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聽了秦攏月的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那燦爛的笑容也漸漸收了起來,整個人籠罩在了哀傷的氣氛當中,讓秦攏月不敢去觸碰。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繼續吃烤雞,喝燒酒,不過烤雞隻有秦攏月一個人再吃,那男子抓起酒壺在那猛灌着燒酒。
就在整隻雞都快被秦攏月消滅的差不多的時候,張牢頭來了,一見這錦衣男子跑到了秦攏月的牢房裡,連忙跑了過來,扶起有點醉醺醺的錦衣男子,說道:“哎呦喂,嚴公子,你怎麼跑這邊來了,還喝的這麼醉,要小人帶你出牢房嗎?”
說着張牢頭就將這嚴公子扶了起來。
這嚴公子一聽要出去,一把便將張牢頭推開了,有些神智不清的說道:“不出去,我就是不出去,打死我都不出去,你走,走啊!”
那張牢頭也不敢發脾氣,再次上前扶起歪歪扭扭的嚴公子,一邊走一邊跟哄小孩似得說道:“好好好,咱們不出去,不出去,來,嚴公子,你喝醉了,咱們先過你牢房那邊去休息休息,好好的睡一覺哈!”
說着就扶着嚴公子回到了秦攏月對面的牢房裡。
張牢頭扶着嚴公子躺下之後,重新給他關上了牢房門,但是卻沒有上鎖,而是隨便的把鐵鏈搭了一下就行了。關好嚴公子的牢房們後,重新給秦攏月的老房門上了鎖。
“張牢頭,對面那嚴公子是什麼人啊?怎麼呆在牢房裡不願出去啊?”秦攏月眨了眨眼睛,看向張牢頭。
“秦小姐,有些事情不該你問的,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的處境吧。”說完張牢頭嘆了口氣,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便有牢獄過來送飯了。
秦攏月看了看牢獄送來的兩個大饅頭,一碗白粥,再看看對面嚴公子人家給他送的,飯菜,四菜一湯,一樣不少,讓秦攏月不禁感嘆,人和人的差別咋就這麼大捏,但同時也意識到,這嚴公子估計不是個簡單人物,要不然咋縣太爺這麼給面子,讓他在牢房裡吃好的,住好的。
但秦攏月看着面前這白粥配饅頭,果斷的一點食慾都沒有,而嚴公子此時還趴在牀上呼呼大睡,就沒醒來過,那些飯菜放在那裡,放着也是放着。
隨着那誘人的飯菜香味飄了過來,秦攏月一臉糾結的看着那飯菜,自己要不要開鎖過去吃呢?到底要不要呢?這開鎖對於自己來說,那是小菜一碟的,自己二十一世紀神偷的名號可不是白拿的,只是萬一自己要是過去了,吃的正起勁,嚴公子起來了咋辦?那不得尷尬死啊?
就在秦攏月正在糾結的時候,這時兩個獄卒押着幾個女子關到了秦攏月隔壁的牢房,將她們押了進去。
秦攏月好奇的看了看剛進來的那些人,居然全部都是女子,而且各個都姿色非凡。
那兩個獄卒把人關進來之後,就走了。
那些女子其中一個年級稍微大點的,比較鎮定,安慰着其他女子,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才被抓進來的。
秦攏月看着她們的穿着,似乎都很是不平凡
,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一個個臉上都憂心忡忡的。
不過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不知道自己一進這牢房,他們接下來又會弄出什麼幺蛾子,好不容易把自己弄進了牢房,那些人絕對不會讓她那麼輕易的就出去的,肯定會趁此機會,將她至於死地的。
想到這裡,秦攏月躺在牢房唯一的一張牀上,看着黑乎乎的房頂發呆,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秦攏月被一個聲音吵醒了,本來她就無心睡覺,加上在這牢房,牀板那麼硬,她睡不慣,所以只是睡的迷迷糊糊,一點點聲音都能把她吵醒。
只聽那稍稚嫩的聲音說道:“娘,我肚子餓了,都餓了一天了。”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聽聲音應該沒多大。
秦攏月睜開眼睛,循聲看去,原來是今天下午關進來的那羣女人中,居然還有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此時,小女孩這捂着肚子,眉頭微皺,可憐兮兮的拉着那年紀最大,大約二十多歲的婦人說道。
那婦女嚴重閃過一絲黯然,隨即快速的將它掩飾了下去,慈愛的摸了摸女孩的腦袋,說道:“乖,念兒忍忍,過不了多久,你爹就會救我們出去了。”但只有她心裡清楚,這次的事情,她們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秦攏月看了一眼中午那獄卒給她送來的一碗粥和兩個饅頭,現在早已涼他透了,但還是滿新鮮的,便起身,拿起地上放着粥和饅頭,走到她和那羣女子隔着的欄杆面前,將碗側了一下,放到了欄杆對面,饅頭還好,就是粥撒了一點出來。
那婦人感激的看了秦攏月一眼說道:“謝謝姑娘。”然後上前將饅頭和粥都分給了其他的女的,她自己一口沒吃。
秦攏月笑了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既然在這牢房裡能碰見,也算是緣分。看你們穿着不凡,你們應該是官宦人家吧?”
