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玦道:“夫人說錯了,既然夫人那時候能做到的,那夫人現在定然也是能做到的。”
鳳鳴子鶴白了他一眼,對方卻突然停下,道:“夫人進房去吧。”
“誒?這間房間是你的哦。”鳳鳴子鶴有些狡黠的看向花玦,她可沒忘記那時候與對方之間的尷尬,她覺得自己現在並不能夠接受與對方同房共枕,她猶豫道:“你……”
“進去吧。我去書房裡睡。”還不等鳳鳴子鶴說完,花玦便淡聲打斷了對方,見鳳鳴子鶴愣了愣並不進房,花玦戲謔的笑看向鳳鳴子鶴,道:“怎麼?夫人還在這裡,是想將我迎進去?”
鳳鳴子鶴聽了,慌張的低下了頭,連忙鬆開了對方的手,跑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花玦淡笑着垂眸,去了書房。
現在的她只能是他只能看不能觸碰的誘惑,不想將她嚇壞,不想讓她討厭,他只能忍着了,只是等着她恢復了記憶,他定要這小丫頭連本帶利的還給他。
這段時間他大概是要被憋死了。花玦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也只有她能將他整得這麼慘。
房內靠着房門的鳳鳴子鶴,垂眸盯着腳底下的地面,聽着對方故意發出的漸遠的腳步聲,直到聽不到了任何聲音,她才深深舒了口氣。
她突然感到了不用面對對方而放鬆下來的舒適,但同時她竟有些覺得難受失落,她真的很想要快些恢復自己的記憶。
翌日,鳳鳴鰈連就決定與虹淵帶着鳳鳴子鶴啓程。
清晨,正廳中。
“哥哥,那傢伙在什麼地方,怎麼都沒看到他?”鳳鳴子鶴是被鳳鳴鰈連從夢中硬扯起來的,她還有些困,還想多睡一會兒,等到了前廳,她揉着眼睛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除了鳳鳴鰈連、她、虹淵之外,竟沒有找到花玦的身影,她十分不滿,因爲昨日花玦還口口聲聲的說着要陪着她一同去的,可只是一晚上,人卻不見了。
這實在讓本來就因爲被早早叫起來而心情極差的鳳鳴子鶴更爲惱火。
“子鶴,莫要再與那人扯上關係了。”鳳鳴鰈連沉聲道,不論怎樣,他還是決定將鳳鳴子鶴帶走,因爲他認爲這樣才能是對鳳鳴子鶴最好的選擇,他不願再眼睜睜的看着鳳鳴子鶴因爲花玦而受苦受累,其實說起讓他懊悔的是當初風夕從妖界將兩人帶回來的時候,他就應該果決的將花玦從青丘扔回凡間去,這樣也不會讓鳳鳴子鶴這樣的受苦,還險些喪命了。
“哥哥?”鳳鳴子鶴疑惑驚詫的看向鳳鳴鰈連,她忽然大概明白了花玦不在的緣故了,道:“可、可是爲什麼?”
“我是說,上神事務繁忙,你莫要去麻煩他了。送你去東海這樣的小事,哥哥與虹淵來做便行了。”鳳鳴鰈連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重了,連忙軟下聲來,道:“子鶴,走吧。”
“可是哥哥,他事情好像不多啊,他昨天還說要護送我一道去東海的,我們兩個說的好好的,他不能一夜之間突然變卦的吧?否則他上神的名譽不是損害了許多?”鳳鳴子鶴乾笑道:“既然他親口答應的,那定是不會讓他覺得麻煩的事情,哥哥,我去喊他吧。”說着,鳳鳴子鶴便要往後廳跑去。
還沒跑幾步,卻被虹淵拉住了,虹淵笑道:“娘子,時間不早,我們還是莫要打擾上神了。”
“但是、但是……”鳳鳴子鶴勉強的笑了笑,她看向鳳鳴鰈連,道:“哥哥,我們這樣走了,那不是我的失信?好歹讓我去與他說一聲告別的話啊。在凡間的時候,他也照顧了我許多,不能連一句謝都不說便走了,不然以後被其他人知道了,要說我們青丘沒有禮數的吧?”
鳳鳴鰈連卻並不同意,沉聲道:“子鶴,別在虹淵太子面前胡鬧,你已經該是懂事的年紀了。”
看兩人的樣子,大概是肯定要阻止自己去見花玦了,鳳鳴子鶴心中焦急難耐極了,但她卻沒法從虹淵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虹淵笑道:“娘子,哥哥說的對極了,我們還是快些上路吧?否則父王也要等急了。”
“……”鳳鳴子鶴無語的看向虹淵,他能不能不要叫得這麼順口?
