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山峰直伸入雲霄,彷彿一把直通蒼穹的巨劍,在奇形怪狀的綠色植被中,坐落着一個不起眼的宮殿。宮殿雄偉壯觀,幾乎將山峰的半山腰填住,巍峨的宮殿極具特色,此起彼伏的殿羣錯落有致,令人望而生畏。
宮殿正中有道巨山砌成的山門,上面用遒勁的筆法刻着流雲門三個大字,每個字都有一人來高,這是流雲門第一任門主用劍氣雕刻上去的。字中蘊含着無盡的劍意,但流雲門中卻無人能洞悉,三個大字經歷了數千年的時間,如今依然如故,不過多了幾分滄桑的氣息。
此時正是早晨,流雲門門人正在做早課,他們需要誦唸道經數百遍,以做到清心潔氣,這場早課無論大小弟子都得完成,但有一人例外。
這人正在峰頂上揀拾柴火,儘管流雲門所處的位置溫暖入春,但山峰上卻是寒冷刺骨,四周白雪皚皚,兩者的氣溫竟差了數十度。可憐他只着單衣,頂着刺骨的寒風一步三晃:“可惡,這麼冷的天讓我來拾柴火,這算哪門子修煉?”
少年名叫洛風,只是流雲門底下一個小弟子,家中貧寒,無奈之下穿上道袍,投入修真大派流雲門門下。
然而人性薄涼,貧寒的家境令他在流雲門中受盡了白眼,大派自有大派的潛規則,能來這裡修習的人大都是有錢又有勢,偏生洛風是個意外,無錢無勢,所以流雲門中人根本不拿他當弟子看。
於是,掌門人洛白眉大
手一揮,這個千辛萬苦來到流雲門拜師學藝的少年,就被無情的送進柴房,其他弟子修身養性,習練武技的時候,他只能上山砍柴,將柴火帶回柴房。
“還差最後兩捆,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洛風用凍得通紅的手擦了擦凍僵的鼻子,眼睛早已被凍的陣陣發痛。提起一捆比他人還高的柴火,步履蹣跚的往回走,柴火結結實實的捆着,但是不能放下來,一旦放下來,整個柴火就會散架,不得不重新捆起來,有時候一旦散架,一捆好不容易纔整理好的柴火就報廢了。
“呵呵!小師弟,又出來砍柴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洛風愕然擡起頭,說話之人是他的師兄,霍城,在流雲門中應該算是有勢的主,他父親是萬豪城城主,其勢力與流雲門不相上下,所以他在流雲門中隻手遮天,就連掌門人都讓他三分。
霍城調笑着看着洛風,忽而似乎察覺什麼,笑道:“哦,不好意思,流雲門根本沒有給你記名,你應該連記名弟子都算不上。”
洛風聞言面色一寒,他本身修真天賦不錯,在流雲門拜師考覈中出類拔萃,但因爲家境貧寒,無權無勢,交不出規定的靈石,雖然軟磨硬泡,但最終沒有記上名字,對方只說是流雲門的弟子,卻沒有給他任何憑證。
霍城看到洛風臉上的寒氣,卻不在意的一笑,他緩緩欺近洛風,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鄙夷的神色:“沒錢沒勢還想混
修真界,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流雲門不可能教你這個窮鬼真東西的,你也就是一輩子燒鍋爐的命!”
霍城的話字字如針,彷彿一團團火焰在洛風心中燃燒,他握緊了雙拳,但理智在拼命的告訴他,不能動,對方是天人境高手,自己與對方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可是心中的火焰仍在熊熊燃燒,他不能自己,當初抱着功成名就的願望進了流雲門,就是希望能帶給自己和家庭美好的未來,可是他夢想破滅了,並不是輸在自己的能力之上,而是敗在這些道貌岸然的作爲名門正派的狹隘眼光之下。
難道真要一輩子做一個砍柴火的下人?一輩子都在流雲門中永無出頭之日?他不甘,他恨,可是他又很無奈。
“喲呵!怎麼了小子?想動手?”霍城斜瞥着洛風,不屑的看了眼對方握緊的拳頭,一個凡人,怎會是他的對手,他根本沒有將對方當做威脅。
洛風將牙咬的咯咯作響,但最後他鬆開了手,他現在不能和對方起衝突,他根本不具備那樣的實力,洛風雖然不是一個極度聰明的人,但很多時候該看開的事,他能看得開,對方不過是言語上的羞辱,他堅信終有一天,他能用屬於自己的力量,讓對方吃回自己的話。
見洛風握緊的拳頭鬆開,霍城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他冷冷的看着洛風:“看來你還是沒有膽量動手,真是廢人一個。”說罷,冷哼一聲,帶着不屑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