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一旁低着頭站着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宦官,離他書桌不遠處,立着一位面容俊逸非凡,身着黑色宮服的青年男子,金色銀色絲絛在宮服上雋繡着雄渾異獸的圖騰,象徵了他的尊貴身份,這青年男子,便是商國的聖王花玦,花貴妃的獨子,商國有史以來第一位出生便被封王的皇子,並且掛了別姓的皇子,十七歲的年紀,便出戰迎敵,並且戰無不勝,以此穩固三國之亂的奇人。
雖然已等候多時,兩人卻仍然安靜候着,並沒有一絲的焦灼之感。
好半晌,那中年人才收筆,停下賞析他的畫作,端詳了小半晌,才緩緩繞過書案,走向屋中間暗紅色的太師椅去,等坐下了,才緩緩道:“這個時節,北方的天氣應是極好的。怪不得這妖狐會出現在肅州。”
那老宦官見他坐下,連忙將茶端去了他的面前,而那聖王花玦聽了他的這番話,眉頭不由微微皺了皺。
“如今其餘兩國國主,對這妖狐都是十分上心的。”中年人抿了一口茶,別有深意的瞥了眼一旁低着頭的花玦,道:“聖王必定也知將妖狐握於他人之手的威脅如何之大。如今將此事交予聖王,朕信聖王定能將此事處理的極好,像是聖王在三國之亂時那般處理得當。”他頓了頓,道:“聖王如今有何打算?”
花玦微微蹙着眉頭,並沒有擡頭,恭敬道:“兒臣定立馬動身趕往肅州,將妖狐捉拿,以平聖上之憂。”
中年男子聽了,滿意的笑着點頭,沉聲道:“朕便於你母妃一同等候聖王的好消息。”
“兒臣告退。”花玦的眉頭,在聽到‘母妃’兩字的時候,猝然皺起,表面卻仍是一副恭敬的口吻,等皇帝應聲,他才作揖退出了書房。
出了書房,走在長廊之中,花玦的眉頭纔敢大膽的蹙緊,周身也不似在書房裡那樣溫和,因爲自皇帝口中說出的肅州出現妖狐的傳言,按他的以爲,不過是個謠傳,可如今不知是誰與皇帝說了些什麼,他現在不得不應了皇帝的話,親自去肅州。
若是平時,並不會因爲肅州而讓他發愁,可如今母妃身子一日比一日羸弱,此去肅州路途遙遠,他太過放心不下。
花玦心煩意亂,狠狠轉身拐角,卻差點與一人迎面撞上,他連忙側身,擡頭便見迎面來的,是一個身着深黑色奇詭道袍的白鬍老道,他皺了皺眉,皇宮中什麼時候如此烏煙瘴氣?以至於什麼人都可以隨意進出?
若在平日裡他也不見的有什麼閒情逸致去管這些瑣事,更別說是現在心情繁亂的他,瞥了對方一眼,便打算直直的繼續往前走。
對方卻開口將他攔住,對方聲音沉穩沙啞,讓他本能的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聖王殿下,留步。”
可花玦還是停下了步子,側了側身子,斜眼睨了對方一眼,便看向自己眼前的走道,思忖着要不要浪費時間聽對方說下去,卻還沒等他想,對方便開口道:“若是王爺將妖狐捉來,貧道自有方法治好娘娘的惡疾。”
聞言,花玦腳下剛要邁出的步子不由的一頓,他轉身看向老道,道:“何人與你說的花貴妃的病?”後宮私下裡宮女知道的事情雖多,可這些瑣碎事情,卻是不允許她們亂嚼舌根,更是不被允許說與外頭的人知道的,這老道卻知道自己母妃的病,並且知道那是惡疾,而不是些傷風頭痛,看來定是有鬼,後宮有鬼,便是對母妃有威脅,若是對母妃有任何的威脅,他便不可能輕易放過對方。
“聖王殿下,若是將貧道殺了,怕這天下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救得了您母妃的命。”黑袍老道卻像是知道他心裡所想,不慌不忙的轉側着頭,陰測測的睨着身後的花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