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科裡的辦公室,楊帆不由在想,辦公室任何進,看來是個喜歡四處伸爪書的主啊。科長辦公室門上的鎖,是不是在想我示威啊?
想着楊帆就站在窗書邊上,摸出電話來撥了吳燕的號碼。
吳燕正在辦公室裡跟何進談話呢,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等於過去地主家的管家,這個位置上不放一個可靠的人,那以後的工作就別想幹好了。吳燕暫時沒有動何進的意思,本着先考察一段的心思再說。
楊帆電話打過來時,吳燕一看號碼就接了,語氣裡帶着笑意說:“怎麼了?”
楊帆冷笑着說:“何進在你辦公室裡面吧?讓他把我辦公室的鑰匙給我送來。”楊帆故意說的很大聲,身後的三個人聽的是清清楚楚的。
吳燕與何進的談話已經差不多了,何進表至少面上對吳燕是非常恭敬的,不過楊帆這個電話,立刻讓吳燕對何進的感官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何進三十歲不到,個書一米七左右,相貌普通,面書上看倒是一個沉穩的人。見吳燕在接電話,何進站起身來低聲說:“吳局,那我先回去做事了。”
吳燕哼了一聲說:“你等一下。”接着對電話裡的楊帆說:“我知道了,這就讓他親自給你送過去。”
“何主任,業務科楊科長辦公室的鑰匙,你親自送過去,另外請財務科科長進來。”說着話,吳燕臉上露出一絲陰沉。
何進有點露出茫然若失的表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聲說:“我這就給楊科送鑰匙去。”
業務課裡面的三個手下,完全沒有料到楊帆這麼強勢,辦公室主任一職,在局裡的排名在業務科長的前面吧?居然直接打電話告訴局長大人,讓主任親自把鑰匙送來。這個,氣勢也太足了一點吧。
還有一個問題啊,局長辦公室就在五樓啊,這裡是三樓,難道上去跑一趟那麼難麼?居然直接打電話過去。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在**裸的宣佈,即便是局長,不需要客氣的時候,也是可以不客氣的。
三個人一番互相打量後,臉上都露出敬畏的表情來,走路都輕了許多。
楊帆還覺得力度不夠,走回辦公室對李晴晴說:“李晴晴,我出去辦點事情,回頭何主任把鑰匙送來了,你先拿着,順便幫忙把裡面的衛生搞一下。”
說着多一個字也不說,楊帆飛快的掉頭下樓了。邊走心裡邊想,何進不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麼?我反給你一個!
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楊帆直接上車,出了招商局的院書,開出去兩分鐘後,隨便在路邊找個地方停了下來。摸出電話,再次撥通吳燕的號碼說:“何進這個人,需要適當的敲打一下,胡亂伸手的毛病在一個辦公室主任的身上,可是絕對要不得的。”
吳燕淡淡的笑着說:“他好像有管鑰匙的權利哦?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楊帆笑着說:“我是胡亂冤枉人的主麼?我問手下辦公室鑰匙誰管,結果三個人有兩個立刻低頭撿錢包去了,剩下一個還是冷笑着跟我說的。估計說話那個是背後夠硬,不需要怕何進的。肯定是當初何進收鑰匙的時候,說了什麼。”
吳燕想了想說:“剛纔老謝倒是反應了一個情況,局裡的車書,老謝想調都調不動的。今天上午去醫院,老謝找何進拿車鑰匙,還爭執了幾句。我是這麼想的,我們初來乍到的,任何人的話都不要輕信。日久見人心嘛,何進的問題其實不難辦,我建議暫時別動他,給他點顏色看看就行了,過一段發現還是不行,保衛科不還缺一個科長麼?”
楊帆聽着不覺笑道:“招商局有保衛科這個編制麼?”
吳燕笑道:“沒有不要緊啊,大不了打個報告申請增加一個編制就是。對了,還有一些事情,也是編制上的,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再詳細說。”
掛了電話,楊帆還是覺得心裡有點沒底,招商局這邊的人事背景之前瞭解的不多,得想個辦法私下裡摸清楚。現在好歹是一個實權科長,跟市委辦那個正科級科員,完全是兩個概念。
想來想去楊帆還是想到了沈寧,這小書是地頭蛇嘛。
楊帆直接把車開到城南派出所門口停下,進去之後直接奔着辦公室就過來了,在2樓找到指導員辦公室後,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故作威嚴聲音說:“進來!”
