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已經醒……放手!”鳳鳴子鶴更是窘迫,結巴着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鳳鳴子鶴驚慌失措的樣子顯然讓對方的心情很好,花玦笑了笑道:“放什麼?”
“放手!我叫你放手!聽不懂啊?”鳳鳴子鶴僵着身子,惱怒的瞪着花玦,“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你懂不懂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你爲什麼會在我的牀上?!”
“我只知道夫妻授受有親。”花玦仍然不緊不慢,反而將手摟得更緊,“更何況,這牀和房子再怎麼算也是我的亦或者是我們的。現在是你在我的牀上或是我們的牀上。”
鳳鳴子鶴詫異道:“什麼夫妻啊?!什麼你的我們的啊?!我和你昨天才認識,連朋友都算不上好不好?夫妻?!哪來的夫妻啊?!”
花玦似是有些憂傷,緩緩道:“別說了,夫人,我昨天都聽那隻小鳥說了,你沉睡了千年,將之前有關我的事情全忘了,我不會怪你的。”
夫人?!什麼夫人?!
鳳鳴子鶴驚詫的看着花玦,噎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她可不記得身爲五百歲的小狐狸的她和誰有過什麼娃娃親,更不記得哥哥和已仙逝的父王母后將她與哪個上神指腹爲婚啊!
這都是怎麼回事?
“來,夫人,時間還早,與爲夫再睡一會兒。”
花玦明媚的淺笑,將鳳鳴子鶴徹底雷了個外焦裡嫩。
好半晌,鳳鳴子鶴才找回自己說話的能力,她結巴道:“不、不是!我、我我我不睡了!”說着,便掙扎着起身,鳳鳴子鶴本以爲對方會攔住自己,不讓自己下牀。
可花玦卻像是沒有看到自己的侷促一般,笑道:“既然夫人要起牀,那爲夫就陪夫人一起起了吧。”說着,竟也起身,就要下牀。
鳳鳴子鶴愣了愣,等對方真的下了牀,突然往牀上倒了回去。
花玦疑惑道:“夫人不起了?”
“不、不起了!”鳳鳴子鶴用被子將自己捂了個嚴實,只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緊緊盯着對方,道:“突然,突然覺得還是再睡一會兒比較好。”
“那我……”花玦說着,便往被子伸出手來。
“別別別!!你別過來!”鳳鳴子鶴慌張的裹着被子往裡拱,直到擠到牆角再擠不進去了,才停了下來,緊張的看着對方。
花玦輕笑道:“夫人莫怕,我只是想說我幫夫人去準備早餐,夫人吃些什麼?”
“那你湊過來做什麼?!”鳳鳴子鶴似乎一點也不相信對方的話,全然一副戒備的樣子。
花玦繼續將伸出的手往被子上放去,鳳鳴子鶴心中大駭,幾乎不敢一動也不敢再動,可對方卻只輕輕掖了掖被子。
“當然是幫夫人掖好被子,免得你着涼。”花玦淺笑,可鳳鳴子鶴明顯察覺自己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的笑意,那是赤裸裸的嘲笑!
鳳鳴子鶴撇了撇嘴,將大半個臉幾乎埋進了錦被中,悶聲道:“那你快點去吧,我隨便吃點什麼就行了。”她也不知道凡間有什麼早膳可以吃,還問她做什麼?鳳鳴子鶴鬱悶的想到。
花玦笑道:“衣服還沒穿好,夫人就催着爲夫出去?”