“我們走。”鳳鳴鰈連沉聲道。
“但是,但是他……”鳳鳴子鶴着急了起來,她若是這樣走了,她不確定對方真的能夠再找到她。也許她和他本來就不可能?所以陰差陽錯的她忘記了有關於他的一切。
鳳鳴子鶴十分沮喪慌張,卻又不敢再說些什麼,以免讓在場的兩人看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來。
“狐王不讓我夫人用過早膳就走?實在說不過去吧?”花玦卻不知什麼時候從天而降,不留神色的將鳳鳴子鶴和虹淵隔開,笑看向鳳鳴鰈連,道:“狐王與虹淵太子身子強壯,可我夫人的身子本來就弱,可受不了那樣的疏忽。”
“你來了?”鳳鳴子鶴有些驚喜,偷偷的扯了扯花玦的衣袖,看向對方,低聲道:“怎麼這個時候纔到?我還以爲你睡死過去了。”
花玦回頭對鳳鳴子鶴笑笑,將一個油紙包裹塞進對方手中,道:“幫夫人準備早膳去了。”
說着,轉頭看向虹淵鳳鳴鰈連兩人,似笑非笑,道:“還以爲狐王與太子會等着我一道上路呢。可怎麼這樣子,像是現在就要走?”
鳳鳴鰈連冷聲道:“等你做什麼?又不是要你去與龍族成親。”
虹淵笑而不語。
花玦道:“那是我夫人的事情,便就是我的事情了,怎麼狐王這樣疏遠我?算算我們還算一家人,這樣說未免太過傷我的心了。”
“……”鳳鳴子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偷偷瞄了眼臉色極差的哥哥--鳳鳴鰈連,又無奈的看向身前的花玦和虹淵,她十分疑惑,難道現在的神仙們都流行厚臉皮?怎麼她遇到的這一個一個,身份越尊貴,臉皮也就越厚呢?
鳳鳴鰈連冷哼道:“子鶴這是要去與東海龍族聯姻,是我同意了的。你說她是你夫人,誰同意了?”
“這事情還需要誰同意?”花玦眯了眯眼,笑了笑,“狐王難不成還想蹬着花某的腦袋上去?不知這意向放在哪兒了?”
“哼,不敢!就算是上神的位置倒貼給我,我大概也無福消受。”鳳鳴鰈連冷聲道。
“哦?狐王這是說看不起花某?”花玦略顯得有些惋惜,道:“我還真是會錯意了。”
“花玦上神會錯的何止這一個意?”鳳鳴鰈連冷冷道:“花玦上神,若是送完了早膳,沒事的話,我們便先告辭了。”說着,便抱拳要走。
“誒,哥哥………”鳳鳴子鶴忍不住跺了跺腳。
“子鶴,我們走。”鳳鳴鰈連伸手就要將鳳鳴子鶴從花玦的身後拉走。
“花玦!”鳳鳴子鶴躲了躲,連忙着急的看向花玦。
花玦對對方笑了笑,示意對方放心,接着擋開了鳳鳴鰈連的手,道:“狐
王,我們便一道上路吧。也好有個照應。”
“花玦!你打算去東海搗什麼亂?!”鳳鳴鰈連低聲怒道。
花玦卻看向虹淵,並不搭理鳳鳴鰈連,他對虹淵笑道:“我不過是想去東海欣賞欣賞美景,而且也是應了太子的邀約去東海遊玩一趟,怎麼東海太子要這樣戲耍我?”
鳳鳴鰈連皺眉看了看花玦,又看向虹淵,道:“虹淵太子,莫要理睬他,我們走。”
虹淵卻並不對花玦一副拒之千里的樣子,而是笑道:“自然不是戲耍上神的,上神若是願意來東海吃杯喜酒,虹淵自然是歡迎的。”
“虹淵太子!我不管了!”鳳鳴鰈連沉眸不悅,甩了袖子便消失不見。
“哥哥?!”鳳鳴子鶴見着鳳鳴鰈連惱怒的消失,更加着急起來。
“娘子彆着急,哥哥只是到前一站地方等着我們了。”虹淵笑着安慰道。
鳳鳴子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花玦,扯了扯花玦的袖子,花玦轉頭疑惑的看向對方,便看到對方不悅的神色,就知道了對方生氣的緣故,笑道:“當然不是吃喜酒,我可是有要事要與東海龍王商議的。”
“哦?要事?”虹淵笑眯眯看着他。“什麼要事?上神何不和虹淵我直接說了?看看虹淵能不能做了主,免去上神跑去東海的一趟路?”
