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明昭儀去了她的帳子後,阿九才察覺,她的帳子似乎離她同賀拔毓的帳子很遠,而且位置靠山,乃是一個很少有人路過的地方.
只是雖然地方很遠,一進入明昭儀的帳子,看到她帳子中的佈置,阿九卻能一眼看出,這個明昭儀的確是個很懂情趣的女子.
雖然大隊人馬中午纔到,他們安頓下來也只有半日,可是明昭儀的帳子卻被佈置得井井有條,擺設也很典雅,看起來都是從宮裡帶出來的東西.
在帳子壁上,掛了一副當代大家劉卯的《走月山溪圖》,這幅畫據說曾經也掛在她的客廳中,應該是她最喜歡的畫作,而帳子周圍也都擺上了很多精緻的器具,應該是她慣用之物.
阿九出身暗人,除了自己的師父青松子,對這種所謂的雅趣都很隨意,更不會千里迢迢爲了好看,就帶上一大堆沒用的東西.
但是,她若是沒猜錯,這個明昭儀同她的身份也差不多,竟然能精細至此,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明昭儀絕對不僅僅滿足做一個暗人,奸細,或者說,西北王培養她還有更大的目的.
不過心中雖然這樣想,阿九當然不會說出來,於是在周圍掃視了一番後,笑着說道:";妹妹果然是個精細人兒,跟妹妹比起來,我可是自愧不如.";
";姐姐說的什麼話.";明昭儀笑着,已經招呼小竹將茶海擺了到了帳子正中的木案上,人也站在了木案旁邊,她眨了眨眼,";姐姐可是一國之後呢,自然是大氣天成,我這種小家子氣的東西,跟姐姐可比不來呢.";
她說着,用手指了指上座,邀請道:";姐姐請坐,待妹妹爲您分茶!";
";好,今日我就嚐嚐妹妹的手藝.";阿九說着,也不客氣,立即坐到了上座上,而等她坐好,明昭儀這纔在她旁邊下手的位置坐好.
緊接着,小竹在一旁的炭爐上溫上清泉水,而她則從一旁放置的茶餅上取了一小塊白茶,將其挫成茶粉,用小勺放入了茶杯中,靜靜地準備分茶.
看到她動作嫺熟,阿九笑嘻嘻的看着她道:";我之前只聽說妹妹歌喉悅耳,卻沒想到妹妹還有這種手藝,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看來,今日還未聽妹妹一展歌喉,卻要先領教妹妹的茶藝了!";
聽到阿九的話,明昭儀也笑了:";娘娘想聽臣妾唱歌又有什麼難的,既然說起,乾脆等一會兒飲完茶,臣妾就給娘娘唱上一曲.";
";如此甚好.";阿九眉毛挑了挑,立即露出一臉的感慨,";若是能聽到妹妹的歌聲,我此生也算是無憾了!";
阿九的話說的很是奇怪,客觀的講,她這麼說是很不吉利的,聽上去就像是日後再也聽不到了一般.
明昭儀眼睛微眯,雖然覺得不可能,可是還是懷疑這位皇后娘娘察覺了什麼,因爲若是他們今日的計劃成功,這位皇后娘娘不要說聽她唱歌,只怕連明日的日出都看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