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崢也笑着道:“沒有想到,這才兩個多月的時間不見,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紀家的包袱,壓在你身上,的確是太重了,和白長生合作,雖然斷絕了自身壯大的機會,可是,我相信,白長生做得會更好。到時候,你們紀家得到的,反而會比現在更多。”
聽着唐崢的話語,紀雲也微笑着道:“唐教授,以後,就請你多多關照了。”
這時候,沈老卻是微笑着道:“好了。你們兩個就別敘舊了,老頭子還有事情呢。”
說着,沈老正色道:“小唐,這次,除了給你送來藥師以外,另外,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這個病人。”
說到這裡,沈老轉身對着他身後的三個人揮手道:“來,你們三個,過來一下。”
在沈老的身後,兩男一女,三個人,其中一個男孩子大約在十六歲的樣子,在他的身後,則是一男一女兩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得出來,這是典型的三口之家。
沈老在旁邊緩緩道:“小唐,你來看看這個孩子,這孩子最初發病是在前天。突然昏迷倒地之後,然後起來就一直保持着高燒的狀態。肌肉無力萎靡。有頭疼和嘔吐的症狀。他們一家三口,是西北的。在中海工地打工。輾轉找到了我這裡。我看了一下,有些拿捏不準。看着,像是痿症。但是,和痿症的症狀又有細微的不同。所以,帶過來給你來看看。”
隨着沈老的話音落下,這時候,這一家三口,卻是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與此同時,那對中年夫婦卻是哀求道:“唐教授,求求你。救救他吧。”
這一家三口的穿着打扮十分的樸實。中年男子,穿着的,還是那種上世紀的中山裝。中年女子的衣服也很樸實。年輕男孩子的衣服雖然還可以,但是,也看得出來,也只是稍微時尚一點的地攤貨。
更重要的是,三人的膚色都顯得有些黝黑。中年男子的手上長滿了老繭。這讓唐崢有些感觸。
此刻。唐崢卻是將三人都扶了起來。緩緩道:“快起來。有什麼問題,我們先坐下來再說。”
將三人扶着,坐到了沙發上,這邊,趙紅這小丫頭給三人都倒上了一杯水。
這邊,沈老卻是緩緩道:“從這個孩子的脈相來看。稍微細弱了一些。但是,整體的情況,還算可以。我也是有些難以把握了。”
沈老說這番話的時候,顯得無比的坦蕩。並沒有任何的遮掩。這一點,讓唐崢無比的佩服。這就是老一輩科技工作者的胸懷。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從來不會去遮掩什麼。
唐崢點了點頭。緩緩道:“從這孩子的情況來看,您老的猜測應該是差不多的。我先把把脈看看吧。”
走到了患者的旁邊,唐崢微笑着道:“小兄弟,我來給你把脈一下吧。”
手指搭在了男孩的手上,陰陽真氣一進入到男孩的身體之中,頓時,就有了明顯的變化。唐崢的眉頭頓時也皺了起來。
表面來看,男孩的脈相比較的正常。僅僅只是比正常的脈象稍微弱了一點點而已。
但是,從經脈內部,可以感受到與衆不同的變化。在男孩的身體之中,有着一種未知的能量,無比瘋狂的肆虐着,在迅速的蠶食着這個年輕人的身體。
在岐伯的傳承之中,對於這種病也有記載。在岐伯的傳承之中,將這種病給神話了,被稱爲神的詛咒。
但是,結合傳承的知識。結合各個方面的情況來看,在現代的病症之中,這就是狂犬病,只不過,這個男孩子的症狀是屬於隱性的狂犬病而已。
半晌之後,唐崢放下了手,此刻,唐崢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看得出來,這一家子,雖然不富裕,但是卻很和睦。中年男女對孩子的那種愛是掩飾不住的。
沉吟了一下,唐崢緩緩道:“小兄弟,我想問你一下,在這之前,你是不是被狗咬過?”
