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的瞭解,她只知道對方很愛財,除了這個,倒也沒其他的嗜好,更沒見過他危害凡間,凡是來楓飛樓的客人,都是自願來的,就連楓飛樓裡的姑娘們也是自願賣身賣藝,沒有一個是被強迫或者妖法迷惑的。
鶴尋夕很不解,十分不解,非常不解。
她總覺得妃卿其實早就認識自己,因爲在她報出自己的名字時,妃卿的眼底滿是奇怪的笑意和不信,但是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這麼一號人物。
總之鶴尋夕很困惑。但是她沒有膽量問。
“進去吧。”妃卿的聲音再次成功的將她漂游到別處的思緒拉回楓飛樓,鶴尋夕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要轉彎進那間妃卿專屬的房間了.。
“……”難道這間房間就是他口中的萬蛇窟?鶴尋夕疑惑不解的盯着那房門。
妃卿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伸手推開房門,低聲道:“有個遮擋,纔好用法術。”
“……”鶴尋夕直直瞪向他,要是遮擋,就算是障眼法也是可以,非要進房間?
妃卿無辜道:“總不能讓楓飛樓的大老闆在楓飛樓憑空消失吧?”
“……”那剛纔憑空出現的人又是誰?!
“行了,進去吧。”
“……”鶴尋夕現在是不能說話,要是能說話,她很想吼出聲來,她現在既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動,更不能說話,他問這麼多到底有什麼意義沒有?!
鶴尋夕剛擡起一條腿,還沒跨進房門,耳邊就是一陣破風之聲,她只覺得妃卿將她往後一帶,同時‘唰’的一柄劍從她臉龐擦過,若不是妃卿拉得及時,怕是這柄劍要插在鶴尋夕的身上。
等鶴尋夕好不容易定下神,向樓下看去,樓下的客人姑娘已然亂成一團,只有一人仰頭死死盯着自己與妃卿的方向,竟是花玦那張薄怒的臉,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鶴尋夕愣了愣,他、不是不認識自己了嗎?怎麼這下倒又這麼兇狠的瞪自己了?
只聽她腦袋上方妃卿嘆了聲氣,鶴尋夕揚起腦袋,正好抵着對方的下顎,她張了張嘴,發覺自己好像突然能說話了,問道:“大老闆,你怎麼招惹了商國的王爺?”
“我可沒招惹他。”妃卿道:“這可都是你自己做的好事。”
鶴尋夕瞬時心驚的快了一拍,她恍然道:“哦!你對我做了什麼?他剛纔不是不認識我,是看不到我對不對?!”
“才發現?我以爲你早就知道了。”妃卿詫異道。
“……我還真得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鶴尋夕從牙縫裡擠出一整句話來,要是她知道花玦是看不到自己,剛纔她能哭的這麼丟人?
“行了,此地有我,你先回屋。”妃卿朝秋池擺了擺手,話倒是對鶴尋夕說的。
見妃卿的手勢,秋池會意,將楓飛樓裡這樓的姑娘們和客人,笑着遣到了另一棟樓裡,好在這裡是邯鄲城,是楓飛樓的大總部,不怕沒地方。
不一會兒,這棟樓裡的客人也姑娘便四散而空,有部分想逃的客人,秋池一個一個按照妃卿的規矩,收了雙倍的錢款才讓走。
樓裡只剩下三個人,秋池小心的將樓下的門窗關上,便出了門,大概是在外頭守着,又可能是去了別的地方。
鶴尋夕低聲道:“他不過是個凡人,你想對他怎麼樣?”
