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陶阿姨的反應,她聽到自己的師兄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心裡感到很意外,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然後又聽到地公對陶阿姨講:“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你該不會是真的想着來看我,這種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吧?我還是希望開門見山,有話就直接講,別繞彎子。”
看陶阿姨似乎無語了,然後他轉過身來看了看我,突然把我手中的寶劍搶了過去丟到一邊。
看着陶阿姨這種反常的舉動,我就想陶阿姨是不是又要耍什麼把戲了。
我不理她,然後再過去揀寶劍,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我後背的衣服把我提了起來。
隨即看到陶阿姨對她的師兄很認真的樣子說起話來:“師兄,你看我把徒弟帶來了,他應該叫你師伯。”
說完這番話,陶阿姨放了我,然後很嚴厲的樣子對我說,下跪給師伯磕頭。
我心裡那個氣呀!不過想想陶阿姨可能有什麼別的原因吧!
但是這時候我心裡真的不是滋味,就算有什麼事情,陶阿姨事先應該跟我說一聲啊!這樣突然之間做出這種令人費解的舉動,我心裡是又害怕又氣憤。
不過我還是像她說的一樣,在地上跪了下來,向她的師兄磕起頭來。
過了幾秒鐘以後,我聽到了陶阿姨的師兄哈哈的笑來起來那笑聲比剛纔的聲音大多了,搞得我都在那裡,微的顫抖起來。
隨即聽到地公誇獎起陶阿姨來,說她到處收徒弟,這樣很好,光大門楣。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此刻我卻有一點想笑,還到處收徒弟,誰願意做她的徒弟呢!
然而,我傾刻間注意其地公的眼神來,他的眼神讓我一時間難以琢磨。
他看着我胸前帶着的紅布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塊布看起來好生面熟。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說着他在那裡思考來起來。
聽到這句話,我就覺得很奇怪,難道這不是他教人家的邪門法術嗎?現在他真的不知道?
可能這個人真的是神志不清的時候,不記得自己放下的錯。
然後看到陶阿姨上前走兩步,看着她的師兄講了起來,說現在我身上帶着的這東西是遭到別人的迫害,想拿也拿不下來,所以希望他的師兄能夠幫忙解決。
可是陶阿姨的師兄聽了以後不以爲然:“什麼?不可能,你就用自己學過的道術,把自己的魂魄勾出來,然後讓魂魄來解決身上的紅布就可以了。”
陶阿姨點了點頭說,師兄你講的沒錯,可是我這個徒弟他現在沒有什麼道術,叫他學也學不會笨頭笨腦的。
地公聽了以後沉默了起來,然後一回看着我一回看着陶阿姨講:“要我幫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現在有一個問題,這年輕人爲什麼會被他人迫害。如果他沒有犯什麼錯,人家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他晦氣啊!”
話剛說到這裡,突然聽到不遠處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聽到了一個些許熟悉的聲音:“師傅,最近還好嗎?徒兒好久沒來看你了。”
聽到這聲音,我吃了一驚,因爲突然之間想到這就是學校裡聽到的餘老師的聲音。
看來陶阿姨說的沒錯,真的是他的師兄傳授給餘老師那種害人的法術,可是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時候變得一片沉寂,我心裡越來越不安,不管這個師傅傳授給徒弟一種法術,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最基本的原則應該有吧!
而且我一直覺得陶阿姨的師兄沒有壞到無緣無故害人的地步,剛剛他也說了,不管是誰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招惹別人。
當然,這是我現在一個人的想法,到底怎麼樣,我想應該很快得到答案了吧?
