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背影難留

綿長無邊的天際緩緩的拉開黎明曙光的簾幕,風冷而溫柔吹動着光明,如同波浪慢而悠長的推向岸邊,向心的最深處的黑暗涌動着,黎明的曙光照在寧雪的身上,也將她陰沉的心照的亮堂堂的。

經過一個的煎熬,寧雪身心疲憊,她自然而然就從馬上跌落下來,遠處傳來響亮的呼喊聲,她卻將頭深深俯在草地之上,霜露刺痛她臉上的肌膚,以至麻木的沒有感覺,她閉上眼睛,久久不願意睜開,就這樣靜靜一動不動,任那輕風在身上吹拂,一波接着一波,心漸漸在虛無中輕快

,在空曠的世界裡飄渺,就彷彿自己已經飛飄於天上,微笑的遙望遠處的塵土飛揚。

心裡一絲一縷的隱隱憂傷,似突然間想起的陳年往事,在腦海裡飄移,像一盞燈火,漸行漸遠,直到模糊不清,她閉上眼睛,思緒如煙消逝。

無數馬兒朝她奔馳過來,下馬俯身將這個粉紅色的身影託上馬匹之上,牽着馬,一步一步的返回大營,那個溫暖不再寒冷的地方。

當寧雪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王府之中,身上覆蓋的是暖和的棉被,一個守候在身邊,託着下顎睡過去的婢女聽到聲音,睜開眼睛望去,突然大聲喜道:“小王妃醒了”。

門口外面響起喧譁的議論聲,屋子門外站滿了西王府大大小小的將領,往日寧靜的嵐院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

寧雪淡道:“宣兒,請諸位將軍回去吧,我沒事”。

那宣兒剛轉身離開,寧雪突然道:“慢着,請諸位將軍到大廳等會片刻,我稍後就到”。

宣兒打開門走了出去,寧雪起身穿上衣衫,臉上表情平靜,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旁邊還掛着一件火紅色的衣衫,寧雪瞥了一眼,走過去親手疊了起來,放在衣櫃收藏好。

離開房間往大廳方向走去,大廳內衆人爭吵不休,喧譁一片,寧雪邁着輕輕的腳步走進大廳,不知道誰看見了她,站了起來喊了句“小王妃”,所有人頓時停止爭吵,起身朝寧雪望去。

寧雪視若無人,朝正中間的大炕走去,坐了下來才道:“諸位將軍請坐下來,我剛纔在門外就聽到爭吵,不知道諸位將軍在吵什麼”。

如今她的身份是西王府的小王妃,算是西王府的主人,如今西王不在,小王爺被擒,合情合理就由她當家做主,若是一般的弱流女子,別人或許不把她放在眼裡,可是寧雪乃是義軍的軍師,多時相處又深知她之智才,平時不少人也對她深感佩服,再說小王爺說西王府的一切由她做主,她來主持大局,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李涼說道:“小王妃,我們打算向華中王府開戰,替王爺報仇,救回小王爺”。

寧雪淡淡的點了點頭,“仇是要報的”,卻並沒有多言,顏覓風已死,又該怎麼救回來呢。

這番淡定的表情落到別人心中,沒有引起衆人的不悅,心中反而暗暗讚道:“小王妃果然是個堅強的女子,她看上去什麼事也沒有,心裡不知道默默承受着什麼樣的悲痛,這樣的女子可堪大任”。

她與小王爺的感情根本不用懷疑,爲了救出小王爺,她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證明,太矯情反而會惹這些行事作風硬朗的將領的不悅,他們要的不是一個只會哭哭啼啼的主心骨,而是一個穩住局勢,爲王爺報仇的賢主。

齊子亮說道:“李涼說立即發兵進攻華中王府,我不同意。”

寧雪問道:“爲什麼不同意呢?”

