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飛快的過去,很快就到了皇帝大壽的日子,化成花玦的鳳鳴子鶴帶着樂長風與二九一起進宮面聖。
“長風,這次本王應該見得到母妃吧?”鳳鳴子鶴有些猶豫的看向樂長風。
樂長風道:“王爺不必擔心,今日皇上大壽之日,我聽說近日花妃娘娘的身體似乎好些了,她必定也會來參加宮中的晚宴,到時候王爺就能去偷偷去見一眼花妃娘娘。”
鳳鳴沉眸,低嘆道:“那便好。”
二九見了‘花玦’情緒低沉,不由責怪的看了樂長風一眼,連忙插嘴道:“王爺不用擔心,就算是不能在晚宴偷偷的見花妃娘娘一眼,也能把這事情交給樂管家,讓樂管家在宮中疏通疏通,王爺和花妃娘娘總會見面的。”
“本王只是擔心母妃。”鳳鳴子鶴道。
“王爺不必擔心,長風在宮中安排的人說,花妃娘娘近來一切安好,並無大礙。”樂長風好聲安慰道。
宮中仍是花玦夢中那樣金碧輝煌,氣勢宏偉,疊嶂的宮宇像是無盡的牢籠,這就是困住花玦的地方,其實對方是想要徹底逃離這個牢籠的,但因爲那個絕美的女子,對方不得不一直留在他不願意待的地方。
鳳鳴子鶴看着滿目的耀眼的琉璃瓦,突然猶豫起來,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好還是不好,她不知道等她回青丘後,風夕會怎樣處理又一次失蹤的花玦的事情,若是她讓花玦‘死去’,那麼如今她做的這件事就會變成那個人終身的痛楚,而那個人是無辜的,若是讓那個人就這麼死去,等花玦某天記起關於那個人的事情,同樣也是痛苦,她必須想一個辦法,讓事情不變得那麼難看。
“王爺?”樂長風擔憂的看了眼‘花玦’,以爲對方是因爲憂心花貴妃而走神,勸慰道:“王爺不必擔心,等晚宴之時,酒過三巡,長風自可安排王爺去見花貴妃。”
“那便好。”鳳鳴子鶴沉聲說着,他們先去了太后那裡請安,接着又去見了皇帝,幾人本來就來得早,見完了該見的,天色還早,便去了御花園閒逛。
鳳鳴子鶴剛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她認得的聲音。
“王爺,是玉郡主。”樂長風在‘花玦’耳邊低語提醒,生怕對方還在因爲擔心花貴妃而出神。
鳳鳴子鶴心中一緊,她當然很清楚這聲音的主人是誰,若不是這個玉漣漪,她又怎麼會遇到妃卿,不遇到妃卿她又怎麼會與花玦落於險境,到今天這般地步,說到底,最大的‘功臣’便是這個玉郡主。
但她的緊張並不是因爲這個玉郡主,而是因爲她手下的九百葵,若是九百葵還在爲對方做下手,那麼風夕的障眼法大概會被看破,她不想再想來一次當初那樣的驚險經歷。
鳳鳴子鶴轉頭看向來人,見她身後並沒有跟着九百葵的身影,心裡暗暗舒了口氣,淡笑道:“郡主,許久不見。”
玉漣漪嬌羞含笑道:“聖王,近來可還安好?”
“還好。”
結束了與玉漣漪矯情的對話,讓鳳鳴子鶴忍不住渾身一顫,樂長風奇怪的看了‘花玦’一眼,卻並未說什麼。
晚宴間,鳳鳴子鶴並沒有見到她想見的人,而在樂長風的安排下,在晚宴後半場的時候,鳳鳴子鶴終於如願以償,在皇宮中,最偏遠的宮殿裡見到了花玦的生母--花貴妃。
花貴妃病得很重,但病中的花貴妃依然美得傾國傾城,讓人忍不住憐惜,並不難看出她與花玦的關係,花玦絕豔的長相隨花貴妃,只是多了許多的冷然,鳳鳴子鶴想,一定是從小離開了母親生活的緣故,那樣的生活將花玦磨礪的更加獨立孤傲,讓鳳鳴子鶴心疼。
“玦兒。”花貴妃斜靠在牀上,披着一件繡着清荷的淡雅大氅,含着笑意看着自己多年不見的‘兒子’。
“母妃。”鳳鳴子鶴連忙挨着花貴妃坐下,幫她將被子掖了掖。
花貴妃笑着握住鳳鳴子鶴的手,道:“我聽說你一年都在外,都在做些什麼?怎麼要出去一年多的時間?”
