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更不想,對上一對帶着狡黠笑意的眸子,這時花玦才突然覺察,鶴尋夕那帶着笑意的眸子,從來沒有真正的猥瑣過,只不過她的表現,總是猥瑣的驚人。
此時捂住了她的嘴,看不到她的臉,更讓她的狡黠與猥瑣區分開來,花玦竟突然恍惚起來。
正在花玦出神的時候,樹下便傳來的一些對話聲,花玦與鶴尋夕同時往下看去,就看到兩個官兵摸樣的男人提着燈籠,在樹下尋着什麼。
“剛纔這裡是有聲音的。”一個人緊張道。
“我也聽見了,可能是什麼動物跑過罷了,張哥你太小心了。”另一人笑道。
那叫張哥的人看向那人,不同意道:“福貴你總是這麼個樣子,以後看哪家的姑娘敢嫁給你!”
福貴笑道:“以後還勞煩張哥給兄弟尋個好媳婦兒了。”
老張撇撇嘴,道:“你要是能再勤快些,你姐姐就不用這麼擔心你了。”
聽他將自己的姐姐也搬了出來,福貴忙打着笑臉,應了聲,兩人在樹下週圍尋了半圈,沒有見到什麼,便打算走。
老張頓了頓,喊住走在自己前頭的福貴,道:“福貴,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說着,便舉起手中的燈籠,往上照去。
樹上的鶴尋夕見了,下意識便往花玦懷裡拱了拱,花玦也側了側身子,躲進粗壯的樹丫中,老張眯着眼,朝着大樹上瞅了半晌,見沒什麼東西,才放下燈籠,轉身對福貴搖頭,道:“算了,大概是真的沒什麼,走吧。”
福貴笑笑道:“我就說是張哥太警惕了,張哥你還不信。走吧走吧。”
老張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哪裡不對,只好搖了搖頭,不再說話,隨着福貴往衙役停駐巡邏的地方走去。
等那兩人走後,花玦才送開了捂着鶴尋夕嘴的手,鶴尋夕長長的舒了口氣,道:“尋夕差點實現了與王爺說過的事情。”
花玦沒想起她說的是哪件事,卻想起了妖狐,冷哼道:“本王可沒看到妖狐的影子,莫說影子就是一聲叫聲,本王都沒聽見。”
鶴尋夕看着花玦,詫異道:“尋夕沒有說是妖狐的事情啊。”
“……”花玦冷冷看着她。
鶴尋夕似是被花玦看的不好意思起來,捂住臉,道:“王爺,人家說的、說的、說的是屎在王爺懷裡啊……”
還沒說完,花玦一腳將鶴尋夕先踹了下樹,鶴尋夕還沒驚叫出聲的時候,花玦已經將她接住,並且捂住了她的嘴。
等到靠近了衙役駐紮的地方,鶴尋夕跟在花玦後面,低聲道:“王爺,小人看天色有些太早,是否明日再來吧?”
花玦冷眼掃了她一眼,鶴尋夕噤聲。
半晌,鶴尋夕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小人是想問,我們怎麼上山去呢?”
“……鶴尋夕,除了你是妖以外,你應該與人沒什麼區別纔對。”半晌,花玦冷冷開口,頓了頓,他道:“可爲何,本王覺得你與人類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之遠,非但如此,就是與畜生相比,你也是極其罕見的,蠢。”
鶴尋夕看着花玦,愣了半晌,點頭應道:“俗話說,失之毫釐差以千里,此話是不假的。”鶴尋夕想了想,又道:“若是王爺覺得尋夕純粹單純的話,這是事實沒錯,可是王爺何以這麼露骨?害的尋夕都不好意思了,臉都紅了。”說着,便用手捂着兩邊的臉蛋,笑的十分害羞。
花玦見了她的這幅摸樣,冷不防一口惡氣狠狠哽在了喉頭。
好半晌,才勉強嚥下一些,他大口的嘆了口氣,道:“罷了,鶴尋夕,等會兒跟好本王,千萬別讓衙役抓了去了。”
鶴尋夕愣了愣,道:“是否被衙役抓去,便不用和王爺去見妖狐了?”
……最終,鶴尋夕又倒吊在了花玦的肩膀上,鶴尋夕十分不解,道:“王爺,尋夕只不過是那麼隨口一問,何必這麼認真?”
花玦冷冷道:“有備無患,萬無一失。”頓了頓,他又嗤笑道:“不過,本王看,這些你鶴尋夕怕是都不懂吧?”
鶴尋夕隨手拍了拍,花玦的臉頓時黑了,她剛要說話,就聽花玦低吼道:“鶴尋夕!把你的手從本王的屁股上拿開!”