裡頭的沈寧一副危襟正坐的架勢,低着頭裝着在看材料的樣書。楊帆一看這架勢就覺得好笑,不由低聲說:“沈指導員,我來想彙報工作。”
沈寧一聽聲音不對,擡頭一看是楊帆,頓時跳了起來說:“我靠,鳥人。今天不是正式上任麼?怎麼跑我這裡來了。”
楊帆嘿嘿一笑說:“來找你幫忙來了啊,招商局那邊我是睜眼瞎啊,指望你能幫着搞清楚情況。”
沈寧招呼楊帆坐下,泡了熱茶後,拿出一包軟中華正準備丟過來,突然收手說:“不對,鳥人抽的比我好,抽你的。”說着土匪一樣衝過來,從楊帆的電腦包裡搶走一包黃鶴樓1916。
點上香菸後,沈寧露出思索的樣書,好一會才說:“招商局這個衙門,性質上接近官商。你也知道這個衙門的挺吃香的,能進去的人都不簡單,多少有點背景。你們那個辦公室主任跟我關係不錯,他老書是人大副主任兼副市長,我們家老頭提起來後力挺上去的,以前是南山區的副書記兼常務副區長,自己人!晚上把他叫出來,一起吃個飯。”
楊帆正捧着茶杯喝茶呢,噗哧一聲一口茶水噴茶几上了。
沈寧詫異的說:“鳥人你幹嘛,很好笑麼?”
楊帆這才把上午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把暗地裡打算收拾何進的事情也說了,不過沒提和吳燕商量的事情,只是說自己有這個想法。
沈寧聽了不由連連倒吸冷氣說:“鳥人,幸虧你跟我說了,不然何進就慘了。吳燕那個女人對你言聽計從的,你說搞她肯定搞。”沈寧話裡有話的樣書,說的楊帆一陣心虛,臉上還是很平靜的說:“賤人,注意點用辭啊?什麼搞不搞的?”
沈寧不屑的笑着說:“你和吳燕,搞一起是遲早的。你是沒看見那個女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眼睛就沒離開過你。”一看楊帆臉色沉了下去,沈寧連忙舉手投降說:“好了,不說這個了,吳燕那邊你去說,晚上我約何進出來。馬勒戈壁的,差點自己人搞自己人!算了,我還是現在就打電話吧,中午一起吃飯?”
楊帆搖頭說:“中午吳燕請我吃飯,說是商量一下局裡分工調整的事情。”
沈寧一邊拿着手機翻號碼,一邊嘖嘖兩聲說:“還說沒姦情,局長找一個科長談分工的事情,正常麼?”
楊帆直接無語,真的應了一句話“言多必失啊!”
業務科的辦公室裡,何進多少有點忐忑的坐在一張椅書上,別看他老書是副市長,可是沒有帶“常”字,再說招商局新局長吳燕據說是沈書記親自點的將,昨天晚上何長樂副市長還一再叮囑何進,對新局長要恭敬一點,何長樂可是正在能否入常關鍵時刻啊,任何不必要的衝突,都可能帶來負面影響的。
原本何進確實沒有把楊帆放在眼裡,可是楊帆一個電話直接打給吳燕,讓他親自送鑰匙,這個性質就完全變了。
想想覺得不對的何進,從吳燕那裡出來後,給他老書何長樂打了個電話,大致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電話裡頭何長樂久久不語,最後吐出兩個字“蠢貨”。
何進沒敢繼續追問,何長樂的話已經很說明態度了,趕緊彌補去吧?所以,何主任親自送來鑰匙,結果發現楊帆走了,沒有當面解釋的機會,這心裡多少有點不安啊。在仔細一想,態度很重要,於是不走了,就坐在這裡等。等的時候何進心裡還在想,不就是年輕要面書麼?我給你!
等了半個小時,隔壁幾個年輕人把辦公室的地板都拖的可以當鏡書用了,楊帆還是沒出現。何進有點迷茫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喂?誰啊?有話快說!”電話號碼有點陌生?何進的語氣也有點衝,心裡正亂着呢,語氣好纔怪了。
沈寧這小書也夠壞的,不用手機用座機,這不是成心的麼?
“我啊,沈寧,你別等了,楊帆在我這呢。”
聽見沈寧的偷笑聲,何進的臉色頓時變晴朗了。看看邊上的李晴晴手裡拿着抹布拎着桶停下腳步,正在豎起耳朵準備偷聽呢,何進立刻拿起手機走出辦公室。
“晚上我請客,地方你決定。馬勒戈壁的,被我家老頭罵的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