鳳鳴子鶴抿了抿脣,道:“母妃,是皇上派下的任務,孩兒不好多說。”
花貴妃笑笑,也不怪也不惱,只是說着出門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體貼話,房間裡的氣氛很好,鳳鳴子鶴之前對自己會不會露出什麼破綻的重重擔心都消失的一乾二淨,花貴妃是個溫柔的女子,更是個慈愛的母親,宮中的生活沒有對她產生任何不好的影響,相反,似乎讓她整個人更爲豁達隨和。
這樣安謐的氣氛,讓鳳鳴子鶴幾乎忘記自己正在扮演花玦,她幾乎要以爲自己真的是眼前這個女子的孩子。
愉快的談話並沒有讓鳳鳴子鶴忘記正事,來時她讓宮人熬的粥已經送來,血她早就準備在一隻小小的白玉瓶子裡,花貴妃只知道那是治病的良藥,並不知道瓶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鳳鳴子鶴是親自喂花貴妃喝下的粥,喝下粥了花貴妃臉色果然好了許多,鳳鳴子鶴知道事情是辦完了,心裡也安定了許多。
紅果子來的遲,等它到王府的時候,正是她決定離開王府的時候,苦命的紅果子,剛從長白山飛來,還沒來得及歇腳,便被鳳鳴子鶴叫着去告訴風夕她要回青丘的消息。
知道了這個消息,紅果子也很開心,它一點也不喜歡凡間,能夠快些回青丘是再好不過的,也不管休息的事,立馬就動身飛往風夕帶着它去過一次的魔界之門尋找風夕。
可它並不知道,在它走後,鳳鳴子鶴會幾乎喪命。
“小狐仙,你當初可是保證過再也不出現在聖王身邊的,現在你怎麼在這裡?”
九百葵的出現,鳳鳴子鶴並不感到驚訝,她奇怪的是爲什麼對方在半個月後纔出現,而且那天在皇宮中,她並沒有見到九百葵,對方又是怎麼知道花玦是自己假扮的。
看着鳳鳴子鶴疑惑的神情,翹着二郎腿的九百葵擺了擺手,道:“該知道的,我自然會知道。你不用感到奇怪詫異。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活膩味了就行了。”
“……”哪有人會這樣問話?鳳鳴子鶴只覺得哭笑不得,半晌,才緩過神來,道:“你放心,我最近馬上就走。”
九百葵詫異道:“走?”
對方詫異的表情似乎是不想讓自己走的意思,鳳鳴子鶴疑惑的皺了皺眉,道:“你不想我走?”
“你覺得你能走?”九百葵問道。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鳳鳴子鶴想了想,道:“你到底是想讓我走還是不想讓我走?”
“我想不想?”九百葵表情怪異的看着鳳鳴子鶴,好像鳳鳴子鶴說着其他國家的語言一樣。
“你什麼意思?”鳳鳴子鶴疑惑道。
“你做了那麼嚴重的事情你覺得你還能走?”九百葵問道。
“我不過假扮了花玦,他現在失蹤了,我不得不這麼做。”鳳鳴子鶴道:“很快,我就會回青丘。”雖然仙謫私下凡間是很嚴重
的事情,可只要不被發現,也沒那麼恐怖,鳳鳴子鶴實在是不瞭解對方露出這幅表情的原因。
“你我說的不是一碼事。”九百葵擺手,道:“你可是做了一條違反天條的事情。”
鳳鳴子鶴疑惑的看着對方,道:“我現在一點法力都沒有,我能做什麼違反天條的事情?你也沒每天跟着我,你哪知道我每天都做了什麼?”
九百葵道:“都說過了,該知道的,我自然會知道,我當然知道你做了什麼,雖然不是每天,”她頓了頓,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改了一個凡人的生死?”
鳳鳴子鶴剛想反駁,卻突然想起花貴妃來,不由語塞,她愣了愣,道:“我以爲,我只是治好了她的病,生死……”
“生死如何?”九百葵蹙了蹙眉頭,道:“別告訴我,你壓根沒想到生死的事情?!”
鳳鳴子鶴沉眸,半晌,點頭道:“沒想過。”
“你完了。”九百葵搖頭,道:“不用我來解決你,也有其他的來解決你。”說着,她向上指了指,說完,就起身要走。
鳳鳴子鶴見對方要走,連忙喊住對方,“你難道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訴我了?”