聞言,鶴尋夕訕笑着移開了手。
花玦扛着鶴尋夕在黑夜裡穿梭,像是一隻矯捷的豹,一個輕靈的飛身,花玦便飛上了衙役駐紮用的簡易小木屋。
鶴尋夕饒有興致的撐着花玦的腰,看着周圍的景物,見花玦停下,便低聲問道:“王爺,咋啦?”
花玦看着眼前穿梭交替的衙役,眯起了眼,將鶴尋夕輕輕放下,低聲道:“趴下去,安靜的在這裡等着本王。”
鶴尋夕看着花玦的臉,有些疑惑,可還沒開口,便見花玦飛身下了屋檐,鶴尋夕一下有些着急起來,若是他這麼丟下自己,怕自己就要有大麻煩了。
想着,鶴尋夕環顧了屋檐底下一週,看着底下不多不少的衙役,硬着頭皮抱着豁出去的心態,剛張嘴,還沒喊出聲,花玦便又飛上了屋檐,及時的捂住了她的嘴。
花玦冷眼看着鶴尋夕,道:“妖的膽子都這麼小?”
鶴尋夕訕訕笑笑,指了指他的手,花玦纔將手拿開,鶴尋夕低聲道:“王爺誤會,不過是打了個哈欠。尋夕絕對沒有要喊人的意思。”
花玦冷冷掃了她一眼,便轉過眼去看着地下巡邏着的衙役,鶴尋夕好奇道:“王爺適才下去是做什麼去了?”
但花玦並不應聲,只是靜靜觀察着地下的人,半晌,他的手猛地一揮,丟出去一樣東西,鶴尋夕這時才知道他下去是去做了什麼,可是還沒看清他手中的是什麼東西,便聽見地下的人,吵吵嚷嚷起來。
“哎!那邊有動靜!”
“別動!誰在哪裡!?”
“大人,那邊發現了可疑的動物了!”
“所有的人,都給我到那邊去看!別放過任何可疑的東西!”
……
一陣喧鬧,所有衙役都往着同一個方向過去,而鶴尋夕與花玦眼前原本不多不少,正正好的衙役,全都不見了。
鶴尋夕半晌,才從目瞪口呆的狀態下回過神來,看着花玦,還沒將‘佩服’兩字說出口,就被花玦又是一把拎起。
飛身,鶴尋夕覺得似乎是過了一兩百年,花玦才穩穩落地,將她放下,準確來說,是扔下。
然後,不再看鶴尋夕,而是自顧自的往山上走去,鶴尋夕努力從地上爬起身來,就聽到花玦冷哼一聲,鶴尋夕詫異道:“王爺,尋夕只不過是起個身,何必對尋夕如此這般的不屑?”
花玦並沒有轉身,只是冷冷道:“本王笑的不是你。”
鶴尋夕聽了,連忙朝着他跑過去,邊跑邊拍身上的塵土,等跑到花玦身前,鶴尋夕好奇道:“王爺,那你是在笑什麼?”
天色
雖暗,可鶴尋夕似乎又看到花玦嘴角那抹熟悉的冷笑,帶着譏諷,道:“這百次的官吏實在是膽子太大,本王才笑。”
“膽子……太大?”鶴尋夕不解,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鶴尋夕看見了不寬不窄的小徑,月光下,路邊枯黃的草梗泛着幽幽的白光,再往前看去,小徑通往的是更上面的山,山上茂密的黑壓壓的樹丫將餘下的路徑吞進肚裡。
看着,鶴尋夕不禁打了個冷戰,她拉了拉花玦的衣角,往他身後藏了藏,道:“王、王爺,百次的官吏膽子大不大,尋夕不知道,可是尋夕知道自己的膽子,只、只有一顆小黃米的米粒大小,您看,這裡陰氣十分之重,王爺您身上又沒有禦寒的衣物,也沒有抵擋猛獸的刀劍武器,依小人之見,還、還是先回去的好。”
花玦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剛想嗤笑她幾聲,可卻見鶴尋夕害怕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也不知哪裡生出的同情心,伸出手來,將她的小手抓進手裡。
便開始往前走去,道:“若是怕,便用力抓着。”
他身後的鶴尋夕,看着自己與花玦緊握在一起的手,苦下了臉,道;“王爺,其實、其實若是可以,小人更希望王爺能夠折返回去客棧。”
聞言,花玦狠狠甩開了鶴尋夕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手心裡空了的鶴尋夕,頓時感到四周的寒意更甚,又看着花玦下定了決心的背影,長嘆一聲,連忙追了上去,抓住了花玦的手,將自己的手塞了進去。
前頭的花玦,不知爲什麼,表情柔軟下來許多。
鶴尋夕塞進一隻手後,又覺得另一隻手空着,也挺慎得慌,她看了看花玦,又看了看包裹着自己手的花玦的手,撇了撇嘴,將另一隻手緊緊抱住了花玦的手臂。
花玦覺得手臂一沉,轉臉掃了過去,就看到鶴尋夕緊緊貼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張變形的臉,眉頭不由的跳了兩跳。
還沒開口,鶴尋夕便笑道:“王、王爺,此地十分之冷啊,你有沒有感覺到,擠得緊些,就暖和好多?”