“這你不用過問,反正我不會將你交予這個凡人。”妃卿的聲音不響,卻不像鶴尋夕的聲音那樣低,正好能傳進花玦的耳朵。
花玦聽了,臉色更差,果然鶴尋夕是有難以言說的苦衷才離開了自己的身邊,既然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是我的。”
“她不是你的。”妃卿不滿道,“她是我的苦力”
“……”這種時候其實不用這麼強調這個問題,鶴尋夕朝着妃卿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再看向樓下的花玦,頓時心中百般滋味,無論怎樣,她都是無法與花玦走的,先是自己這關,再是玉漣漪那裡,說什麼她也不能再回到花玦身邊了,她咬咬牙道:“王爺,你我緣分已盡,我也沒什麼閒心幫你找妖狐了,你還是另尋高人吧。”
“對,”妃卿滿意的摸了摸鶴尋夕的腦袋,道:“她還要在這裡當苦力,沒法回去幫你找什麼東西了,你還是找別的苦力找的好。”
“……”所以她就說,現在根本就不是強調這種問題的時候!!鶴尋夕無語望蒼天,可惜,只看得到天花板。
花玦認定鶴尋夕是被人脅迫,也不多說什麼,目光一凌,飛身上樓,右手一收,定在房間地板上的寶劍又回到了他的手裡,他挽出劍花,掃向妃卿的腦袋,妃卿輕輕一推,將鶴尋夕推進了身後的房門大敞的房間裡,伸出食指與中指,毫不費力就夾住了花玦的劍刃。
倒是花玦,早就猜到對方並非凡人,也不吃驚他的力道更不吃驚他的從容不迫,站穩了身子,提腳踹向對方的下盤。
可妃卿卻不慌不忙,擡手擋住了花玦的腿,輕輕一撥,便將花玦撥出好遠,花玦接力在空中輕輕轉身,輕輕落在了地上,可對方的餘力還是讓他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
“身手還是不錯的。”妃卿上下打量着花玦,眼中似是滿意,又似是糾結。
鶴尋夕坐在門檻的另一邊,見花玦被撥出去好遠,連忙探出身子來看,還沒來得及轉頭查看花玦的安危,就看着妃卿奇怪的眼神,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乾笑道:“大老闆,你不是看上他了吧?想讓他當你楓飛樓的苦力?”想着堂堂商國聖王爺變成青樓打手的情形,鶴尋夕忍不住笑出聲來。
妃卿看向她,道:“可惜,我這裡並不是小倌館。”再者,他也不想讓鶴尋夕與這凡人再糾纏不清。
“……小倌館。”鶴尋夕嘴角抽了抽,她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大老闆的這趟水太深太深,他竟然想讓商國的聖王爺做小倌,做生意的妖太可怕了。
“不過,也未嘗不可。”妃卿眯着眼睛看向鶴尋夕,只要他將鶴尋夕送回青丘,那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鶴尋夕身後一陣冷意,每次妃卿的眼神變得奇詭的時候,她就準有壞事發生。
兩人說話間,花玦已站穩了身子,舉劍再次向妃卿攻來,鶴尋夕正想喊住他,卻見妃卿出手比她的聲音快上三分,只輕輕一揮,一條絲絛般的光芒便向花玦擊去。
鶴尋夕心中大駭,在凡人眼裡,也許那光芒如同絲絛般纖弱,可她卻是知道那光芒的厲害的,更何況是出自連她都看不透的妃卿之手,那力量一定是大的嚇人的。
花玦一個凡人,若是接上這麼一招,不是死也是重傷不治了,鶴尋夕撐起身子,想衝出房間,幫花玦擋下那招,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又動不了了。
鶴尋夕瞪向妃卿,急道:“你放了我!”
“不可。”妃卿搖了搖頭。
“你!他會死的!”鶴尋夕着急的望向花玦,只見那光芒已經襲上了他的身子,鶴尋夕驚得連忙閉上眼睛,就聽着‘嘭’的
悶響聲,鶴尋夕心中的那根弦猛的崩斷了。
等她睜開眼,花玦果然已經倒在了走廊最盡頭的地方,見他奮力撐起身子的模樣也能知道他受傷多重,鶴尋夕心裡一痛,怒道:“妃卿!他不過是個凡人!”
“不廢去武功,不能用。”妃卿道。
鶴尋夕狠狠瞪着他,怒道:“你放開我!若是你不願放開我!那就趁早殺了我!否則我定叫你後悔!”
“哦?”妃卿轉頭定定看向她,“怎麼個後悔法?”
“從此不共戴天!他日,我定殺光你子子孫孫!讓蛇永遠在三界除名!”鶴尋夕已然急紅了眼,一字一句。
妃卿摸了摸下巴,道:“如此倒是不值當了。小狐狸,可今後的路,你要三思,長兄如父,他縱然能包容你,可仙凡之事,天,可不容,到時候,若是將他也拖下水,你怕是要後悔終身的。”
鶴尋夕心頭一凌,還不等她再問,便眼前的景色一晃,她與花玦竟到了荒郊野外,只聽得腦海中,妃卿的聲音,“別在你腰間,袋中的玉球能消了你的仙氣,若是危險時,可捏碎了尋我。”
還不等她去查看自己的腰間,花玦的咳嗽聲就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讓她的心頭一緊,她連忙跑到花玦身旁,扶起他,急道:“你怎麼樣?”
“他竟是蛇?”花玦擡頭看她,臉上蒼白,卻遮不住笑意,“你竟然願意爲了我,如此?”