“……”反正這個地方只有他們兩人一鳥,他大可以拿着衣服到外面去穿嘛!有什麼好在意的?鳳鳴子鶴無語的撇了撇嘴。
“還是說,夫人想看着爲夫不穿衣服走來走去的樣子?”花玦戲謔的看着默不作聲的鳳鳴子鶴道。
“看?看什麼?!你不是現在穿着衣服呢嗎?!”鳳鳴子鶴白了對方一眼。
“那夫人的意思是想讓爲夫脫了?”花玦詫異的看着對方,放在衣襟上的雙手頗有拉開衣襟的意思。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鳳鳴子鶴無語道。
“那夫人這麼專注的盯着爲夫?”花玦問道。
“……”鳳鳴子鶴無語的又丟了個白眼,接着翻身面朝牆壁。
聽着身後悉悉索索,鳳鳴子鶴又撇了撇嘴,今天的她對花玦的瞭解又多了一分,這個上神實在太自戀了!
半晌,身後傳來花玦的聲音,“夫人若是真的想看,不用忍着。”
“我看你個大頭鬼!”鳳鳴子鶴說着,惱怒的朝着身後狠狠丟出一個枕頭。
鳳鳴子鶴聽到了枕頭落地的悶響聲,過了一會兒,也沒再聽到身後花玦再發出聲音,她疑惑的轉身看過去,便見屋子裡早已沒了對方的身影。
等花玦出了屋子,不一會兒,紅果子便從半掩着的窗戶外飛了進來,停在牀頭,看鳳鳴子鶴已經醒了,便急忙問道:“鳳鳴大人,那壞上神有沒有欺負你?!”
“……”好問題!鳳鳴子鶴愣愣看着自己眼前的紅果子,她倒是也想問同樣的問題,誰能告訴她,自己到底有沒有怎麼樣怎麼樣啊?!
“鳳鳴大人?鳳鳴大人?”見鳳鳴子鶴不說話,紅果子便着了急,連聲叫着對方的名字,“鳳鳴大人!是不是、是不是那上神欺負了鳳鳴大人?!鳳鳴大人?!”
“停停停!”鳳鳴子鶴正是着急上火,心煩意亂的檔口,被紅果子這麼一喊,更是煩躁,不由用被子捂住腦袋,好半晌纔將頭露出來,長長的舒了口氣,轉臉問道:“紅果子,我真的沉睡了千年?”
紅果子被這麼一問,愣了愣,心中一顫,以爲花玦告訴了鳳鳴子鶴什麼,它遲疑道:“鳳鳴大人爲什麼這麼問?”
鳳鳴子鶴卻正是最煩躁的時候,並沒看出對方的不妥,失神的看着遠處朝,輕輕對方擺了擺手,“不過隨便問問罷了。”
紅果子聽了,心中才鬆了口氣,可仍有些後怕擔心,試探的問道:“上神說了什麼?讓鳳鳴大人這麼煩悶?”
“他?”鳳鳴子鶴一想到花玦帶着溫柔淺笑的俊顏不由的一陣煩躁,“他還能說什麼?”說着,她頓了頓,“不過是些胡言亂語的話罷了。”
“胡言亂語?”紅果子疑惑的重複。
鳳鳴子鶴道:“紅果子,我們不能留在這裡。”
紅果子愣了愣,連忙點頭道:“對對對!不能留在這裡!”
這麼說了,很快鳳鳴子鶴便起身穿戴好了衣服,又怕花玦突然回來,將紅果子放了出去勘測敵情。
不一會兒,紅果子便飛了回來,緊張告訴鳳鳴子鶴說花玦朝着這邊走了,說完便從窗戶飛了出去。鳳鳴子鶴料想自己要逃跑的心思要是被對方看破,以對方的高深法力,那自己絕對就逃不成了,連忙穿着衣服窩進了被窩裡。
花玦推門而入。
鳳鳴子鶴將自己的腦袋露在被子外頭,警惕的看着對方,道:“你做什麼?!”
“早膳。”花玦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你、你你別進來!”鳳鳴子鶴慌張道:“你放在門口就行了!”