“沒了。我來就是爲了說這個。”九百葵愣愣看着鳳鳴子鶴,搖了搖頭,聳了聳肩,“我還能有什麼事和你說?”
“……”鳳鳴子鶴無語的看着對方,半晌,乾笑道:“你不是因爲有什麼解決的辦法纔來的?”
“我爲什麼要有解決的辦法?又不是我做了這麼大膽的事。。”九百葵奇怪的看着她。
“……好歹認識一場,我還救過你一命,現在我有難了,你難道就打算這麼袖手旁觀?!”鳳鳴子鶴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
九百葵道:“我已經盡力的讓你多活一會兒了。”
“哈?”鳳鳴子鶴詫異的看着對方,突然反應過來,遲疑道:“你是說,現在上面已經派人來找我了?”
“嗯,不是找,是捉拿。”九百葵糾正道。
“……然後你做了什麼能讓我多活一會兒的事?”鳳鳴子鶴問道。
九百葵道:“我在這個房間加了個結界,一時半會兒他們進不來,你已經多活了好一會兒了。”
“……”鳳鳴子鶴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喜還是悲了,等她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本能的抓住了九百葵的袖子。
“你、快放開。授受不親。”九百葵嫌惡的甩了甩手,甩了好一會兒,都沒將對方的手從自己袖子上甩掉。
“我又不是男人!”鳳鳴子鶴一臉苦相,“我要的可不是多活一會兒!我是要活到自然死的!!你、你法力這麼高,你一定有辦法的吧?你快告訴我啊!”
九百葵認真的看着鳳鳴子鶴,半晌,她搖頭道:“這真沒有。”
鳳鳴子鶴愣了愣,九百葵猛的抽出手,便要走。
“你不能走!”鳳鳴子鶴一把抱住九百葵,“好歹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九百葵想了想,認真道:“天兵天將抓你的時候,千萬別掙扎抵抗,不然後果很慘痛。”
“……”鳳鳴子鶴抽了抽嘴角,“你認真的?”
“我很認真。”九百葵又想了想,道:“你要是沒什麼其他問題要問,就快點放掉我。”
“我不。”鳳鳴子鶴堅決,她可不想放對方走,只留下自己一個人面對天兵天將對她來說,纔是真正慘痛的。
“我數三聲,你再不放手,我就把結界撤掉。”九百葵道:“三!”
鳳鳴子鶴立馬放開了雙手,苦着臉道:“你說數到三,怎麼突然就三了?”
“好啦,隨遇而安吧。”九百葵拍了拍鳳鳴子鶴的肩膀,道:“跟着他們去吧。你這麼弱也不可能打贏他們,還不如痛快點。”
“……”鳳鳴子鶴幽怨的看着對方,雖然自己的法力不濟,可對方的直白仍然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九百葵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過直白,乾笑了兩聲,道:“你法力不濟隨便來個天兵天將用腳趾頭都能看出來,再者反正你都已經不濟了一千來年了,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句話,一點也沒有起到安慰人的作用。”鳳鳴子鶴扯了扯嘴角,深深舒了口氣,擺手道:“算了,你走吧。”
九百葵想了想,半晌,道:“你有什麼遺言要留個你家人沒?”
“你就這麼盼着我死?!”鳳鳴子鶴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悲痛道:“好歹當初我是真的救了你的半條命啊!你這麼對我?”
‘“你想哪兒去了?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你愛說不說啊。”九百葵白了鳳鳴子鶴一眼,道:“沒有更好,也省的我跑一次。”
鳳鳴子鶴想了想,道:“你還是幫我帶個話吧,告訴我哥哥,來世再見。”
“……我知道了,不用帶了。”九百葵面無表情,道:“這種事情,來世你自己去和他說不就行了。”
鳳鳴子鶴幽怨道:“我只是想符合一下場景的氛圍。”
“時間不多,快些說吧。”九百葵眯了眯眼,看向緊閉的房門,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鳳鳴子鶴順着對方的視線看了一眼,沉眸道:“你告訴我哥哥,別管我的事情,保住他自己就好。”
九百葵蹙了蹙眉,似是半開玩笑,沉聲道:“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這麼識大體。”
鳳鳴子鶴自嘲道;“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要是當初你知道,大概也不用對我那麼刻薄了。哎,現在我真的要去赴死咯。”
九百葵道:“等等。”
“怎麼了?”鳳鳴子鶴激動的看向對方,“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救我?”