有時候有些事情跟你想的是不一樣的,最好的答案就是看看當事人怎麼講。
看誰也沒有說話,我就悄悄的問陶阿姨,爲什麼她的師兄會來到這個地方,由原來一個學道術的人卻成了佛門子弟。
按正常的情況來講,我是否應該問她的師兄,爲什麼要給餘老師傳授那怎麼害人的把戲,不過對於他師兄背後的一些事情,這一刻我卻變得更有興趣。
我一直有一種自信,今天跟着陶阿姨來到這個地方,我身上的事情會順利的解決。
然後陶阿姨說,我師兄的一些事情以前跟你講過一些了夏天,就是以前因爲他不懂得轉彎,腦子都是一根筋,所以得罪了好些陰間的厲鬼,惹來了各種麻煩。
那些陰間的鬼魂逼他吸收各種元氣,這對於一個道士來說是一種災難。然後他全身都被莫名其妙的戾氣所包圍。過了一定時候,他就變得精神恍惚,神志不清。到頭來激發了他內心深處一顆惡魔的種子,所以有時候是是非非都分不清楚。
這時候我又想到了看到地公以後自己腦海中產生的種種畫面。本來地公生前是一個道士,但是他一心守護自己內心所謂的正義,所以看見鬼他就殺,死了以後就變成了一隻厲鬼。
而這隻厲鬼卻入了佛門,說是一心要超度陰間的亡靈,可是到頭來經不住誘惑。最終和陰間鬼怪同流合污,而他卻時時生活在內心的矛盾和精神的折磨中。所以有時候正常有時候像瘋子,這是一種很諷刺的生活怪象。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原來所謂的地公其實就是他捏造的一種假象而已。以這樣的方式展現自己,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的精神是不正常的,因爲至少他內心覺得自己就是真正的地公。
然後我就問陶阿姨今天看到的那位僧人和眼前的這個地公怎麼解釋?
陶阿姨告訴我說其實這些都是一個人,當然,這一點我看的出來,是不是同一個人,一目瞭然。
陶阿姨的意思是說,本來陰間的那些鬼魂,想把他的師兄逼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因爲他師兄做了那個供臺,這個供臺促使他身上還保持着一線光明,正是因爲這一點光明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同的讓他得以在白天,以做苦力的方式我,慰藉自己的心靈,可是這樣他心中那顆惡魔的種子,始終無法消除,所以天一黑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或者他記得一些,所以看起來就是有時清醒有時糊塗。
一旁的小梅一直靜靜的聽着,這時候她也明白了,然後看着陶阿姨說:“媽,照你這樣說,你這個師兄他永遠活在無止境的循環中,好比自認爲地公的他說要超度所有陰間亡靈,可這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陶阿姨聽了沒有說什麼,不過看的出來她已經默認小梅說的話了。
此刻我們三個都看着餘老師跪在地公的前面,不停的磕頭,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師傅,你老最近還好嗎?”
地公臉色變得憤怒起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好像我說的話你都忘了?”
餘老師又是磕頭又是說話:“我永遠沒有忘記,師傅。”說着他又跪向另一個方向,擡頭望望天,雙手在胸前合十拜了起來。
他這一個動作很快讓我想起了之前我和陶阿姨再來到他家院子門口的時候,看到他在院子裡拜天地時候的樣子。
然後又傳來地公的說話聲:“這樣就好,不過以後不用我提醒了吧?你作爲我的徒弟應該主動的在我前面拜天拜地,那是我們的信仰,這也代表了祭拜日月,是我們的陰陽圖騰。”
餘老師聽了以後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重新面對地公伏首跪地。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餘老師聽了以後,慢慢的擡起頭來,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師傅心存忌憚。平時一副高傲冷漠的餘老師面對他師傅如此低聲下氣,我就想這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 師傅,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爲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我。”
“你說,餘生。”
那個餘老師轉頭看了一眼陶阿姨續道:“這女的說,那些孩子用你教我的那種法術,他們會靈魂出竅,然後魂魄受到損傷命不久也,是不是這樣師傅?”
“胡說八道!師妹你真說過這樣的話嗎?”地公一副憤怒的樣子,看着陶阿姨喝問。
“師兄,哪有的事,我怎麼會在你背後說壞話呢?”
奇怪的是餘老師聽到陶阿姨說這樣的話以後並沒有狡辯什麼。我注意觀察了餘老師的眼神,看得出來他心裡面想着另外的事情。
“師傅,弟子抖膽問一句,那紅布對孩子們有沒有什麼好處呢?”
聽到這句話,我覺得餘老師說話很高明,本來他都可能想問有什麼害處,看來他在師傅面前說話做事特別小心謹慎。
對方聽了以後哈哈大笑起來,反問起餘老師來:“那餘生你說,用了那東西以後孩子們怎麼樣?他們聽你的話,好好讀書,這不就成了嗎?”
我在旁邊注意看着餘老師的表情,他身體微微的顫抖,額頭上直冒汗珠。“可是師傅,那些孩子除了心跳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我怕他們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