道的時候,如果陳雨夜要是跑了,估計自己欽宗天朝堂主也就沒戲了。
“賢胥,我做事你放心。對了,在宗主那邊,賢胥你還得幫我多美言幾句啊。”薛雷一臉獻媚的笑容道。
賈羽點了點頭,看着窗外不在說話。
一行五車人到了陳雨夜所住單元后,也不管有沒有攝像頭就拔出了槍。然後從樓梯慢慢的往上走去,而賈羽跟薛雷則跟在人羣的後面。
“老闆!這裡有血跡。”
走到五樓和六樓的拐角處,一行人停了下來,前面的人大聲對薛雷道。
薛雷和賈羽擠過人羣,見果然樓道上到處是血跡,趕緊衝上了六樓,一羣人也是緊隨其後。到了陳雨夜門家外,薛雷見門沒關嚴實,他猛的打開門,之間一片火海鋪面而來。
“啊!”
薛雷被火給灼了臉,捂着臉就後退了幾步。這時一羣人看向屋裡,之間屋裡一片火海,能看見的東西全部被大火所吞噬了。
“媽的,這該死的陳雨夜!”薛雷鬆開手,惡狠狠的瞪着前方,那眼神簡直跟魔鬼沒什麼區別,讓衆人見了不由的都是打了個冷顫。
“老闆,這裡有行字。”這時,一個大漢指了指門道。
薛雷走到門前,里門上好像是用血寫着一行字“24小時斬你全部狗兒,明天今時,再取你老狗人頭和王八龜.頭”。
不用說,這一定是陳雨夜寫的,而這狗兒應該就是賈羽靠着欽宗的勢力弄上去的傀儡。這老狗人頭和王八龜.頭說的自然是薛雷和賈羽了。
兩人看到這行字,都是覺得背後一涼。這陳雨夜是個能力變態,說得到做得出的主啊,既然他這麼說了,那麼他們倆就不得小心了。
“怕,怕什麼啊,我就不相信陳雨夜還敢衝到我公司或者家裡來。”賈羽這時看了看欽宗派給他的保鏢,“我這三個人,可是抵得上十個陳雨夜的,泰山大人,不用怕陳雨夜。”
薛雷皺着眉頭一言不發,過了一會才道:“撤吧,大壯順便通知一下總部的兄弟們,明天給我全部來南廣,我就不相信陳雨夜還能翻天咯。”
被叫做大壯的大漢彎腰點了點頭,薛雷和賈羽一行人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再他們走出去不久之後,消防民警趕了過來撲滅了大火,不過躺在樓頂上看着那漸漸昏暗天空的陳雨夜,心中那團火卻怎麼也滅不掉。
“雨夜,我,我......”緹娜這個時候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站在陳雨夜旁邊紅了眼眶,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走吧。”
陳雨夜這時坐起身,微笑的看着她:“像你這種女人,只會壞事不是麼。走吧,以後最好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對了,我明天就要殺掉你爸爸了,呵呵,這樣我就是你的殺父仇人了。”
“雨夜,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緹娜這時眼淚從眼眶裡掉了下來,伸手拉住了陳雨夜的袖口,“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我父親這件事情一定還有迴旋的餘地,我會打電話跟他商量,你們......”
緹娜還沒說完,陳雨夜狠狠的甩開了緹娜抓住自己袖口的手,一臉冷冰冰的看着她:“我說,你是耳聾還是聽不懂人話啊,我叫你走。不管你走去哪裡,反正別去秋月的別墅就成!滾!快點!別讓我再見到你!”陳雨夜說道最後,幾乎是就是咆哮了。
緹娜眼淚不停的從眼眶裡掉落下來,看着陳雨夜那冷冰冰的臉,黃秋月用牙齒咬着自己的嘴脣,然後捂着嘴巴站起身跑了出去。
黃秋月跑出去後,陳雨夜從新躺在地上,這時本來趴在圍欄上看遠處的杉樣走到陳雨夜的旁邊坐了下:“老闆,你這是何必呢。我看的出來,你喜歡那個女的。”
“但那也改變不了,我即將成爲她殺父仇人的事實。”陳雨夜這時從地上也坐了起來,伸出兩根手指對杉樣道,“有煙麼,來一根。”
杉樣從包裡掏出煙,遞給陳雨夜一根後幫他點燃。陳雨夜深吸一口煙,緩緩把嘴裡的煙吐了出來:“你知道麼,其實我是個懦夫。”
“老闆......”
“別說話,聽我說。”陳雨夜臉上此時露出了有些淒涼的笑容,“我他媽就是個懦夫。每次總被逼到絕境才知道要破釜沉舟,總是要等計劃周全才主動出擊,總是他媽的思前想後,猶豫不決,我他媽就是個懦夫!”
杉樣看着陳雨夜這個樣子,感覺鼻子有點酸酸的。雖然跟着陳雨夜不久,但從剛剛跟他出生入死了一回他可以看出,他是個懂的保護別人英雄,要不然也不可能讓自己一個保鏢躲在後面他先上,而他此時說自己是懦夫,這讓本就尊敬英雄的杉樣覺得有些心酸。
“不過,我要感謝剛剛啃了我一口的瘋狗們。”陳雨夜這時笑容變得冰冷的起來,在夕陽餘暉的照應下,就像一個即將出世的夜叉,“我要謝謝他們給我了決心改變,我決定不再思考顧後,我決定主動出擊,我決定他媽的就放開了跟他媽的幹!”說着,陳雨夜把煙狠狠的丟在地上,站起身眼神堅毅的看着杉樣,“杉樣,這次去有可能會死,你願意跟我去麼?”
“操!這還用說嗎”杉樣被陳雨夜這話給說的熱血沸騰了起來,站起身毅然決然道,“當然是幹他媽的!”
看着杉樣這表情,陳雨夜微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杉樣的手,把一支槍遞給了他:“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殺瘋狗,祭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