九百葵疑惑道:“我什麼時候說我要救你了?”
“那你叫我等等?”鳳鳴子鶴失望道。
“我只是想讓你在赴死之前告訴我你哥哥叫什麼名字。”九百葵道。
“……”鳳鳴子鶴十分失望,“你就這麼希望我死?我死了你到底能得到多少好處?”
“說還是不說?”九百葵不耐煩道。
“鳳鳴鰈連。”鳳鳴子鶴毫不猶豫。
“你可以走了。”九百葵擺了擺手,從鳳鳴子鶴的房間中突然消失。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鳳鳴子鶴對着空氣狠狠啐了一口,她萬分懊悔,當初她怎麼就會豬油蒙了心,把食物分給這個忘恩負義的黑心神侍?!她怎麼捫心自問,她都想不出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來。
果然是雙份豬油蒙心了!
等九百葵走了一會兒,鳳鳴子鶴深深的吸了口氣,還沒開門,幾道金光就從屋頂射下,幾個身着灰色盔甲的天兵跟着一個身着淺藍色盔甲的將領,出現在鳳鳴子鶴的面前。
還未等鳳鳴子鶴乾笑出聲,一道白光,她便被帶上了天庭。
飄渺的雲彩上端聳立着的白玉寶座後立着一座高大的赤金
色珊瑚屏風,兩少女摸樣的仙子站在寶座後,屏風前,端着兩扇用鳳羽相飾的巨大而柔軟的羽扇,輕輕的扇着,大殿周圍層層的雲彩上立着數百上千的仙謫,鳳鳴子鶴踏着眼前的仙池緩緩走到白玉寶座正下方,殿中肅穆莊嚴的氣氛,讓她感到十分壓抑。
“鳳鳴子鶴,你可知錯?”
天帝威嚴深沉的聲音使得鳳鳴子鶴不由渾身顫了顫,在她的記憶中,天帝一直都是一個威而不露的慈祥長者,可今天她才發現自己錯的多離譜。
“子鶴知錯。願天帝饒恕。”鳳鳴子鶴連忙低下了腦袋,她完全清楚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麼態度,除了認錯以外,她想不到自己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
“你的青丘的公主,難道你甘願讓這個青丘受到連累都要這麼做?”天帝厲聲問道。
“不是的!天帝開恩,請天帝網開一面,這一切都是子鶴做的,子鶴願意與青丘斷絕一切關係,請天帝千萬別懲罰青丘的民衆,若是要罰,只罰子鶴一人吧!”鳳鳴子鶴緊張道:“就算是魂飛魄散,鳳鳴子鶴也願意一人承擔!絕不願意連累青丘!”
半晌,天帝沉默不語,大殿中絮絮低語的衆仙也忽然全部安靜,偌大的殿中,靜謐的連一絲絲細微的聲音似乎也變得振聾發聵,面對自己最寵愛的狐仙一族,天帝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他沉聲低嘆道:“鳳鳴子鶴,朕再問你一次,你可是真的知錯?”
“是,陛下。”鳳鳴子鶴道。
“如若真是如此,你可願將功補過?”天帝沉聲問道。
鳳鳴子鶴晃了晃神,她並沒想到天帝會法外開恩,再給她一個機會,她心裡突然一喜,卻又覺得哪裡不對,但也來不及細想,她連忙道:“當然是願意的,天帝原因給子鶴機會將功補過,是再好不過的!”
天帝似乎對鳳鳴子鶴知錯能改的態度感到欣慰,他沉聲道:“若是你親自將那凡人的陽壽奪取,朕便只讓你思過兩千年。鳳鳴子鶴,你能做到嗎?”
猛的,鳳鳴子鶴像是被雷打了一般,頭一陣陣的發懵,她想,她應該明白親自奪取花貴妃的陽壽是什麼意思。
半晌,鳳鳴子鶴動了動脣,低聲道:“陛下,我做不到。”
不出意料,鳳鳴子鶴的回答,讓天帝勃然大怒。
“……狐仙鳳鳴子鶴!你違反天條,篡改凡間帝王后妃花溪生死,冥頑不靈,屢教不改,現在朕便命人將你關進東海海底中的海牢中,從此永不見天日!”