那婦人點了點頭,道:“我家老爺是兵部侍郎蔣瑞成,我是其夫人田思柔,我們家的女眷都被關到這裡來了。”
“據我所知,兵部侍郎的官挺大的啊,你們怎麼會被抓到了這裡?”秦攏月知道其身份後,先是一驚,後來就變成好奇了。
田思柔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的神色,沉默着,久久都未曾開口。
“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我也是在這裡無聊,所以想隨便找個人聊聊。”秦攏月看那婦人猶豫不決的樣子說道。反正她也只是隨口那麼一問,並沒有很想要知道她們來此的原因。
田思柔幽幽的嘆了口氣,坐到了欄杆旁邊,和秦攏月坐在一起,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今天還沒吃午飯的時候,吏部侍郎來到我們家,找我們老爺談事情,結果死在了我們老爺的書房裡,我們連午飯都沒吃,就被抓過來了。”
“兵部侍郎爲什麼要殺吏部侍郎啊?他們不是同僚嗎?”秦攏月有些疑惑的問道。
田思柔點了點頭,道:“我們老爺纔不可能是殺人兇手,我們老爺平日裡就和刑部侍郎,吏部侍郎交好,他們
同僚之間的感情特別好的,我們老爺怎麼可能會動手殺害吏部侍郎呢,這肯定是誣陷。”
“你怎麼這麼肯定是誣陷?”秦攏月對於田思柔的咄定的回答問道。
“我臨走的時候去書房看我們老爺一眼,我無意中看到了吏部侍郎的死因,是有利器貫穿喉部致死的,隨後就有人從老爺的書房裡找到了一種類似於飛鏢的暗器,而且官兵出來的很突然,基本上吏部侍郎剛死,官兵就來了個人贓並獲,可是那總暗器我家老爺從來就沒有用過。”田思柔回想着今天上午看到的情形說道。
秦攏月聽完,整個人陷入了沉思,自己的事情和吏部侍郎遇害的事情明明是兩件事情,可是她總覺得這兩件事情當中有着某種聯繫。
秦攏月沉思了片刻之後,問道:“夫人,你見過從你老爺書房裡搜出來的暗器嗎?”
田思柔點了點頭,道:“嗯,那暗器搜出來之後,上面還帶着血跡,被官差和着我們一起帶回了衙門,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看了幾眼。”
秦攏月總感覺自己快要抓住了某些東西,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夫人可曾記得那暗器有何特殊的標誌?”
田思柔雙手托腮,想了想,不太確定的說道:“好像,好像暗器上面刻着一個骷髏的摸樣,但是因爲上面血跡太重,我看得不太清楚。”
秦攏月連忙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個布包。秦攏月把布包拆開,將殺死小桃的暗器拿了出來,遞給了田思柔,問道:“你看看,是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嗎?”
田思柔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一邊看一邊說道:“形狀倒是和這個飛鏢差不多,不過不是這種飛鏢,我記得那隻飛鏢身上刻有跟骷髏差不多的圖案,而這個飛鏢上面的卻是交叉骨頭的形狀。”
秦攏月不禁皺眉,難道自己想錯了?本來這隻暗器收起來,打算等有空的時候讓夢雲去查查是什麼來歷的,奈何一直都閒不下來,唉!
“咦?這隻飛鏢和那隻飛鏢一樣,這個地方同樣刻着殺字,我記得那飛鏢經過我眼前的時候,因爲沾染了鮮血,所以很容易看到這個字,而這個飛鏢不注意的話,很難察覺到。”田思柔觀察了一陣後,指了指暗器有把柄的這一端說道。
隨後又看着秦攏月問道:“姑娘,你這暗器是怎麼來的?難道……”
秦攏月看着田思柔那詫異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因爲這枚飛鏢,懷疑我殺了人,就把我抓進來啦。”
田思柔連忙將暗器還給秦攏月,神色有點慌張的說道:“你趕緊收起來,要是被獄卒看見了可不得了。”
秦攏月小心翼翼的將東西包好,放進懷裡之後,說道:“夫人放心,等我出去之後,會想辦法救夫人出去的。”
田思柔一驚,瞪大雙眼看着秦攏月道:“你……難道你要越獄?”
秦攏月搖了搖頭,道:“我現在在牢房裡,比在外面安全,我在外面有安排人幫我查明真相,今天聽夫人你一說,我估計我和你都會有救了,嘿嘿,估計今晚,我的人就會給我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