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詞器上的訊息並沒有一直存在,大約維持了五秒鐘就消失了,換回了託尼原先準備詞稿,但這足夠彼得和託尼看清楚了。
託尼剛看到“預知”這個詞就知道是誰劫持了會場的電腦,他知道澤德來攪局了。即使澤德沒有親自來會場,這一招攻心計也足夠歹毒了,彼得直接愣在了演講臺上。
“我…呃…這個……”彼得這時應該摘下面具,勇敢的直面全世界的目光,但是澤德的訊息出現後,他猶豫了。
面向提詞器的並不只有彼得和託尼兩人,後臺的工作人員大多也看到了提詞器上剛纔出現的訊息,一時間整個後臺都嘈雜起來,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着。
託尼趕緊給彼得使眼色,讓其鎮定一些,不能讓這場記者會變成兒戲。
“我…索科威亞…協議……”一邊是託尼的大義,一邊是自己的小家,兩種不同的聲音,不同的理念在彼得的腦海裡正式開戰。
彼得努力的想要維持這脆弱的平衡,但是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雙全法,有些東西永遠無法兼得。
心亂如麻的彼得突然想起了澤德,想起了他自私的保護着他想保護的人,永遠將其他人排在後面。曾經彼得還覺得澤德很狹隘很極端,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彼得卻發現自己也不是什麼偉光正的白蓮花。
——彼得慢慢平靜下來,不再緊張,不再顫抖,彷彿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彼得挺直了腰桿,對着在場的衆人開口道:
“我是索科威亞協議的擁護者,因爲它不僅保護了普通市民,也保護了像我一樣的超能力者…謝謝,讓我們感謝斯塔克先生做出的卓越貢獻。”
說完漂亮的場面話不至於讓託尼難堪後,彼得揮着手臂走下了舞臺,直接離開會場。雖然彼得還是站在了託尼這邊,但是這和託尼的計劃相差甚遠。
託尼帶着勉強的笑容應付着衆多的記者,沒有了彼得的自爆式站隊,這場記者會就算不上重拳、石錘,和託尼之前的演講基本沒區別。
與此同時,會場提詞器被駭入的這一消息在有心人的圈子裡瘋狂流傳,史蒂夫等人鬆了一口氣;金並覺得很可惜;諾曼權當在看笑話……
並不知道內情的內德守在電視機前看完了整場記者會,他只覺得彼得的演講非常的“彼得”,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天吶,彼得,你什麼時候能改掉怯場的毛病?這可是面向全世界的記者會!”
“如果他不怯場,他就不是彼得了。”
“這倒也是,你說的很有道理…等等!誰?”內德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和女朋友一起租的房子,沒住在大學宿舍裡,不可能有其他男聲出現在公寓裡。
內德急忙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澤德套着一件運動衛衣,蹺着二郎腿坐在自己身後的牀沿上,手裡還拿着自己的遊戲機手柄。
“來一局?”澤德晃了晃手裡的手柄,朝着內德挑了挑眉毛,“格鬥、賽車、昆特,隨你選。”
內德愣了兩秒,隨後拿起另一個手柄打開了昆特牌界面,並嘟囔道:
“你怎麼會來找我?要找也應該找彼得呀。不過說真的,你太自信了,我可是真正的大師!”
澤德打出間諜牌,同時說道:
“我上次就說過了,彼得的身份一旦暴露,他的家人一定會遭到報復,但是很顯然他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剛纔在記者會上如果不是我阻止了他,他可就要熱血上頭,跟着託尼一起做公衆英雄了。但是他也不想想託尼·斯塔克是什麼社會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
“有多少人想要託尼死,就有多少人希望他活,這是斯塔克工業爲他帶來的底蘊。但是彼得呢?你也清楚他是個什麼情況。
“內德,你作爲彼得最好的朋友,你是不是應該幫助他。讓他安安分分的做蜘蛛俠,別陷入政治的泥沼。”
內德一路高歌猛進將澤德殺的潰不成軍,但是他的臉上鮮有笑容,皺着眉頭問道:
“我會勸他的,但是這有用嗎?我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看着他,他如果想要出去我根本攔不住。”
啪嗒~
澤德放下一塊空白錶盤後,繼續垂死掙扎着,並淡然的說道:
“你只要勸他就行了,如果他真的鐵了心要學託尼,那你就打他。”
“打他?用這個錶盤?我也可以變身?”內德其實一直很羨慕彼得和澤德,很希望自己也能擁有超能力。現在這塊錶盤就在這裡,他不可能不激動。
澤德絞盡腦汁的想翻盤,連回答內德的功夫都沒有了,但還是被這位昆特大師斬於馬下。澤德失落的放下手柄,嘆氣道:
“你可以試試,如果你能成功激活這塊錶盤的話,他就是你的了。但我需要用到它的時候,我還是會把它取回來。”
內德疑惑的問道:
“你的腰帶不是隻有兩個插槽嗎?需要那麼多嗎?”
“錶盤的力量最終是可以合一的,我自然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錶盤,懂嗎?”澤德言簡意賅的爲內德解釋了一下。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內德隨即拿起錶盤,瞅了一眼就按下表盤按鈕。
紺藍與純白交織的光芒亮起,一枚多褶皺的星星浮現,澤德竟然沒能第一時間認出這是哪一塊錶盤,疑惑道:
“這是誰?內德,再按一下,直接變身。”
“哦哦,好。”內德順從的再次按下表盤按鈕,隨後錶盤變成了深藍色的USB密匙,內德渾圓的腰部也出現了一條深藍色的馬赫腰帶。
內德激動叫喊着:
“噢噢噢噢!腰帶還有密匙!我可以變身了。”
澤德的嘴角卻忍不住抽動起來,起身拍了拍內德的肩膀,並寬慰道:
“內德,我收回我之前的話。如果彼得又作死,你只要勸說他就行了,不用你去阻止他。嗯…就這樣,我先走了。”
“嗯?等等,你至少要告訴我,這叫什麼名字吧?”
“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