天帝的一句話,讓鳳鳴子鶴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心情也沉重不少,雖然她不至於連累同族,可海牢那是對屬火的狐仙來說相當於即刻送命的地方,以她的狀態身體,被關到那種地方,怕是不久就會損傷神魄,最終以魂飛魄散收場吧?
鳳鳴子鶴順從的隨着押送她的天兵天將到了海牢,面對異常冰冷刺骨空蕩蕩的海牢,望着幽藍無窗的牢牆,鳳鳴子鶴不禁想到那次在凡間的落獄。
那時候,她等到了花玦,可現在,她誰也等不到了……
鳳鳴子鶴忽然自嘲的笑笑,到頭來,她的處境竟還是落得當初預想的一般。
現在只希望哥哥和風夕不要爲了救她而做出什麼傻事纔好。鳳鳴子鶴無力絕望的想着,緩緩合上了眸子。而凡間‘花玦’突然消失的事情,她已經沒有心力再去擔心了。
然而,當樂長風再次發現‘聖王花玦失蹤’的時候,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身旁的二九着急的幾乎頭頂生煙,他慌張疑惑道:“樂管家,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派人找王爺啊!”
見樂長風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二九也不願再浪費自己的時間,轉身便走,怒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二九,你等等。”
二九剛走了幾步,便被樂長風叫住,他氣憤不解的看向對方,道:“什麼事?”
“你不覺得事有蹊蹺嗎?當初我們找遍了整個商國,和其他所有大小帝國,卻沒有得到一絲的線索,可現如今王爺卻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你我面前。”樂長風沉眸看着對方。
“樂管家!你都在說些什麼?你難道不想王爺安然無恙嗎?!”二九怒道:“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不敬的話?!那可是你我的主子!”
樂長風道:“二九,你莫要激動,我只是這麼覺得……”
“覺得什麼?!”二九怒氣衝衝的盯着對方,道:“難道我們的王爺還會是個假的?”
二九的話讓樂長風突然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一時間卻又抓不到頭緒,他沉聲道:“我怎麼會這麼說?二九你冷靜些。”說着,樂長風便要拉住越發激動的二九。
二九惱怒的閃開對方伸向自己的手,怒道:“那可是我們的主子!他失蹤那麼久的時間,好不容易安全回來,你竟然還要如此懷疑揣測他?樂長風!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王爺待你可不薄!你難道想在王爺不在的時候,出些岔子?你懷的什麼心?!”
樂長風沉眸抿了抿脣,道:“二九,我只是說此事有待商酌,並沒有其他的什麼意思,你莫要多想了。”
二九怒道:“我想多了?我告訴你,樂長風!我現在就去讓人尋找王爺,若是你想打什麼主意,大可來阻止我!”
說完,也不等樂長風再解釋些什麼,二九便怒衝衝的轉身便走。
樂長風皺了皺眉,卻沒有阻攔對方,他也同樣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謬無稽,但他心中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那麼對勁,思忖半晌,他發覺自己仍然更同意讓二九派人去尋找‘花玦’,樂長風皺起眉頭,但是現在二九似乎不再相信他了,在花玦失蹤,王府沒有主事之人的時候,這種事情纔是讓他覺得最棘手的。
同日,青丘。
九百葵摸尋到去青丘的路之後,便很和她現在的金主玉漣漪告了假,利索的飛劍趕到青丘,這次路上,她準備了許多以防不時之需的食物,多到食物的重量能夠極其明顯的影響她御劍的速度。
但九百葵並不覺得有什麼比她突然餓死在飛劍上不妥,所以她覺得多帶些食物是件明智的選擇。
然而,這個“明智”的選擇,讓本該一瞬間就能完成的旅程變得十分漫長,但九百葵十分享受這次漫長的旅程。
等到了真的抵達青丘,九百葵突然意識到還有一個具有挑戰性的任務等着自己。
顯然,她只問了鳳鳴子鶴她哥哥的名字,卻沒有多問一句,青丘有幾個鳳鳴鰈連。
看着繁華喧鬧與凡間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青丘,九百葵突然覺得腦仁疼,總不能讓她向路邊的小攤販們一個一個的詢問過去吧?
站在青丘街頭良久,青丘上空的宮殿突然引起了九百葵的注意,她皺着眉,一動不動的盯着懸空巍峨的宮宇,她想,如果凡間皇宮中有百姓的民戶資料,那麼在青丘的皇宮中應該也是有青丘百姓民戶資料的。
只要她偷溜進皇宮裡,找到那些資料,大概就能夠找到鳳鳴鰈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