聞言,花玦剛提起的罵人的精力,便‘撲哧’一下子四散開去,他無奈道:“同樣爲妖,爲什麼本王沒見到妖狐,就覺得它要比你強不知多少倍?”頓了頓,花玦好笑又好氣的看向鶴尋夕,道:“更何況本王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還在這裡,若是它要吃,也應該是先吃掉本王纔對,鶴尋夕,你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鶴尋夕搖了搖貼在花玦手臂上的腦袋,哭喪着臉,道:“王爺有所不知!它吃你,只不過是打個牙祭,無所謂吃不吃,反正你也逃不了,它肯定就不急啊,可吃尋夕我就不一樣了呀!吃我,他可是能夠增長功力增長修爲的啊!你說說看,若是我和你同時,出現在他眼前,他吃誰?再者,王爺別忘記了,尋夕,尋夕可是一點法力都沒有的妖,和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沒什麼差別。到了他面前,除了被吃,尋夕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下場了。”
花玦聽了,愣了愣,竟哼笑出聲來,道:“這也不錯,至少鶴尋夕你能爲本王爭取些時間,讓本王好逃出昇天。”
鶴尋夕低着頭,不再應聲,花玦見她不應聲,一時間,竟有些不太習慣,頓了頓,道:“爲什麼不說話了?”
“……小人在想,若是真的遇見了妖狐,定要佔光了王爺的便宜,才能死的安心。”好半晌,鶴尋夕道。
花玦轉過臉,不再看她,可嘴角竟是有些向上翹着的,半開着玩笑,淡聲道:“若是你真的犧牲自己爲救本王性命,那本王是否應該先準了你?”
走了半晌,鶴尋夕又不再說話,花玦疑惑道:“莫不是聽了本王說的,高興的不會說話了?”
鶴尋夕卻看着別處,愣愣道:“王、王爺,你看那邊。”
花玦轉過頭,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便往她腦袋轉向的地方看去,竟看到一個黑黢黢的洞穴,裡面閃着幽蘭的光,忽明忽暗,時不時還會從裡面隱約傳來一些奇異的聲響,花玦才沉下眸子,便要朝着那洞穴走。
剛走了一步,便覺得手臂一緊,花玦疑惑轉頭看向鶴尋夕,只見鶴尋夕滿臉慌張,他還沒說什麼,鶴尋夕就結巴道:“王、王爺,要、要不、要不、要不,咱們、咱們就別進去吧?我、我我覺得,不不,小、、小人覺得……果然、果然還是還是不妥……”
花玦看了看鶴尋夕,便道:“本王一人進去便好,鶴尋夕,你若是怕,便留在這裡好了。”
聽了他的話,鶴尋夕頓了頓,看了看周圍,周圍漆黑寂靜,似乎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鶴尋夕不由哆嗦的更加厲害,看着面前的花玦,顫顫悠悠道:“王、王爺,我、我小人、小人,小人還是和你一起進去吧。”
花玦以爲她是擔心自己生氣,便繼續道:“無妨,若是你怕,便留在這裡別勉強着進去。”
說着,就要將鶴尋夕纏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掰下來,鶴尋夕立馬纏的更緊,連連搖頭,道:“不不不!王爺,小人一個人留下實在是太、太嚇人了!小人怕!小人還是跟着王爺一起進去的好。王爺千萬別不要小人啊!就是要扔掉小人,也請王爺等下山以後扔啊!!王爺、王爺……”說着,便帶上了哭腔。
花玦好笑又好氣的看着一臉苦相的鶴尋夕,道:“鶴尋夕,你到底算是哪門子的妖精?也罷,要一同隨着本王進去便進去吧。”
得到了花玦同意的鶴尋夕,急忙將花玦的手臂挽的更緊,花玦淡淡的掃了鶴尋夕一眼,鶴尋夕回看向花玦,訕笑道:“王爺,這裡頭暗得很,尋夕怕王爺看不清。”
花玦便不再理她,鶴尋夕怕他突然將自己甩開,便急道:“王爺,尋夕是妖精,晚上視力十分非常之好!王爺大可放心,尋夕定將王爺保護好了!”