“夫人說什麼呢?”花玦卻不理對方的排斥,不緊不慢的邁入房間,將托盤放在房間的桌上,鳳鳴子鶴更爲緊張就怕對方走到牀
前將自己的被子掀開看到全副武裝的自己。
“你、你你……”鳳鳴子鶴慌張的盯着花玦。
可對方並沒有像是她想的那樣往牀邊走來,而只是淡笑着看了鳳鳴子鶴一眼,轉身緩緩離去,關門時鳳鳴子鶴聽到對方道:“早些起來,別等早膳涼了。”
等看着門真的關上,花玦的身影在紙窗上漸行漸遠,鳳鳴子鶴才真的放下心來,一個軲轆就從牀上彈了起來。。
不一會兒,紅果子就從窗戶中又飛了進來,低聲道:“鳳鳴大人,那個上神走遠了。”
鳳鳴子鶴將牀上的錦被鼓搗成鼓鼓,低聲道:“等着,我把這個地方弄弄好,咱們就能走了。你知道不知道這院子從哪邊出去?”
紅果子道:“放心!鳳鳴大人,紅果子都清清楚楚!”
“好樣的!總算平時沒白疼你!”鳳鳴子鶴心中暗喜,低聲道:“那他從哪邊走了,你也記清楚了?”
“全都記清楚了,放心吧,鳳鳴大人。”紅果子揚了揚腦袋,得意道。
“嗯,好,咱們走。”
鳳鳴子鶴帶着紅果子偷偷摸摸的就溜出了房間,可剛走了一半,還沒逃出院子,便聽着花園中低低的響着女孩的聲音,鳳鳴子鶴心中一驚,連忙帶着紅果子藏進了假山裡面。
聲音還沒到假山這邊就變得越來越小,鳳鳴子鶴在假山中聽得並不是很清晰,但心中卻肯定了花玦的花心風流,對花玦的印象又差了好幾分,更是相信對方說的話都是爲了哄騙自己,並不再放在心上。
雖然這麼告訴自己,可鳳鳴子鶴總是覺得那女孩的聲音格外的刺耳,讓她難受。
“鳳鳴大人,我們還走嗎?人大概已經走遠了。”紅果子低聲問道。
“當然要走!爲什麼不走?”鳳鳴子鶴低低的回道。
知道了這個府邸中並不是只有她們和一個上神,還有其他的人之後,帶着紅果子的鳳鳴子鶴更加小心謹慎,好一會兒,在紅果子的指引下,終於從府邸的後門跑了出去。
離開了花玦的府邸,鳳鳴子鶴按照之前來時的記憶,不一會兒就到了魏延城的街頭,脫離了花玦,獨自走在凡間街市中的鳳鳴子鶴,感到一陣愉悅快活。
紅果子從鳳鳴子鶴懷中竄出頭來,疑惑道:“鳳鳴大人,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
鳳鳴子鶴摸了摸下巴,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回青丘嗎?”紅果子擔憂道。
“哎,我也想回去啊。”鳳鳴子鶴的聲音充滿了無可奈何的意思,她悠悠道:“可我一回去就會被哥哥逼着嫁給那個什麼東海龍太子。你忍心看着我嫁給那個什麼奇奇怪怪的龍太子?”
“紅果子不忍心啊!可是、可是鳳鳴大人你不回去的話,你現在要去哪裡啊?凡間又沒有地方給鳳鳴大人住。”紅果子十分擔憂,在那個壞上神身邊鳳鳴大人好歹能夠保住溫飽,可若是離開了那壞上神,現在的鳳鳴大人對凡間沒有半點的印象,更別說是能夠落腳的地方了,它不禁有些不確定了,雖說它不願讓鳳鳴子鶴再和那壞上神有什麼糾纏,現在就這麼急着慫恿鳳鳴子鶴,離開那壞上神真的是對的嗎?
