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營地中早就亂成了一團,阿九回自己帳子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看到,想必是看到她不在帳子裡,賀拔毓將人撤走了吧。
這樣也好,可以讓她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一會兒,自從在麗安宮的牀上醒來,她還很少有機會一個人這麼呆着的時候呢。
如今她要走了,卻終於有了獨處時間,也算是難得。
不過,她還是安逸的有些早了,她躺在自己的牀榻上還沒一炷香的時間,卻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帳子外面響起,這讓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她從牀榻上立即坐起,屏息凝神的呆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鬆了一口氣,低聲道:“彩荷,可是你回來了?”
帳簾一撩,一個纖細的身影從外面閃了進來,然後對阿九施了一禮,低低的說道:“娘娘,是我。”
阿九看着她一笑:“怎麼樣,我讓你去盯着明昭儀的帳子,你可有發現西北王的蹤跡?”
剛纔宴席開始的時候,阿九就已經找藉口支走了彩荷,讓她去監視明昭儀的帳子,目的就是爲了能找到西北王的蹤跡。
她早猜到西北王會藏起來,不事成絕不會現身,而貿貿然跟着他,在奸細遍地的獵場中,反而會提前打草驚蛇,這才讓彩荷早早的去守株待兔。
彩荷做事一向細心,再沒有比這件事情更適合她的了,人盡其才就是阿九一直以來用人的宗旨。
只是,她的話題問出來之後,卻見彩荷的臉上露出意思羞愧,然後竟然“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阿九臉色微微一沉:“怎麼,你把事情搞砸了?難道是被他們發現了?”
彩荷使勁搖了搖頭:“沒有被他發現,實際上,西北王根本就沒出現。”
“那你這是爲何?”阿九眼睛眯了起來。
彩荷的頭垂的更低了:“回稟娘娘,是那個小竹發現了我。”
“小竹?”阿九眉毛皺了皺,“所以你就回來了?”
“不是的,娘娘!”彩荷連忙搖頭,“我被她發現後,就一不小心將她……將她給殺了!然後奴婢怕被發現也不敢久留,便急忙回來給娘娘覆命,娘娘請懲罰奴婢吧!”
“屍體你藏起來了嗎?”阿九眼神微閃。
“藏起來了。”彩荷連忙點頭,“娘娘放心,明昭儀一時半會兒還發現不了她的侍女死了。而且,她現在只怕也顧不上。”
“顧不上?”阿九眉毛挑了挑,“你爲何這麼說?”
“因爲在娘娘走後,她的帳子裡又來了別的客人,此時,只怕她正在招待他呢。”
“別人?誰?”阿九眼睛眯了起來,“你不是說沒發現西北王的蹤跡嗎?”
“不是西北王賀拔宏,而是……而是一個突然出現的道士。”彩荷說着,臉上閃過一絲鬱色。
“若不是這個道士突然就出現在帳子外,嚇了奴婢一跳,亂了奴婢的氣息,只怕奴婢還不會被那個小竹發現呢……”
“等等!”阿九眼角鋒芒一閃,“你說突然出現一個道士,這個道士長的什麼樣子?他又是怎麼出現的,在這之前,小竹是不是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