“怕你不能做主,也做不了這個主。管不了這個事兒。”花玦朝着鳳鳴子鶴安心一笑,接着又定定看向虹淵,似乎有些挑釁的意味,道:“我只要虹淵你不娶夫人。”
虹淵毫不介意,道:“這倒還真是,虹淵不好幫着上神做主了。”
花玦擺了擺手,道:“那就請吧,我們一同到東海去見你父親東海龍王。”
“上神帶着這樣歹意的念頭,就算是去了東海,怕是父王不會見上神吧?”虹淵笑道:“何必白敗走這一趟?”
“那太子是想在這裡阻攔我?”花玦的神色變得不悅起來,若是這小子在這裡就阻攔他,那他就先殺了這小子,一了百了。
“這當然不是。”虹淵似乎覺察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歹意,他笑眯眯道:“只不過是勸說罷了,若是上神不願意聽,那便麻煩一趟,與我們一同去一次東海,見了我父王,便一切都清楚了。”說完,便變成一道光芒從屋中消失。
“城郊十里外--”虹淵的聲音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鳳鳴子鶴有些緊張但心中卻十分激動,她看向花玦,道:“咱們一同走嗎?”
花玦轉身好笑的看向她,見對方一臉憨憨的樣子,安全不像是隻小狐狸,忍不住颳了刮對方的鼻頭,道:“傻夫人,當然是我們兩一同走了,否則,除了爲夫我,夫人你還想和哪個男子一同走?”
“嗯,讓我想想啊。”鳳鳴子鶴知道對方只是玩笑話,卻佯裝認真的思忖了起來,花玦的臉果然板了起來,鳳鳴子鶴忍不住笑道:“我想與我哥哥一同走,可不可以?”
聽了對方這樣說,花玦的臉色纔好了些,他笑道:“這大概不可能了,狐王被你夫君氣的不輕,這段時間怕是都不會理睬你這個寶貝妹妹了。”
“既然我是他的寶貝妹妹,那他怎麼可能不理我?你別在這裡胡說哦,否則我不饒你了。”鳳鳴子鶴說着,俏皮的揚了揚小拳頭,惹得花玦忍不住輕笑出聲。
“夫人,莫要耍寶了。”花玦笑着,將鳳鳴子鶴打橫抱了起來,也不管對方的驚呼。
“你又做什麼了?”鳳鳴子鶴不滿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孩童,我自己能走路,你幹嘛動不動就要抱着我?”
花玦笑道:“一自然是喜愛,這二罵,自然是必須抱着夫人。”
“呸呸呸,沒聽過誰施法帶人移動的時候定要抱着另一個人的。”鳳鳴子鶴忍不住笑着扭了扭,想從對方的懷裡跳出來,卻沒能成功。
“夫人沒聽過?”花玦疑惑的看向鳳鳴子鶴。
“對啊,沒聽過,而且更也沒見過!”鳳鳴子鶴昂着腦袋笑道。
“哦,那現在夫人見過了,聽過了。”花玦點頭認真道。
鳳鳴子鶴:“……”
城郊十里外,一處簡易涼棚茶館。
面色不悅的鳳鳴鰈連正與東海太子虹淵坐在一張木質八仙桌旁邊,鳳鳴鰈連不耐煩的用手指擊打着桌子,虹淵則是安靜的坐着。
見花玦帶着鳳鳴子鶴來了,鳳鳴鰈連起身不悅道:“爲何來的這麼晚?!”
虹淵笑着望向兩人,不等花玦說話,鳳鳴子鶴看向鳳鳴鰈連,道:“哥哥,明明是你們不等我們兩人的,現在竟然還怪起我們來了?你這個狐王真是太不講理了吧!”
站在鳳鳴子鶴身後的花玦微微笑了笑,看向對方,他並沒什麼其他的惡意,只是因爲鳳鳴子鶴偏袒了他而暗自高興。
可看到鳳鳴鰈連的眼睛裡卻不是這個意思了,對方刺眼的笑容在他的眼裡除了挑釁惡意之外,他看不出其餘的任何意思。
鳳鳴鰈連冷冷看了花玦一眼,接着看向鳳鳴子鶴,剛纔的確是他的失誤了,因爲一時的一己的氣憤,他竟將自己的妹妹留給了花玦,明明他走的時候,還有虹淵在場,可現在帶着鳳鳴子鶴過來的偏偏是花玦。
想着,鳳鳴鰈連不由有些不滿的掃了虹淵一眼,接着便厲聲對鳳鳴子鶴道:“子鶴,過來。”
“不,我不過去。”看着鳳鳴鰈連臉上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怒色,鳳鳴子鶴縮了縮腦袋,小心的將自己藏到花玦身後。她還是很識時務的,可不會就這麼主動的將自己送上門去,這個時候將自己送上去,大概會被弄死的吧?