說到這個,所有人都愣住了,沈老和沈濤還有紀雲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沈老雖然是中醫泰斗,但是,也不是萬能的。唐崢這種,全能的醫生,那只是特例,那是在岐伯傳承之下的特定產物。
人的精力,終歸是有限的,能夠達到沈老這一個層次,這本身就已經耗費了一生的精力了。沈老不可能對什麼病都瞭如指掌。
狂犬病,又稱之爲恐水症。一般都是顯性表現的成分居多。大多都是狂躁不安。恐水、畏光,從發病到死亡,頂多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絕對的百分之百。從發現狂犬病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一例治癒的。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死亡。所以,對於狂犬病,整個醫學界都沒有太多的研究。大部分的研究,都侷限在表面。因爲,根本沒有病人能夠讓科學家去研究。
而隱性表現的。在狂犬病之中,那是極其稀罕的。可以說是一千例狂犬病之中或許纔會出現一兩例這樣的情況。這樣一來,大部分的醫生,對於隱性的狂犬病了解就更少了。沈老沒能看出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全世界也只有一個唐崢而已。
這時候,聽到唐崢的詢問,中年男女都是一臉的茫然。倒是這小夥子,沉吟了一下,卻是緩緩道:“咬…咬過。過年回家。”
從發病到現在,已經三天了。小夥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但是,聽小夥子的回答。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
此刻,沈濤在旁邊也緩緩道:“麻痹型狂犬病,以脊髓或延髓受損爲主,該型患者無興奮期和典型的恐水錶現,常以高熱、頭痛、嘔吐腱反射消失、肢體軟弱無力、共濟失調和大、小便失禁,繼之出現各種癱瘓,如肢體截癱、上行性脊髓癱瘓等,最後常死於呼吸肌麻痹,本型病程可較長,約7~10日。師傅,你的意思是,這小夥子是麻痹型狂犬病麼?”
說到這裡,唐崢卻是點頭道:“應該是差不多的。這個小夥子的脈象看似正常,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外表的症狀很像。另外,脈象上,其實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
話音落下,這邊,沈老也開口道:“小夥子,我再來給你把把脈。”
這一次,有了目的性之後,沈老再次把脈,卻是比以往更爲的細緻了。有目的性的尋找,很快,沈老就感覺到了脈象之中的異常。
大約十分鐘之後,沈老放下手,卻是緩緩道:“應該是錯不了了。”
說到這裡,沈老看着唐崢道:“小唐,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說到這個,唐崢卻是苦笑起來,這種病,在岐伯的傳承之中,也沒有任何治癒的記載。自然是沒有任何治療的方法。要不然,也不會留下一個神的詛咒這個名字了。
搖了搖頭,唐崢卻是緩緩道:“沈老,您這是爲難我了。對於這個,我也沒有太多的瞭解和研究。我沒有任何的把握。不過。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說到這裡,唐崢看着旁邊的中年夫婦,緩緩道:“這位大哥和大姐,你們兩人跟我過來一下。”
帶着中年夫婦,再加上沈老,四人上樓,在客廳裡面的沙發上坐下之後。
如此的陣勢,這樣的氣氛。無疑,讓中年夫婦都有些緊張,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一上樓,中年男子就迫不及待道:“唐教授,沈教授。是不是治不好了。”
話音落下,旁邊,中年婦女的雙眼裡,眼淚就流了出來,但是,還是強忍着沒有哭出聲來。
此時,唐崢和沈老的情緒也跟隨着有些低沉起來,有的時候,這就是一種無奈。明明,你是醫生,你是享譽世界的專家教授。但是,在面對絕症的時候,看着病人家屬絕望的眼神,那種無奈和無辜。卻讓唐崢有些感觸。
沉默了半晌,唐崢緩緩道:“大哥,你們別激動。根據我和沈老的商議和交流。你們孩子的情況,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狂犬病。這是靜型的。沒有什麼狂躁的症狀。但是,同樣也是不治之症。很可能,就這一週之內。”
唐崢的話語,頓時讓兩人都沉默下來。都沒有說話。唐崢的意思他們是能聽明白的。狂犬病,他們也聽人說過,那是根本就治不好的病。一週之內的意思。恐怕就是一週之內,讓他們準備孩子後事的意思。
話音落下,唐崢這邊卻是緩緩道:“病情基本上和你們說明白了。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趁着孩子還能走,你們儘快坐飛機回家鄉。繼續治療的話。我試試看,能不能有效果。但是。我也沒有任何的把握。”
聽到唐崢的話語,中年夫婦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線希望。唐崢的名頭,想來,沈老也給他們介紹過。在他們的心中,諾獎得主,那是最厲害的。
沉吟了一下,中年夫婦點頭道:“試一下,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