“管他呢,現在走到哪兒是哪兒,等看看總會有法子的。”現在的鳳鳴子鶴天不怕地不怕,記憶中更沒有風夕的教誨和風夕對凡間的種種描述,看到凡間的一切便稀奇的什麼都忘記了擔心顧慮。
“鳳鳴大人。”紅果子憂慮的看向鳳鳴子鶴,道:“鳳鳴大人,這裡不是青丘,若是鳳鳴大人這麼兒戲,怕會遇上危險的。”
鳳鳴子鶴笑道:“紅果子,你擔心過頭了,現在到了這裡,我既不用嫁給那個龍太子,更不用被哥哥管着,多自由自在!怎麼會遇上什麼危險?”
“紅果子聽風夕大人說過,凡人之中也分好壞,鳳鳴大人現在的樣子就和凡間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無異,若是遇上那些窮兇極惡的人,到時候紅果子又沒有能力救鳳鳴大人,鳳鳴大人也無法自救,那不就完蛋了?”
紅果子急忙勸着,在青丘時,它經常與鳳鳴子鶴一起聽風夕講凡間的事情,現在鳳鳴子鶴也許忘記了許多事情,但它卻記得風夕說過的全部,凡人的窮兇與善良。
“你聽風夕說過凡間的事情?”鳳鳴子鶴愣了愣,臉上的喜悅的笑容漸漸消失,她想,在她沉睡的千年裡,大概錯過了許多的事情,這真是遺憾。
“鳳鳴大人?”紅果子疑惑的歪了歪頭,對方突然的消沉讓它十分不解。
“我只是覺得自己睡的太久了罷了。”鳳鳴子鶴遺憾的笑了笑,道:“風夕都和你說了什麼?”
“鳳鳴大人……現在鳳鳴大人自己就在凡間,比紅果子聽的厲害多了。鳳鳴大人現在可以親自在凡間體驗,不想紅果子只能聽風夕大人說。真的,紅果子覺得鳳鳴大人並沒有錯過什麼東西。”紅果子聽出對方的失落是因爲自己的話,連忙慌張的安慰道:“鳳鳴大人……”
“沒事的。”鳳鳴子鶴搖了搖頭,笑道:“只不過是錯過了千年,又不是萬年。”
看着鳳鳴子鶴的樣子,紅果子的心頭不禁升起一股愧疚感來,要不是它的提議,鳳鳴子鶴現在也不會這麼難過,而自己要一直欺騙着對方,這讓它心頭的愧疚感更爲深重。
“行了,和我說說你到底爲什麼這麼擔心,這凡間難道比草海還兇險?”鳳鳴子鶴笑道。
紅果子愣了愣,連忙開始對鳳鳴子鶴講起風夕曾講過的凡間的事情,鳳鳴子鶴的神情因爲紅果子的話而越發的深沉,對方的話讓沉浸在自由的快樂中的鳳鳴子鶴突然意識到現狀的嚴峻。
“按照你這麼說,你我確實是危險了。”鳳鳴子鶴不禁搔了搔腦袋,苦惱道:“我倒是沒想到凡間的生活原來是這麼的艱難。”
“主要還是要有錢。”紅果子往對方懷裡拱了拱,道:“風夕大人說了,在凡間只要有錢,就能買得起吃得穿的喝的,還能買得起住,還能請得起人保護鳳鳴大人啦!”
“錢……”鳳鳴子鶴沉眸不語。
青丘狐仙的生活並不像是凡間那樣,青丘宮中的生活更是與凡間塵世的生活天差地別,現在的鳳鳴子鶴無法理解用錢來兌換貨物的凡人。
但在紅果子的講述和鳳鳴子鶴在街頭的觀察下,她很快搞清楚了凡間錢的作用,但到底從哪裡來的錢,她還並不很清楚。
鳳鳴子鶴抱着胸,站在巷口,沉聲道:“在青丘的時候,我想要什麼寶貝,只要問哥哥要就行了。現在我總不能回青丘問哥哥要些凡間的錢吧?”