鶴尋夕愣了愣,才明白他指的是她在楓飛樓中說的話,心裡又是一陣複雜,笑道:“既然王爺肯爲了我尋到青樓那樣的地方,爲什麼我就不能爲了報答王爺殺一次蛇?”
果然,花玦臉色難看起來,“我要的可不是你的報答!”
鶴尋夕裝傻道:“那王爺是要酬金?”
“你明知道我要什麼。”花玦湊近她,低聲道:“我找了你這麼久,你竟然還要這麼對我?”
“……你一直在找我?”鶴尋夕心頭一震。
“從未停歇過。”花玦不滿的看着她,他找了這麼半年之久,同時還要應付朝中之事,還要擔憂母妃的病情,尋找良醫,好不容易尋到了她,可對方竟然還是用這幅態度面對他,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鶴尋夕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突然變得乾澀,講話也有些艱難,“我、我們先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又要如此對我?”花玦眼神落寞,嗤笑道:“這麼多個日日夜夜,竟是本王自作多情麼?”
鶴尋夕心裡一緊,張了張口,卻道:“總不能在這荒郊野外說話。況且你還帶着傷。治傷要緊。”
“……”花玦的臉色果然緩和下來。
“王爺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鶴尋夕舒了口氣,問道。
“王爺?”花玦剛緩和的臉色一下子又變的晦暗難明。
“……”她剛纔也叫的是王爺啊!怎麼剛纔沒錯,現在反倒錯了?鶴尋夕苦笑,道:“先生,可以走嗎?”
“先生?”花玦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難不成讓我與郡主和祁小姐那樣叫你玦兒哥哥?”鶴尋夕心裡梗了梗,說不出的憋悶。
花玦聽她的話,心裡一喜又一慌,“我與她們並無關係。”
“確實沒關係。”鶴尋夕站起身來。
花玦以爲她要又要丟下自己,連忙撐着也想起身,胸口卻牽扯的一陣裂疼,起不來身,他也不顧自己胸口的疼,伸手抓住鶴尋夕的裙裾,猛然又一陣咳嗽。
鶴尋夕連忙蹲下來,緊張的問道:“傷的可是很重?”
花玦道;“她們都不在我心上。”
鶴尋夕愣了愣,垂下眸,道:“王爺可還撐得住?”
花玦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笑,道:“怕是撐不住。”他說的是實話,妃卿的力道實在大的嚇人,說實話,他覺得也許對方對自己根本沒有用多大的力道,卻已經能夠讓自己變得這麼狼狽了。
“怎麼?”鶴尋夕皺眉道;“妃卿下手很重?”
“何止是他下手重。”花玦道。
聽出他的話中話,鶴尋夕卻不得不裝傻,“王爺竟然在於妃卿老闆打的之前還與別的高手過了招?”
花玦自嘲的笑着搖了搖頭,鶴尋夕也裝作沒看到,道:“這樣王爺輸的便有理可循,不那麼丟人了。”
“喲喲喲!快看快看!我這裡找到兩個人類!”
忽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鶴尋夕與花玦警惕的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便見着一簇簇紫藍色的火光騰空從樹林間飄來,照亮了沒有葉子的樹枝。
更讓鶴尋夕與花玦看清了那林間的詭異,那林間的樹木的枝幹竟都是深深藍紫色,幾乎發黑,在火光的照耀下,油亮幽藍,而他們身下竟沒有一處土地,幾乎全是一樣幽藍的小石塊攢聚而成的地面。
鶴尋夕心中一驚,他們怕是來到了個不得了的地方了。
漸漸地遠處的聲音越來越近,而幽藍的火光也環繞在了他們的頭頂,這時周圍的景象才更清晰起來,也越發詭異陰森。
那個沙啞尖細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讓鶴尋夕想起妃卿的手下,鬼車。可這個聲音卻遠比鬼車來的不討喜,甚至敵意。
“看看看~~喲喲喲~~~拾到了大寶貝~~好久沒有凡人來妖界啦~~拾到大寶貝啦~~一來就是兩個!哈哈哈~~~這下女王陛下要賞賜我們啦~~”
鶴尋夕心中一沉,竟是妖界。
身旁的花玦悄悄握緊了鶴尋夕的手,低聲道:“莫怕。”
鶴尋夕轉頭看向他,兩人的臉湊的極近,她能清楚看到對方眸子裡的堅定,鶴尋夕突然覺得心中一股暖流劃過,所有擔心都減少了許多。
“喲喲喲~~這兩個人都嚇傻啦~~~怎麼辦?”隨着那沙啞尖細的聲音慢慢靠近,鶴尋夕與花玦終於看清來者,竟是一個佝僂乾癟的身影,穿着破爛的衣衫,慢慢走到他們頭頂周圍的火光之下,圍着他們繞着圈子,暗暗打量。
昏暗的光線下,那妖物的眼睛閃爍着幽冥的精光,讓鶴尋夕渾身不禁抖了抖,花玦似乎覺察到了她的懼意,將她摟進了懷裡。
“莫怕,有我。”
也許是這句話讓她安心,鶴尋夕沒有掙扎,順從的靠近對方的懷裡。
“喲!!”那妖物突然大喊,像是十分驚喜,一邊跳一邊嚷道:“喲喲喲喲喲~~~~凡人沒有傻!凡人沒有傻!喲喲喲喲哦喲喲~~~~~~~~~二牛能去領賞咯~~~~~~~”
“妖物!你要領什麼賞?”花玦冷聲道。
二牛向他靠近了兩步,精亮的小眼睛像是在上下打量着與他說話的花玦,半晌,道:“二牛爲什麼要告訴你這個凡人?”
