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皇后的臉上立即露出一絲凝重，已經有一個侍女死在朝鳳殿了，若是吳婕妤再有什麼事，只怕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吳婕妤的樣子，似乎是剛剛中過劇毒，但是卻有人立即爲她解了……”說到這裡，宇文先生頓了頓，“娘娘可是給她服了天山雪蓮所制的清心丸？”
“清心丸？”焦皇后吃了一驚，“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大周，只有陛下和太后那裡有吧。”
“所以奇就奇在這裡。”宇文先生連連點頭道，“吳婕妤所中之毒，若不在幾息間服下清心丸，是必死無疑的。吳婕妤這種情形，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什麼？”
“就像有人餵了她一顆毒藥後，立即又給她服下清心丸一般……簡直是……簡直是……”
宇文先生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因爲這就是像是有人在玩惡作劇……餵了人劇毒後，再把清心丸像糖豆一樣餵給中毒者吃……
別的也就算了，可那是百年難求一粒的清心丸呀！
對於一個醫者來說，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清心丸的名氣，焦皇后也聽過，此時想的同宇文先生一樣，自然也同樣不明白！
難道紅袖餵了吳婕妤毒藥後，又喂她清心丸？
絕不可能，就算她良心發現，清心丸又是她能拿到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曾經進入了廂房救活吳婕妤……
只是，這個人更不好找了，最起碼不是在大殿上的嬪妃。
直到阿九要去陪吳婕妤，大殿上的嬪妃沒有一個人離開……那就只能是宮女嬤嬤？
焦皇后臉色沉了下來：“去，查查這段時間都有誰接近了廂房，然後全都帶到我面前。”
“是！”
宮人應着，立即去找當值的太監宮女了。
焦皇后深吸一口氣，又看向地上紅袖的屍體，再次對宇文先生道：“吳婕妤既然沒事，那先生看看此婢又是因何而死的？”
宇文先生領命走到紅袖的屍體邊，用手蘸了蘸從她七竅中涌出來的黑血，用手捻了捻，又湊到鼻前聞了聞，皺着眉頭道：“這是子午斷腸散……這就更奇了！”
“怎麼？”
“這子午斷腸散本應子時纔會身亡的，怎麼還不到午時就……”
說着，他眉頭又皺了皺，用舌尖將蘸着黑血的手指舔了舔，臉色卻立即大變，馬上將其吐了出來，一臉震驚的說道：“五石斷續蠱……怎麼會！”
“這又是什麼東西？”看到宇文先生的樣子，皇后的臉繃得更緊了。
“啓稟皇后。”宇文先生立即道，“這是黑巫的東西，最是邪門不過。
這種五石斷續蠱雖然可以延續將死之人的壽命，可是隻要施蠱之人將蠱蟲收回，被施之人便會立即七竅流血而亡。
不但如此，此人死後據說還會下血獄，日日受血刑，悽慘無比！”
說到這裡，宇文先生沉吟了一下又繼續道：“這個宮女看來本該昨夜子時……或者幾天前的子時就應該死了，被五石斷續蠱延續性命到此刻。
而剛剛施蠱之人收了蠱蟲，這才讓她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