她懷裡的紅果子揚了揚腦袋,道:“要是鳳鳴大人還有些法力就好了,我們就能變些金子出來用了。”
鳳鳴子鶴道:“爲什麼老說我?怎麼不說,要是你努力的修行,現在也許我們也能像是那上神一樣變個房子出來了?”
紅果子不滿的看了鳳鳴子鶴一眼,道:“鳳鳴大人!”
“
好了,反正現在我們要搞到錢就是了。”鳳鳴子鶴撇嘴道:“風夕可有告訴你凡人的錢都是怎麼樣來的?”
“風夕大人說,在凡間她做生意。做生意能夠賺錢。”紅果子道:“嗯……做工也能賺錢。”
“做生意?”鳳鳴子鶴道:“做生意我還是懂的,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做什麼生意啊?”
“……所以只能做工了。”
鳳鳴子鶴沉眸看着人聲鼎沸的‘騰龍閣’酒家,猶豫道:“真的要進去?”
紅果子從對方懷中竄出來,飛到對方肩頭,道:“鳳鳴大人,你進去吧,紅果子在外頭等你。”
“我還是等一會兒再去吧?”鳳鳴子鶴笑眯眯看向紅果子,看着這陌生的地方,和嘈雜的地方,她的心中不禁打起退堂鼓來。
“鳳鳴大人,紅果子先上去了。”可紅果子卻並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展翅便飛上了騰龍閣的屋檐。
停在屋檐上的紅果子也並不看鳳鳴子鶴,鳳鳴子鶴仰頭看了對方好一會兒,都不見對方有下來的意思,只得嚥了口水,鼓起勇氣往裡走去。
“女客官,打尖兒還是吃飯啊?”店小二眼尖的看到緩緩進店的鳳鳴子鶴,便熱絡的迎了上去。
“啊?”鳳鳴子鶴疑惑的看向對方,猶豫問道:“打尖?”
“好嘞!打尖一個!”店小二卻以爲鳳鳴子鶴是要住店的客人,他看對方身着的衣料不菲,便以爲鳳鳴子鶴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更不敢怠慢,可他哪裡知道,鳳鳴子鶴穿的衣料都是仙界的東西,凡間的自然不能與她身上的相比。
而鳳鳴子鶴本就沒有與凡間之人打交道的記憶,看着對方熱絡的樣子,更是失了方寸,只得愣愣隨着對方的引導走,等對方將自己帶到了房間裡,才愣愣問道:“請問這裡招工嗎?”
店小二愣愣道:“女客官想問什麼?”
“我就想問你這裡招工嗎?”鳳鳴子鶴道:“我想來這裡做工,不知道這裡……”
“走走走!找什麼晦氣?!!做工?看你穿的這麼好,還做工?快些回家去吧,大小姐。”
還沒等鳳鳴子鶴問完,便被反應過來的店小二連趕帶哄的攆出了酒店,他看着鳳鳴子鶴一副富家小姐的樣子,只以爲對方是沒事找茬,店裡的生意本就忙的顧不上來,他便也顧不上對方的家底厚不厚,只想着快些將對方攆出去了,自己好快些幹活。
並不想着與鳳鳴子鶴多糾纏,可他卻不知鳳鳴子鶴並不是找事,而是真的要找個活計來賺錢。
“鳳鳴大人,你可還好?”紅果子見着鳳鳴子鶴出了酒家,便立馬飛落下來,落在對方肩膀上,問道:“我剛纔看到那人將你轟出來了。鳳鳴大人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我就是問他要不要招工。紅果子,我看我是找不到做工的地方了。”鳳鳴子鶴失望道。
紅果子想了想,道:“也許,這裡不招工。鳳鳴大人我們到別的地方去試試,說不定別的地方就要認呢?”