“……”花玦愣了愣,見這名叫‘二牛’的妖怪似乎傻裡吧唧,便故意套話道:“你不告訴我們是因爲你忘記了吧?”
“二牛沒有忘記!你憑什麼說二牛忘了!你這個可惡的凡人!”二牛怒道。
“哪有沒忘卻不願說的理?”鶴尋夕也幫忙道,“我肯定他是忘記了,我們還是不要爲難他的好。”
“有理。”花玦低頭看了鶴尋夕一眼。
雖是光線黑暗,可鶴尋夕卻清晰的看到了對方眸子裡的笑意,她有些疑惑,還沒反應過來,額頭上便被對方落下了輕輕一吻,瞬時,從臉燒到了耳根,連忙低下了頭。
“二牛沒有忘記!你們這些狡猾的凡人!二牛現在就要把你們送到女王陛下哪裡去領賞!!”
二牛怒氣衝衝的招了招他極細的胳膊,一圈火光竟從空中飛了下來,襲向鶴尋夕與花玦,兩人大駭,還未反應過來,那道火光已經變成一條極細的光鎖鏈,牢牢銬在了他們的手上,而另一頭,則被二牛拉在手裡。
“起來!走!”二牛拉着鎖鏈,便往前走。
鶴尋夕掙了掙,卻無法掙開這條鎖鏈,愧疚擔心的望向花玦,只見對方回以淡淡的笑容,鶴尋夕心中的歉疚更深,若不是她,對方絕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裡。
她動了動脣,還是沒有說出心中藏着的那個秘密。
“莫怕。”花玦卻以爲她是害怕,靠在她身旁,輕聲安慰她。
“嗯。”鶴尋夕低下頭,輕聲應着。
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終於在二牛的帶領下,慢慢靠近一所恢弘的大殿,等再走近,纔看清大殿外的燈火下,竟有許多妖怪守着,有的成隊,有的則是四散着在那些軍隊樣子的妖怪守衛之外的地方站着。
見了二牛,那些零零散散的妖怪慢慢圍上來,左一句右一句,嬉笑吵鬧,語句粗鄙。
時不時還對着她與花玦指指點點。
鶴尋夕皺着眉,警惕的看着周圍。
突然從妖羣外圍走進一個身形高大的妖怪,兩手撥開擋在他前面的妖怪,道:“傻子二牛!你也能給女王帶來好貨色?哈哈,先讓爺爺我看看!”
鶴尋夕看着身前的二牛攔了攔,卻沒攔住那名自稱爺爺的妖怪,竟被他一把推倒了地上,那高大的妖怪怒道:“二牛我告訴你!爺爺我他奶奶的看你的貨!那是給你面子!你長臉呢!別給臉不要臉!小心爺爺我打的你連娘都不認識!”
二牛聽了,兢兢戰戰不敢再攔,也不敢再做聲了。
那高大的妖怪靠近了鶴尋夕與花玦二人,視線就釘在了鶴尋夕身上,不懷好意的笑道:“二牛,行啊你小子!能搞到這麼水靈的女人!”說着,便伸手往鶴尋夕身上摸去。
鶴尋夕退了兩步,卻發現對方竟將鏈子抓在了手裡,鶴尋夕大駭,但對方的手卻沒有摸到她的身上,身旁的花玦側身擋住了那隻妖怪的手。
鶴尋夕愣了愣,心裡感動,難過,內疚,驚訝……揉成一團。其實花玦大可以將那妖怪踹到,可大概是礙於自己的鏈子在那妖怪的手中,所以才用他自己的身子擋住了。
花玦那麼一個金貴高傲的人,竟願意爲了自己,讓那麼骯髒的妖怪觸碰他……
“哼!凡人,擋住你爺爺做什麼?”那高大的妖怪果然不樂意了,狠狠的瞪着鶴尋夕身前的花玦。
“低劣的妖怪,還不配與本王並提。”花玦不屑道。
那高大的妖怪聽出花玦的不屑與譏諷,惱怒的揚起拳頭,怒道:“讓你嚐嚐爺爺的苦頭!你就知道配不配了!”