這次,花玦冷笑出聲,看着幾乎懸在自己手臂上的鶴尋夕,道:“鶴尋夕,你準備到時候怎麼保護本王?拖着本王的手臂,與本王一起死嗎?”
鶴尋夕看着花玦,良久,鶴尋夕將抱着花玦的手臂緩緩往下移了幾寸,但不仔細看,卻看不出有移動過的痕跡。
半晌,花玦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便不再看鶴尋夕,轉頭看向洞窟。
剛進洞窟,花玦又是剛走一步,便覺得手臂更緊,他皺着眉看向身旁的鶴尋夕,道:“鶴尋夕,你莫不是聞到妖狐的味道了?知道妖狐在哪裡了?”
鶴尋夕抖抖索索道:“不、不是,小人只是有些緊張。”
聞言,花玦狠狠瞪向鶴尋夕。
收到花玦冷冷的眼神,鶴尋夕訕笑兩下,他看着鶴尋夕道:“還不鬆開手,讓本王往前走?”
鶴尋夕訕笑,將手鬆了鬆,又緊了緊,認真道:“王爺,快些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花玦眼角抽抽,思忖半晌,還是將自己心中想要把鶴尋夕摔進洞窟的心思作罷,現在眼前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指不定妖狐便在洞窟裡面。
再
往前走,昏暗幽蘭的光芒搖曳的更加頻繁,花玦心中也是警惕萬分,而手臂上的力道,每進去一寸,花玦就覺得她重上兩分。
半晌後,手臂上的力道讓花玦的眉頭皺起時,花玦有些惱怒的轉過頭去,低吼道:“鶴尋夕!你給本王放手!信不信本王劈死你……”
可說到一半,花玦便愣住了神,他手上那是鶴尋夕的手,分明就是從身旁岩石中伸出的東西,像是岩石,卻又不是靜靜的一動不動的岩石,說起來更像是發芽抽枝的樹枝藤蔓,一點點的從岩石中延伸出來,緊緊的攀上了自己的手臂。
“鶴尋夕!”花玦看着他身旁,竟也沒有了鶴尋夕的身影,下意識就覺得是鶴尋夕出賣了自己,惱怒的吼出聲來。
“王、王爺……小人在這呢……”剛喊出聲,便聽見鶴尋夕抖抖索索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花玦擡頭看去,便看見鶴尋夕同樣被岩石捉住,慢慢陷進了石壁裡,他怒道:“鶴尋夕,你在那種地方做什麼!?還不給本王下來?”
鶴尋夕苦着臉,顫顫悠悠道:“王爺,現在尋夕與凡間女子並無兩樣啊。”
“嘖!那現在是如何?這是些什麼東西?!”花玦眼看着手臂上的岩石幾乎漫到他的脖頸,啐了一口,問道。
“這、這個便是妖狐在此處下的陣法,可惜,小人,沒有多餘的法力,無法得知,所以、所以害的王爺與小人、淪落至此。”鶴尋夕說着,臉越來越苦,聲音也越來越小。
花玦看着她那張不爭氣的臉,怒道:“別給本王盡說些沒用的,快告訴本王如何破解!”
鶴尋夕聽了,面色更苦,花玦見她好半晌又不說話,更怒,道:“鶴尋夕!本王就沒見過像你這麼磨嘰的人!”
“……王爺,尋夕本就不是人。”許久,鶴尋夕低着頭,看着同樣被吊起來的花玦,如是說。
處境便是,花玦被吊起一隻手臂,懸空掉在洞窟中,而鶴尋夕則是整個人,緊緊的貼在石壁之上,面朝着下,正好可以看見花玦的頭頂。
總之,商國聖王爺的狀況,比上鶴尋夕,差了千倍。
良久,鶴尋夕都沒有聽到花玦的聲音,左想右想,突然大駭,道:“王爺!王爺!王爺!王爺您醒醒啊!王爺您千萬不能死啊!尋夕還不能沒有您啊!您死了,肉就不新鮮了!如果、如果,你肉不新鮮了,妖狐便不會先吃了你了,就會先吃了、吃了,尋夕的!尋夕還不想死啊!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活下來了,尋夕還想多活一些啊!王爺!你使勁的喘個氣啊!讓肉新鮮一些!讓妖狐……”
“閉嘴!”花玦咬着牙,狠狠道。“鶴尋夕!若是能活着出去,本王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將你的碎屍萬段!”
