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葉回到辦公室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姜葉的離開,難題卻是丟到了周橋銘的身上了,周橋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是好,周橋銘知道姜葉的背後站着的是葉家,完全不敢把人得罪死,就算自己背後有朱擇寧撐腰,但是,爲了自己的前途,周橋銘還真不敢實實在在的和姜葉拉下臉來,一個很簡單的算術題,爲了錢華理不值得,可是如果因爲這樣而放棄錢華理,那麼傳開來了對自己的影響不好,甚至很有可能讓下面的人心不穩,李天津就會趁機發力,周橋銘在江南雖然說一直都十分的強勢,但是卻從未小看李天津,在他的眼中,李天津就是一頭潛伏着的餓狼,一旦逮到機會就會撲上來,周橋銘在面對這件事上面要考慮的方方面面實在是太多了。
錢華理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就得知了這個消息,本就憤怒的他此刻變得越發的憤怒起來,水杯也直接摔到了地上,姜葉這是完全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姜葉這事做得太絕了,錢華理心裡很是不快,但是,從今天試探周橋銘的態度上來看,錢華理心裡還真不敢指望周橋銘,不過,錢華理心裡卻也知道,周橋銘此刻也是十分的頭疼,想到這,拿出電話直接就給周橋銘打了一個電話,錢華理還是很聰明的,這個時候強調自己的立場也算是給周橋銘出難題,要是周橋銘放棄自己,那麼,其他站在周橋銘一派的人就會惶惶不安了,李天津的機會就來了,周橋銘很有可能會因爲這個而不得不保自己,現在錢華理要做的就是抓住周橋銘這顆救命稻草,然後再去想姜葉的真正目的。
電話沒一會兒就接通了,“橋銘書記,您好。”
“是華理啊,有什麼事嗎?”電話裡面傳來周橋銘的聲音。
“我是橋銘書記您一手提拔起來的,我經得起組織上面的檢查,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調查。”錢華理說道。
周橋銘聞言,心裡冷哼一聲,你錢華理要是真的經得起檢查我也就用不着頭疼了,你現在來表忠心的目的是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有些話卻是不能說開,“華理啊,我相信你,這事再說吧。”
周橋銘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錢華理聽着電話裡面傳來的忙音,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最起碼暫時來看,自己的招還是管用的,周橋銘還沒有打算放棄自己。
錢華理有道理相信只要周橋銘全心全意要保自己,那麼姜葉就不可能成功拉自己下馬,只是錢華理心裡很不解的是,難道說僅僅是因爲自己對度假村項目出手姜葉就要一棍子打死自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姜葉真的能夠走到今天嗎?在官場上面過招是常有的事,但是,也沒有見誰就一定要一棍子將人打死,這是潛在規則裡面所不允許的,特別是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面,大家的過招幾乎都是心照不宣的,也不會直接就撕破臉皮,而且,錢華理從自己對姜葉的瞭解上來分析,雖然說姜葉有着瘟神的稱號,但是,也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姜葉背後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然後一聯想,姜葉進了七百米弄子那位娘娘的院子,錢華理恍然大悟,自己成爲了他們下大盤棋的棋子了,姜葉這是要切入點啊,想明白這些,錢華理不得不佩服姜葉的手段,而這種手段似乎讓所有人都感到爲難,大家心裡都清楚,那位娘娘的潛在能量,那位娘娘要是出來的話,江南的格局必須會有一番改變,而姜葉這是在爲今後的格局改變做準備,李天津這次算是搭上順風車了。
隱忍了這麼多年的李天津這次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沒有想到原本低調的姜葉竟然會在這裡等着衆人。
不得不說姜葉這次是下了一招妙棋,而錢華理能夠想到的周橋銘和李天津不可能會想不到。
那麼,周橋銘會如何應對,錢華理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周橋銘想要壓下事態幾乎已經變成不可能的了,姜葉的目的擺在那裡,可要是周橋銘順着姜葉的算計走下去的話,李天津的爆發會成爲必然,到時候江南姓什麼可就難說了。