“等等!”鶴尋夕緊張大喊出聲,“我們是獻給女王陛下的禮物!你對我們不敬,就是對女王陛下不敬!你竟敢如此嗎?!”
那高大的妖怪舉起的拳頭停在半途中,似是在思考鶴尋夕話中的含義。
“何事喧譁至此?”
正在他發愣的時候,一個傲慢悠閒的女聲在空中響起,鶴尋夕疑惑轉頭,便見一頂白紗籠罩着的轎子在幾個長相俊逸妖嬈的男子的簇擁下,緩緩向他們飄來,最終在他們身旁的空中停下。
大殿前的妖怪們已然全部跪了下來,高呼‘女王殿下’。
鶴尋夕皺起眉,原來這就是二牛口中的女王,妖界女王?
只見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慢慢從轎子裡頭伸出來,緩緩將白色的輕紗撩開,從裡吐出一股青白的煙來,接着鶴尋夕從裡看到一個二八少女,妍麗妖嬈,透着絲絲妖氣。
她道:“奇山,你們在這裡所爲何事?”
那高大的妖怪恭敬開口道:“女王陛下,是二牛來給女王陛下送禮物來了。是兩個凡人,一男一女。都是細皮嫩肉,對女王的身體是極好的補品。”
“呵,凡人啊?”女王像是有了興趣,聲音不再似剛纔那般悠閒慵懶。
“是的,是的!女王陛下,是二牛抓到了兩個凡人!!”二牛興奮道。
可還沒再說下去,鶴尋夕便見着一道紫藍色閃電般的光芒,射進了二牛的胸口,只聽妖界女王漫不經心道:“我最討厭說話的時候,被別的小妖插嘴。”
鶴尋夕不可置信的望向二牛的屍體,前一秒還活蹦亂跳,可下一秒竟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可見妖界的殘忍霸道。
正在她詫異震驚的時候,花玦暗暗握了握她的手,鶴尋夕轉頭看向他,只見對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知怎地,鶴尋夕真的就安下心來。
“哼~這兩個就是要送給我的凡人?”一個妖異男子恭敬的將白紗掀開,妖界女王的整個身子就暴露在了衆人面前,饒是鶴尋夕也是驚了一驚,那妖豔的腦袋下,藏着一具性感妖嬈茭白的身子,兩顆粉嫩的紅蕊乍然綻放在雪山之巔。
“……”她、她怎麼能是裸地!!鶴尋夕連忙瞥向身旁的花玦,雙手已經做好了遮住對方眼睛的準備。
可對方似乎對妖界女王妖嬈的身子一點興趣都沒有一般,只是冷冷的看着。鶴尋夕突然覺得心裡莫名的舒暢。
妖界女王顯然也注意到了花玦和鶴尋夕的注視,目光從那名叫奇山的高大妖怪身上移了過來,可很快她看向兩人的目光,全部移到了花玦的身上。
那是赤裸裸的炙熱視線,鶴尋夕側着身往花玦身上擋了擋,妖界女王的視線就移到了鶴尋夕的臉上,她皺了皺眉,“這個丫頭也是凡人?”
“是的!是的!這丫頭細皮嫩肉,口感一定不錯。”奇山道。
“哼!惱人的很。”妖界女王不屑的掃了一眼鶴尋夕,便又看向了花玦,笑道:“倒是這個男子……”
鶴尋夕心裡一緊,連忙墊腳想將高出自己的花玦遮住,這時候也不顧什麼傻不傻了,只想將花玦藏起來,不讓那女王覬覦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可肩上卻突然沉了沉,鶴尋夕疑惑轉頭,便看着花玦搖了搖頭,鶴尋夕突然生出一陣不好的預感。
“女王陛下,我們初到貴地,還請女王殿下高擡貴手。”花玦不卑不亢道。
花玦曖昧的態度,讓妖界女王眼中的興致更濃,但她還是沒有忘記花玦身旁的鶴尋夕,看向她的眼神,藏着一股陰狠勁,“那她是誰?你的夫人?”說着,眼神更加陰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