鳳鳴鰈連見着鳳鳴子鶴對自己排斥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花玦側了側身子,將鳳鳴子鶴好好的藏進了身後,鳳鳴鰈連見了,更爲惱火,他狠聲道:“子鶴!你竟不聽我的話了?”
“額……”聽着鳳鳴子鶴更爲惱火的聲音,鳳鳴子鶴猶豫再三,終於伸出腦袋,膽怯道:“哥哥,你現在的表情好像是要將我弄死一樣,我纔不在這種時候過去你那邊呢。”
鳳鳴鰈連:“……”
花玦忍不住輕笑出聲,揉了揉鳳鳴子鶴的腦袋,道:“夫人真是可愛極了。”
“都說了別隨便的碰我的腦袋!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你養的小貓小狗!”鳳鳴子鶴的不滿抗議下,花玦仍然愜意的摸着對方的腦袋。
鳳鳴鰈連看着對方在自己面前公然與自己的妹妹調情,看向花玦的眼神更爲銳利難看,道:“子鶴!你現在是東海龍太子的婚約者,就算是我、我的臉色不好看,你也不應該與這樣的老者站在一起!”
“……”花玦眼角微抽,臉色瞬間難看了許多,他是遠古上神,可因爲投胎的關係,現在的年紀卻是二十七的青年,更何況,就算是按照神祗的年紀算,他的年紀也正好也是青壯年的時間,對方這樣
說,確實算不上能讓他好受。
“……”鳳鳴子鶴的扯了扯嘴角,她想不到竟然哥哥的口中能冒出這樣幼稚的話,果然是憤怒讓對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嗎?鳳鳴子鶴無語。
“哈哈哈哈哈--”虹淵倒是毫不留情的大笑出聲,一點也不打算給花玦留些面子,他大笑得好一陣子都無法停下來,邊笑邊道:“娘子,哈哈--哥哥、哥哥他說的是啊,真是,你快從那老人家身邊離開吧,來我這兒。莫要在老人家身旁讓人家礙手礙腳了,讓老人家磕着碰着那可就是娘子你的罪過咯。”
“……”此時,花玦的臉色稱不上好看,不可否認,他現在萬分想要將這個在他眼前大聲嘲笑自己的小子捏的粉碎。
“哈、哈哈,我們不上路了嗎?不是說,趕路很費時間麼?還是快些趕路吧?”鳳鳴子鶴乾笑道:“對了,你們帶好了糧食和衣物了嗎?”
“……”鳳鳴鰈連、花玦、虹淵同時無語的看向鳳鳴子鶴。
“呵呵,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鳳鳴子鶴似乎也清楚自己的藉口有多冷颼颼,她連忙就乾笑着岔開話題,道:“還是快些上路吧?”
“……”
就這樣,一行人雖然仍然是氣氛緊張,幾乎劍拔弩張,但還是一同來到了東海龍宮之中。
面對着波光粼粼的東海,鳳鳴子鶴就一陣不好的感覺,到了海底的龍宮中,這莫名難過的感覺也並未消退,反而越發的感到難受。
幾位侍女見了虹淵連忙迎了上來,虹淵笑道:“這便是未來的太子妃和她的家人,還有這位是我請來的客人,尊貴的上神,你們定要好好伺候,莫要怠慢了人家。”
“是。”侍女們應聲道。
“嗯。”虹淵輕輕頷首道。
鳳鳴鰈連聽了滿意的笑了笑。他更爲確信,這個妹婿果然是沒有選錯。
而花玦聽了心中一陣不爽,他竟然變成了與鳳鳴子鶴無關的人了?
鳳鳴子鶴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難受痛苦,幾欲窒息,她正跟在花玦的身後,她輕輕扯了扯對方的衣袖,花玦疑惑的轉過頭去,便看着鳳鳴子鶴一臉蒼白,緊皺着眉頭,看他。
“子鶴?怎麼?”鳳鳴子鶴動了動脣,剛想說什麼,便一個趔趄,花玦連忙反手扶住對方,他皺眉擔憂道:“哪兒不舒服?”
“我沒法呼吸……”鳳鳴子鶴捂着胸口,極爲難受的皺着眉頭。
鳳鳴鰈連與虹淵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後鳳鳴子鶴的異樣,疑惑轉過頭去,便看着鳳鳴子鶴突然昏倒過去,花玦正反手扶着對方,對方便在他的懷中昏厥了過去。
鳳鳴鰈連緊張的圍了上去,道:“子鶴?!”他怒視向花玦,道:“你做什麼了?她的臉色怎麼會這樣難看?!!”
