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看她的眼神都是充滿了不屑和戒備的,要不就是冷笑連連,要不就是明顯無比的虛與委蛇,顯然是半點都不相信她,完全是將她當成一個對手。
只是今日的他突然變成這副樣子,阿九甚至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勉強,這倒讓她有些心驚,以爲他又想到了什麼其它的詭計。
不過,豈止是阿九不明白,就連南祖其實也不明白,不明白他今日爲什麼心情這麼好,爲什麼整個人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他只知道,當他意識到上官九不可能是那個在背後搗鬼的神秘人,讓他作怪夢的是另有其人之後,他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所以,阿九這麼問他,他也一怔,也終於意識到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太殷勤了!
可是,話已說出口,若是這個時候再改口,豈不是就等於承認了阿九說的對,豈不是就承認了自己過於殷勤?承認了自己受了上官九影響?
於是,南祖眼神閃了閃,哼了哼道:“相公對娘子殷勤些難道不對嗎?對面的劉大嫂可讓我多讓着你些呢,說你現在情況特殊。而我們一族的族規我也是不得不遵守的……”
這已經不是南祖第一次提他們南人的族規了,這讓阿九想到了俠兒回來之後對她所說的有關南祖的部分“故事”,想到他們南人的覆滅,似乎同他不遵守族規有着莫大的關係。
所以從那以後,他才成了族規堅定的擁護者了嗎?
阿九眼睛眨了眨……若是南祖說的是真的,那麼倒也說的過去。
當即她微微放了放心,卻依舊不想領情,冷冷的道:“不必了,我自己出去轉轉就好。不敢煩勞南公子,南公子放心,這不是你不守族規,而是沒這個必要。”
說着,她一轉身,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雖然她來到此地是迫不得已,但是也不意味着自己什麼都要聽這個南祖的,也沒必要聽。有他陪着,她反倒不自在。
看到阿九毫不領情的轉頭就走,南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若是那個賀拔毓,只怕娘子不會拒絕吧!”
阿九的腳步頓了頓,轉頭看向南祖,微微笑了笑:“當然不會拒絕。而且,南公子總是‘娘子’前‘娘子’後的叫,我雖然不說什麼,卻也只當南公子叫着好玩兒的,我想這一點,南公子也清楚得很吧!”
南祖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緊接着他冷笑道:“上官姑娘說得好,可是這一次,那個賀拔毓可救不了你們,救你的可是我呢,想必這一點,上官姑娘也很清楚吧。”
阿九笑着眯了眯眼,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我這傷卻是南公子所賜……當然了,南公子也可以完全不管我!”
阿九的話讓南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重新笑了笑,對阿九緩緩地說道:“看來上官姑娘很討厭我呢,不過……我有的是時間讓姑娘改變看法,至於有些人,只怕就沒這麼幸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