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沒想到“賀拔毓”的反應竟然如此平靜。
她眼神閃了閃，立即想到，他在利用她的令牌離開番外之前，是絕對不會把她如何的。
她心下稍稍瞭然，於是也不再說話，閉着眼睛小憩起來。
只是她剛一閉上眼，“賀拔毓”卻再次睜開了眼睛，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
看着眼前已經陷入沉睡的男女，賀拔毓掩住心底的震驚，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些全是虛幻的。
他看向阿九問道：“先生可看出了端倪？哪一個纔是幻花妖？”
“陛下以爲哪一個纔是呢？”阿九笑了笑，將問題拋回給了他。
“我覺得那個男人是。”賀拔毓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爲什麼？”阿九笑了笑，“陛下的意思是，如果是你，是絕對不會原諒那個女子的，對嗎？”
賀拔毓的眼神閃了閃，沒有回答阿九的問題，而是低聲道：“難道不是嗎？若是先生，你會原諒陷害你的人？”
他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幅場景，可事實是，根本不是阿九陷害了他，恰恰相反，是阿九救了他纔對。
而且還送他出了陽門關，讓他得以見到西北王，得到他的支持，從而最終推翻了肅王。
可是，明知道是幻境，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又爲什麼感到無比的難過呢？
難道僅僅是因爲這個男人有着同他一模一樣的背景樣貌，卻跟他有着截然不同的結局嗎？
正在這時，卻聽阿九點頭道：“陛下說的沒錯，的確是不可原諒。”
她剛說完，賀拔毓卻見眼前一亮，他們已經離開了馬場
。
在他們前面的，是滿身疲憊的“阿九”和“賀拔毓”。
在他們前方的城樓上，則寫着三個大字：嘉陽關。
看着“嘉陽關”這幾個字近在眼前，“賀拔毓”心中百感交集。
他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阿九”道：“你真的確定不會再回涼京了嗎？”
“嗯。”“阿九”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我是不會再去那裡了，等把你送進關後，我就去江南。那裡有我的朋友，我可以留在那裡。”
“賀拔毓”沉吟了一下道：“其實你還有一條路。”
“什麼？”“阿九”看向他。
“你可以跟我走。”“賀拔毓”的眼中閃過一複雜。
“等找到了西北王，我定要找一批人來幫我，你不是也恨肅王嗎？”
“我的確恨他……”
“阿九”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小魚的死還歷歷在目，若不是肅王鳥盡弓藏，她們主僕又何必落到如此下場。
怪只怪她太相信那個老傢伙所謂的父女之情，從而被矇蔽了雙眼。
其實，從他要殺死七姐的時候，她就應該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
只是，經歷了這麼久，她也看透了。
這些權貴之人的爭鬥，同她又有什麼關係？
鬥了這麼久，還殺了那麼多人，她實在是累了，也乏了。
她如今落到這個下場，又焉知不是以前殺孽造的太多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