齊子亮說道:“王爺的仇是要報的,但是打仗不能草率,不似剿滅山賊這般簡單,何況的是一場勝負難分,關係大東國局勢的大戰”。

李涼頓時罵道:“齊子亮,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混蛋”。

齊子亮反脣相譏道:“李涼,你這魯莽的性子何時能改,我並不說不爲王爺報仇,而是一切要從長計議,華東王府與南王府虎視眈眈,大戰一起,兩虎相爭,最後定落得個兩敗俱傷,若他們突然插手,我們大軍深入會處於被動,大家知道華中王府與華東王府素來交好,若是兩家聯手,這仗更是沒有一點勝算”。

李涼冷冷道:“華東王府憑什麼插手,齊子亮你這個懦夫,怕這怕那的,華東王若敢插手,我們連他一併收拾”。

齊子亮搖了搖頭,不再辯解,李涼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若是平時他絕對不會這麼衝動,朝寧雪看去,看來這事只有軍師來下決定了,要如何來報這個仇。

只聽寧雪冷冷道:“打,怎麼不打,不剿滅了華中王府,如何能慰籍王爺在天之靈,各位將軍暫時請回,目前最重要的是操辦好王爺的喪事。”

突然一人問道:“怎麼不見郡主?”

“對啊,差點把郡主給忘記了”,又一人插口道。

寧雪道:“裘謙,立即派人去尋找郡主的下落”。

裘謙領命退下,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郡主怕是慘遭賊人毒手了”。

衆人恍然大悟,覺得很有可能,華中王爲了報復西王爺,郡主是她的女兒,自然難逃一劫,心中暗暗擔心,卻沒有怎麼將那刁蠻任性的丫頭放在心上,她在反而會添亂。

齊子明說道:“小王妃,昨日我在搜尋賊人下落的時候,捉到那伍子序,我對他盤問那羣賊人的下落,那伍子序卻一問三不知”。

寧雪還沒應話,李涼怒道:“斬了他給王爺陪葬”,說着匆匆走了出去,寧雪並沒有阻攔,殺了伍子序也好,此人聰明,說不定能識出其中破綻。

寧雪若想藏一個人,裘謙怎麼能找的到她呢?本來顏幽風必死無疑,但是寧雪對顏覓風深感愧疚,卻留她一條性命。

西王府一邊操辦西王的喪事,一邊整頓大軍糧草,所有人都感受到大戰前的緊張氣氛,也許寧雪暫時不算真正掌握西王府的一切,但隨着戰爭的進行,潛移默化的,大權會慢慢落到她的手中。

寧雪作爲西王府的人守靈七日,直到西王入葬,西王府恢復了日常,喜事變喪事,這邊原本來道喜的賓客卻也沒有離去,順便奔喪,此事越傳越遠,華中王府派人送來一封書信,信中表明西王府的遭遇與他華中王府無關,同時向西王府索取被扣押的伍子序。

這個時候伍子序已經成了孤魂野鬼,此信寧雪在議事大廳公開,一切證據確鑿,衆人那肯相信,憤怒之下斬殺了華中王府的來使,相當於正式向華中王府宣戰,大戰之勢已經無可挽回。

聽聞此事最高興的莫過是朝廷方面,原本京師乃是西王府兵鋒所指,如今將目標轉移到華中王,豈能不喜,最好讓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朝廷方面並沒有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保持沉默,卻恨不得兩府快點開戰,而他們等待的時機就是待兩府兩敗俱傷之時,出軍收拾殘局。

李思與易寒這段時間也呆在西王府,在此期間易寒的病又發作了三次,身體又虛弱了許多,從外表就能看的出是一個病的很重的人,他多走幾步都要喘氣咳嗽。

這段時間寧雪沒有與易寒見面,易寒曾多次透過李思託話給寧雪,寧雪似乎卻一直在敷衍他,也沒有抽空見上他一面。

這一日離西王刺殺事件已經過了十日,易寒再也無法等待下去,他還有要事,在離開之前他還想去看看寧霜,卻不能再這裡乾耗,不想見就乾脆說句話,這麼敷衍算什麼,也許她變了,也許這纔是真正的她,自己從前根本沒看透她。

易寒讓李思帶他去寧雪的住處,李思擔心他的身體,見易寒態度堅決,還是答應下來,心中嘆息:“她如今落實了西王府小王妃的身份,去見面又有什麼意義,從名義上她生是顏覓風的人,死是顏覓風的鬼。

兩人來到嵐院風雪,往日無人把守的大院門口卻守着兩個侍衛,他們認識李思,知會一聲之後進去通報,走出來說道:“李將軍,小王妃請你進去”。

李思帶着易寒就要進入,兩個侍衛突然將易寒給攔住,說道:“除了李將軍,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李思頓時一臉怒容,正要發話,易寒冷笑一聲,“我若硬闖,看她能奈我何?”