花玦沉眸看向對方,打橫抱起鳳鳴子鶴就走,道:“她大概是沒法在海底了,我要帶着她到陸地上去。”
鳳鳴鰈連皺眉伸手攔住對方,怒道:“你這個混蛋!到底對子鶴做了什麼纔會讓她的臉色這樣的難看?竟然還昏了過去?別忘了她剛纔還好好的!”
花玦不悅的看向對方,冷冷道:“莫要因爲你不願看到我就誣賴我對子鶴做了什麼!你應該知道她對我的意義如何!我又怎麼會做些對她不利的事情?!”
“你……”鳳鳴鰈連皺了皺眉,他緊張的看向對方懷中的鳳鳴子鶴,猛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情不願道:“走。”
不等虹淵開口說些什麼,兩人已帶着鳳鳴子鶴出了東海。
在東海邊上,只有一個小小的漁村,花玦與鳳鳴鰈連裝作是遇難的人,在漁村中找到了個落腳的地方,他們將鳳鳴子鶴安置在了漁村中,鑑於凡間並沒有什麼好大夫,而花玦又堅決不願相信東海龍宮中的御醫們,爲了鳳鳴子鶴,鳳鳴鰈連只能被迫離開了漁村,回到青丘尋找長老們。
“娘子到底是怎麼了?”東海旁邊只有這一個漁村,而且漁村並不很大,虹淵很快就找到了花玦與鳳鳴子鶴的安身之處。
正在牀邊照顧鳳鳴子鶴的花玦不悅的看了眼這個“不速之客”,冷聲道:“子鶴被關到過東海的海牢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過你們東海海牢中獄卒們的什麼刑罰。”
“上神老伯竟然這樣看待我們東海之人?”虹淵道:“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青丘的狐族更讓人覺得狡猾奸詐嗎?怎麼到了上神老伯這裡,就變成這幅樣子……我們龍族的人在上神老伯面前還真是吃虧冤枉啊。”
“若是真這樣覺得,你便不應該再在我面前出現。”花玦並不理睬對方玩笑般的話,只一心照顧着鳳鳴子鶴,冷聲道:“我倒不知道,身爲東海太子,竟這麼閒適?現在太子應該有很多的事務處理纔是吧?”話中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已然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了。
可虹淵像是並沒有聽出對方話中的意思一般,也許是根本就沒有聽進對方的一個字,他忽然恍然大悟的詫異道:“難道就是因爲這樣的偏見,所以上神老伯才寧願娘子這樣莫名受苦也不願來通知我帶着東海中的大夫來爲娘子診斷的?”
“哼。”花玦在照顧鳳鳴子鶴的空閒裡抽出了一刻,冷冷白了虹淵一眼,道:“知道還不滾?!”
話說的再明白沒有,就是,滾。
可虹淵的臉皮似乎比花玦想象的要厚上許多許多,對方像是完全沒聽到一般的,傷心道:“上神伯伯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些!我不過是想要幫助自己的娘子,可卻被上神這樣阻止,上神,你、你你……你這樣實在是太傷我心了!”說着,竟不知從哪裡拉出了衣服的一角,自顧自的咬了起來。
“……”花玦眼角狂抽,像是鳳鳴子鶴那樣惹人抓狂的他遇到過了,可像是虹淵這樣棘手噁心難纏並且厚顏無恥的,集無數缺點於一生的他倒是從來沒遇到過,更別說是他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遇到。他承認自己實在是難以應對,除了將對方狠狠扇飛之外,他想不出比弄死對方更合適的方法了,但是現在礙於青丘,礙於鳳鳴子鶴,他卻只能艱難的忍受着這樣的折磨。
“上神伯伯……”虹淵佯裝摸着淚水。
“滾!”花玦冷聲道。
虹淵道:“那可不行。我要留在這裡和上神伯伯一起照顧娘子的。”
花玦挑了挑眉,眼角抽了抽,冷冷道:“這裡只要是有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在這裡完全是耽誤我照顧子鶴。”
“行了,這些都放在這裡吧。”虹淵卻完全沒有要聽對方說話的意思,自顧自就朝着外頭喊了一聲,花玦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看着東海中的侍女魚貫而入。
不一會兒,這間漁民的樸素的甚至能說是簡陋的住所,被虹淵的侍女們打掃安置的乾淨整齊,甚至閃閃發光。
“……”花玦面無表情,道:“如此便好。”說完,將虹淵扔出了房間,狠狠關上了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