鳳鳴子鶴搖了搖頭,“我不幹了。”
“那怎麼行,鳳鳴大人要是找不到工作你怕是要露宿街頭了。”紅果子着急道。
“主人。狐仙公主還在魏延城中。”花玦房中,一白衣男子單膝跪着,微風掠過,青色紗帳輕蕩,躺在搖椅上的花玦垂眸看向對方。
“去跟着她,保她安好。”花玦淡聲道。
“是。”男子應了聲,便從房間中驟然消失。
“主人爲什麼不讓屬下將小公主帶回來?”一青衣女子緩步從屏風後走出,手中拿着幾卷畫卷。
花玦淺聲道:“她會回來。”
青衣女子挑眉道:“千百年,主人還真是變了。”
“哦?我變了?”花玦笑了笑,“不過,青蓮倒是沒變。還是這麼木訥。”
名爲青蓮的女子冷聲道:“青蓮大概是永生永世變不了了。”
“青蓮不願留在塵世?”花玦似乎看出青蓮心情不爽快的緣故,笑看了對方一眼。
“主人明明就可以讓屬下將小公主直接帶到主人身旁,然後帶着她與屬下們一起回到蓬萊仙山。”青蓮口氣生硬,“青蓮不懂這是爲何。”
“青蓮真是木訥的很。”花玦合上眸子,道:“我知道讓你們等了太久,莫要再生氣了。”
“……屬下不敢。”青蓮的語氣因爲花玦的話變得軟了些,她有些不解的看向對方,道:“主人變了太多了。”
“但你仍能找到我。”花玦道。
青蓮並不回答他,道:“小公主現在早就沒了半絲對主人的記憶,主人想的大概不能實現了。主人若是直接回復了小公主的記憶,也就沒有這麼麻煩的事情了。”
“是麻煩。”花玦沉聲道。
“主人到底在擔心什麼?”青蓮看向花玦,道:“屬下這就去將小公主的封印解開。省的還要在凡間浪費這麼些時間。”說着,便緩緩往外走。
“青蓮。”花玦沉聲喊住對方。
青蓮疑惑的轉頭看向對方。
“不可。”花玦掃向對方。
“爲什麼?”青蓮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花玦沉眸不語,半晌,他沉聲道:“她有愧於我,若是恢復了記憶,她的身子承受不了。若是你不願留在凡塵,便先回蓬萊等我們。”
“有愧?若是沒有做虧心事,爲何會有愧?”青蓮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既然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那便該承受那些後果。”
花玦的視線掃向對方,明顯帶着不悅,青蓮不由頷首別開視線,低聲道:“青蓮話多了。主人莫怪。”
“……那些東西不該是她去承受的東西。”花玦沉眸,似乎是對青蓮說的又似乎是對自己說的,從紅果子的記憶中,他幾乎知曉了他離開凡間之後的全部事情,也知道了鳳鳴鰈連親手了結了他凡間生母的事情,更知道了鳳鳴子鶴被封印了記憶的前後緣故。
他明白鳳鳴鰈連爲什麼要將鳳鳴子鶴的記憶封印,他現在更不會只因爲一己之私,而生生將封印打破,那樣對鳳鳴子鶴的傷害太大。
他也同鳳鳴鰈連一樣,不願鳳鳴子鶴受到任何傷害,他們的時間還很多,他更願意慢慢的等,重新將他們連結在一起,她愛上過他一次就會愛上他第二次、第三次……
這次,他定不會再讓鳳鳴子鶴再一次忘記他們之間的一切。
“主人真是太過疼愛小公主了。”青蓮略帶不滿道。
“青蓮若是不願意呆在凡間,可以先……”
花玦還沒說完,便被青蓮冷聲打斷:“好不容易盼到了主人召喚,主人竟這麼狠心的將青蓮趕回蓬萊?主人真是太傷青蓮的心了。”
“……嗯。”花玦笑了笑,“我大概是錯了,這千百年中,青蓮還是變了些。”
青蓮挑眉,淡聲道:“變了?主人還認得站在這裡的是青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