兩個侍衛臉色一冷,“殺無赦!”這句話絲毫不給李思面子。

眼看雙方就要鬧出爭鬥,那個曾帶易寒進入嵐院風雪的女子看見這一幕,朗聲喝道:“住手!”,一語之後淡淡道:“讓他進來”。

侍衛臉露爲難之色,“這”

女子又道:“出了什麼差錯,由我一律承擔”。

易寒走進,謝過那女子,那女子也就順便帶着兩人往內院走去。

寧雪早就在大廳等候,她坐在大炕之上,神情有些黯然,靜若處子,身體似雕塑一般,懶的動上一動。

李思看見寧雪,心中感慨,這才幾日,如今她已大不一樣,成了一個手握二十萬兵馬的大人物,真是造化弄人啊。

寧雪淡淡的朝李思看去,猛的看見尾隨身後的易寒,臉色一訝,心中一顫,他又憔悴了,再得不到醫治,他馬上就要病死了,自己如何能忍心不見他呢,可是每一次想到易寒,她必想起顏覓風,這讓她痛苦無比,她不敢想更不敢見,她垂下了頭,竟不敢再看易寒一眼,爲什麼?恐怕連她也分不清,莫名的痛苦,莫名的恐懼。

寧雪知道是易寒想見自己,對着那女子道:“帶李將軍在嵐院風雪遊玩一番”。

在場四人都心知獨明,李思離開之後,只剩下兩人,兩人都沒有說話,易寒朝寧雪走去,聽到一聲又一聲的腳步聲,寧雪發現自己的心隨着他的腳步聲在猛烈跳動着,身體輕輕顫抖。

易寒走到她的身邊,停了下來,沒有坐下也沒有接觸她,開口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人生必須承受許多爲難痛苦,這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寧雪依然垂下頭,細弱蚊音道:“你的病”

易寒立即打斷了他的話,“我的病並不重要,我所關心的是你,你是變了,還是這纔是真正的你”。

“我”寧雪只是說了一個字,卻再也說不出口,心中有千頭萬緒,百般理由,不知道如何說起,更覺得講這些沒有任何理由。

突然她用央求的語氣道:“你走好嗎?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易寒說道:“假如我知道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我寧願和你死在一起”。

寧雪聽到這話,身體猛然一抖,她衝動的想擡起頭看這個男子一眼,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她知道再看一眼,她就無法移開目光,會一直看下去,現在她還無法接受這一切,似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的與他恩愛纏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他,然而當實現目標,她又不能欣賞的接受這一切,這是多麼奇怪且矛盾啊。

易寒一直看着寧雪,等待着,她卻依然垂下頭沉默着,易寒臉上不知覺的露出失落,心頭透着隱隱的憂傷,說道:“我想見見寧霜,就離開這裡。”

“我會讓人帶你過去”。

“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顯得那麼陌生的口吻。

待易寒轉身離開,寧雪這才擡頭望着他的背影,緩慢的步伐,瘦弱的身軀,他的雙腳似乎非常沉重,每邁出一步顯得那麼的努力,那隱隱的咳嗽聲刺痛她的心頭,寧雪瞬間眼眶裡噙滿着淚水,心頭吶喊道:“對不起易寒,請原諒我無法做到似曾前一般”,她真的想將這個男子緊緊擁抱,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寧雪趕緊拭乾眼淚,怕易寒突然回頭,嘴角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喃喃自語道:“無法回報你的愛,就讓我用別的方式報答你的深情,你所追求的,也是我現在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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