李天津也同樣的在分析事態,但是李天津也算是當事人之一,姜葉這次的動作可以說是讓江南官場的人都牽扯了進來,這是一次很大的算計,姜葉真不是一般人啊,這盤棋隱隱以姜葉爲中心了,李天津現在考慮的自己是不可能拉攏姜葉的,那麼,姜葉先前的低調姿態就是在暗示自己,姜葉只是來過渡的,但是,需要太子爺的支持,所以纔在下這一盤棋,你李天津完全可以參與進來,我姜葉是不會和你爭權的,我需要的是低調的過渡,這就是姜葉對李天津所發出的信號,李天津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暗暗乍舌,這個姜葉的心機和城府也太深了吧,從一開始就已經在佈局,這種大掌控,大局面,李天津都不敢說自己完全看透,而且,李天津和周橋銘兩人都在思考同樣一個問題,姜葉的開局是直接惹怒朱擇寧的,那麼,姜葉該如何收場,該如何讓朱擇寧支持他?如果說姜葉不需要朱擇寧的支持的話,他完全沒有必要搞這麼大的動作。
姜葉以錢華理爲一個突破口,卻是爲難了江南兩個一把手,這兩個大佬都在揣測姜葉下一步的動作。
周橋銘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煙,現在江南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都在等着自己到底該如何處理這件事,特別是自己這一派系的人,在這個圈子裡面沒有絕對的忠誠,只有利益,這個周橋銘心裡一清二楚,這件事確實不好處理,而且,周橋銘還不知道朱擇寧的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很明顯姜葉在江南的所有佈局都是衝着朱擇寧去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周橋銘在心裡面衡量着這件事最後會造成的影響,最後還是決定給朱擇寧打一個電話,看看這位大太子爺是什麼樣的一個態度。
電話沒一會就打通了,周橋銘開口說道,“擇寧,我是周橋銘啊。”
“周叔啊,我想你也差不多會給我打電話了,江南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姜葉在耍小聰明就由他耍就好了。”朱擇寧說道。
周橋銘緊蹙着眉頭,他可不認爲姜葉這是在耍小聰明,姜葉的這個佈局可是十分之大啊,但是,周橋銘又不好開口跟朱擇寧說,朱擇寧肯定看得明白這件事,但是,朱擇寧這個時候這麼說,卻是讓周橋銘心裡沒譜了起來,這個態度也太曖昧了一些,“擇寧啊,我擔心的是那位可能會站出來啊。”
“周叔,那位要走出來已經是成爲必然的了,這點您就不用操心了,您只要做好您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剩下的我會處理,姜葉不喜歡跟紀委的人喝茶嗎?那就由他吧。”朱擇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周橋銘則是緊蹙着眉頭,要是真的讓姜葉和紀委的喝茶,恐怕錢華理就完蛋了,朱擇寧這是根本就不考慮自己的立場啊,周橋銘一陣頭疼。
而京城,朱擇寧放下電話之後就前往紅姑所在的佛堂。
朱擇寧走進來紅姑就睜開了眼睛,“你是來給我賠禮道歉的吧?”
朱擇寧沒有否認,“紅姑,對不起,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從你禁足漣漪那丫頭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一些無意義的事罷了。”紅姑很是平淡的說道。
“紅姑,我很感謝您爲我們老朱家所付出的,我答應您,我不會太爲難金家。”朱擇寧說道。
“金家嗎?呵呵,我早就忘記自己是金家的人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用顧及我這個老婆子的想法。”紅姑說道。
“紅姑,我能保證的不多,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範漣漪會是我的妻子。”朱擇寧說道。
紅姑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木椅上面坐下,喝了一口茶,“你要考慮的不是這些,你是老朱家的後代,你應該考慮的是如何讓老朱家能夠走得更長遠,我也知道你的心態和目的,擇寧啊,好好走下去。”
朱擇寧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請您放心。”
紅姑擺了擺手,“去吧,去做你該做的吧,今天以後就不要再來這裡了,我也該去了。”
噗通!
朱擇寧跪在了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沒有說話,然後起身離開,走出佛堂之後,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已顯疲憊的紅姑一眼,眼睛微微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