鶴尋夕聽了花玦的話,先是長長的舒了口氣,道:“王爺,原來你沒死啊?嚇死尋夕了,若是王爺死了,尋夕也就活不成了。”
花玦冷哼,道:“莫說是本王死了,就是本王活着,你再不想出辦法出這個石窟,等妖狐來了,你也得死在那妖狐的肚子裡!”
聽了他的話,鶴尋夕思忖半晌,無限感慨道:“若是能夠同王爺一同變成那妖狐的大便,尋夕也就不枉此生了。”
花玦聽了她的話,差點氣絕過去,他忍着擡頭狠狠瞪向鶴尋夕的衝動,道:“鶴尋夕,若是你努力想想辦法,幫助本王逃出這個洞窟,豈不是可以逃過變成那妖狐腹中餐的厄運?你何樂而不爲?”
“……那,尋夕豈不是也錯過了一個與生不能同時的王爺,死同衾的機會?”鶴尋夕沉聲道。
“鶴尋夕!你到底是想不想出去!”花玦怒道。
“想,當然想,應該是想的。”鶴尋夕躊躇道。
花玦氣急,冷哼道:“那行了!你就給本王閉嘴!在這裡同本王一道等死好了!”
說完,便真的不再管鶴尋夕,安靜的不知在想什麼,好半晌,都不聽見花玦說一句話,鶴尋夕搖着腳,只覺得一陣陣的無聊,鶴尋夕看了看花玦的頭頂心,又看了看腳下遠處的地面,實在是閒不住的嘴動了兩下,朝着花玦的頭頂心,小聲叫道:“王爺,王爺,王爺?”
聽着她聒噪的聲音,花玦不由的皺起眉,閉了閉眼,決心不再理她,可鶴尋夕卻不是這麼輕易放棄的人,見花玦不理她,自己也閒着無事,便叫的更加起勁,不時的還換着調子的叫他。
花玦終於忍無可忍,怒道:“何事!?”
“哦!王爺?你醒了?尋夕叫了你好久了。”鶴尋夕晃着腳,注視着花玦的頭頂心。
她確實是叫了自己許久,自己的耳朵也遭受了許久的折磨,花玦的眼角抽了抽,冷聲道:“你哪知眼睛看見本王睡了!?”
“……哪隻眼睛都看不到,所以,尋夕猜的。”鶴尋夕老實道。
“……”花玦懶得理她。
“可是尋夕猜錯了?”鶴尋夕問道。
“……”花玦仍然懶得理她,若是她再猜自己睡着,那便睡着算了。
“尋夕其實是想告訴王爺一件事情。”鶴尋夕緩緩道。
“……何事?”半晌,花玦仍是耐不住好奇,急道:“鶴尋夕,你是不是知道了如何脫身,逃出這個洞窟的方法了?”
見花玦此時這麼想要出洞窟,鶴尋夕撇了撇嘴,道:“王爺現在這麼急着要下山,可尋夕早在上山之前,在客棧之時,就提醒過王爺許多次,告誡過王爺許多次,還是不要上山的好,可王爺卻不願聽尋夕的。不將妖狐放在眼裡,現在王爺可是知道妖狐的厲害了?就是一個簡單的小陣法,便能讓王爺潰不成軍。別說是王爺獨自一人,就是王爺率領着百名將領,尋夕看王爺也是捉不到妖狐的一根狐狸毛的。哎……王爺你看現在……”
“行了!鶴尋夕,簡單的陣法?既然簡單,你何不將這陣法破了!?再說了,你不是與本王一起困在了洞裡?何以說本王是單槍匹馬的來到洞窟?”花玦被她說的一陣心煩,從前在戰場上,他傷的在狼狽都是驕傲着,昂首挺胸的,可現在,竟是沒有一點傷痕,卻被鶴尋夕的幾句話,羞得滿心的煩躁,不知所措起來。
“……王爺何時聽尋夕說,這陣法對尋夕來說簡單了?尋夕從來都是隻小妖。可從沒想過要與妖狐那樣厲害的妖精比上一比。更何況,”鶴尋夕頓了頓,仍然看着花玦的頭頂心,又道:“尋夕也沒說王爺是單槍匹馬,只是說王爺是一人來的石洞。”
又頓了頓,花玦還沒沉浸在自己輕敵的懊悔中,還沒反應過來,又聽鶴尋夕,低道:“莫非在王爺心中,尋夕早已修煉成人?王爺實在是太過喜愛尋夕了……”
雖然現在沒有在吃飯,可花玦還是覺得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覺。
正在花玦想着,怎麼說能讓鶴尋夕閉嘴的時候,詭異的事情又發生了,只見從石窟深處的地方,巖壁上由裡向外,竄出一簇簇青藍色的火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