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連看來,毀能記起自己這號人,已經很不錯了。
之所以搬出銀連的名號,只是因爲無鋒劍是她的身體,於情於理,毀沒有資格處置,也許因此她能正大光明的把劍帶回去。
可惜,她想錯了,毀根本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他想要這把劍,估計即便她亮出本身,也不管用。
兀自猜測了片刻,等到毀的怒意緩緩平息下來,她才又一記端正的叩首。
“尊,如若您還念及舊情,請您將無鋒劍還……”她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還?!”毀冷笑,重重一拂袖,揮出了一道勁風,卻沒傷到她,“她人都已經不在,還想和我討要東西?”
銀兒的狠心可見一斑……算人不在了,還要折磨他,還要讓他想起那天讓他心肺撕裂的事,她難道不知道,這對他何其殘忍?
銀連呼吸一窒,不敢再提話頭,只暗暗壓下,想要伺機而動。
毀最終沒有殺她,只是警告的在她肩胛處捏了一下,碎了肩胛骨。
劇烈的疼痛讓她暫時只能待在殿養傷,容不得分神想其他事的工夫,更別說再去尋劍。
幾天飛快的過去,銀連再嘆了一口氣。
自從知道了她和銀連的關係之後,她被保護得很好,也許是看在“銀連”這個名字的份兒,毀顯然是在這方面了心的,知道女人的爭鬥往往無聲無息,特意禁止了雨湘和離豔靠近她的住處。
她也因此有了一時半會的安寧日子。
這天,銀連沒有照例躺在牀,而是用沒受傷的一邊手臂,端起了一盤製作精緻的美食,親自送到了毀的寢殿。
單褐遠遠的正從殿出來,見到她,面一紅,低着頭,避之不及。
銀連心裡好笑,這男人在某些方面還真是單純得可以,次她不過是扒了他的外衣,臉紅成這樣,看來下次對待他的時候,得換規矩些,不然他還真怕了。
毀見她自己送門來,脣角掠了一下,帶着些深意:“過來。”
雖然他對前幾****不誠實的事耿耿於懷,甚至對她盜劍的行爲產生了殺意,但見她今日如此乖巧,穿着一身撩人的紗裙,自動送到他的殿……他心底卻是愉悅的。
銀連果真放下了吃食,款步走到了他的懷,不帶任何牴觸的情緒,靠在了他的肩,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毀喜歡她安靜的模樣,而她不多見的主動,也撩起了他的慾望。
暗金的眸子帶着複雜的情緒,看着她恬靜的面容,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力度:“好些沒?”
“嗯?”銀連正細心感受着殿劍體的波動,沒注意他說了什麼。
“你的肩傷。”毀的聲音冷了一些。
她也是,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銀連蹙了一下眉尖,發現她已經感受不到劍體的波動了,這說明,無鋒劍已經不在他的寢殿,而藏到了別的地方。
“我沒什麼大礙。”她目的已經達到,想抽身而退,“尊喝湯吧,這是憐兒親手熬製的。”說罷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