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勞倫城的城外全是各位的障礙物鐵絲網壕溝,還有各種石制鹿巖,道路極其的難行,就不像一個人能呆的地方,最奇葩的一點是,城牆下居然連個門都沒有,老伯爵當年是懷着怎樣的糟糕的心情和覺悟來建這座要塞的,已經不難想象。取出愛德華伯爵給的信物,劉月夕照着關索將軍教的方式聯絡要塞的哨塔,沒一會有了迴應,一陣鎖鏈抽動的聲響,一座小型升降臺慢慢降下來,一衆人上得要塞,風好大,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瘸子,還有些聾,讓這樣的人當哨兵,還真是絕了。
那瘸子查驗過劉月夕的信物後,領着衆人要去見關山中校,他們先來到一個空房間,裡面有不少儲物櫃,然後瘸子說:“把會燃燒的符文武器都拿出來放在這裡的儲物櫃裡,要塞裡嚴禁火器,一會兒看見什麼都不要亂碰亂摸,索勞倫是機械要塞,沒有什麼人,如果不小心觸動了禁制不要怪我沒提醒過。”
烏力很不喜歡這瘸子的態度,明明就是個少尉,居然這麼囂張,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軍銜都要高出他好多的,正要與之理論,劉月夕攔住她,說:“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少尉。”
瘸子並不很賣劉月夕的賬,很不情願的朝劉月夕敬了個軍禮,“劉大人,我姓尤,具體的名字已經忘了,關少校和大夥稱呼我尤巴,您也可以這麼稱呼我。”
劉月夕笑着說道:“尤巴少尉,我這就叫我的人把易燃的火器都放在這裡,請稍等。”
說完,他朝衆人使使眼色,一干手下麻利的解除所有易燃裝備,輕裝跟着瘸子前行,一衆高級軍官都聽從了尤巴的安排,這讓他心情舒暢,一路上劉月夕隨口問了一些這裡的情況,尤巴都一一做了回答,不過可以聽的出來,尤巴的話還是有所保留的。
要塞的內部,就是一個巨大的齒輪工廠,一路走過去都沒見着幾個人,而且這些人大多數都怪怪的,和尤巴多少有點類似,好像都是懂機械的工程師,見着劉月夕一干人很冷淡,只是看一眼就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終於來到關山將軍的所在,尤巴送衆人到門口,攔住了所有人,說:“請各位留步,關山長官不願意接待太多人,就請劉大人自己進去,其他人都在外面等。”
這可把劉月夕的手下們氣的不輕,能跟着來的,都是劉月夕的親信,軍銜最低的都是少校,這麼個邊緣角落的芝麻邊關守將,居然敢對他們擺這麼大的譜。
劉月夕心裡也有一點不舒服,和關索的描述完全不一樣,關山是關索的表兄弟,關山當年犯過一些錯誤,是他主動要求留在索勞倫鎮守的,這一晃就是二十五年,原先還有士兵來索勞倫換防,越到後頭,願意到索勞倫要塞換防的士兵就越來越少,索勞倫成了流放的代名詞,劉月夕查過,最近一次的換防是發生在六年前,一名開了小差的士兵爲了贖罪頂替了索勞倫一名老死的工程兵被派往索勞倫,而從未離開過索勞倫的關山少校也有一個特別的綽號,叫不歸山,其中緣由關索不肯說,這次來,前方戰事很緊,但是關索將軍還是親自跑了一次紅雲鎮,求着劉月夕將一個包裹和一封厚厚的家書交給關山,還說了不少好話,向來以脾氣粗暴,連老伯爵都敢頂撞的他能如此柔軟的求人,可見這個表兄弟在關索心裡份量不輕。
劉月夕獨自帶着關索交代的包裹走進里門裡頭,很濃重的水煙味道,不是不讓有明火嗎?有很多的機械零件,好多舊的鐘,還有一些古怪的儀器,到處堆的亂七八糟,但是沒有見着關山本人,劉月夕四處張望一番,這裡的機械零件實在太多了,發出各種各樣頻率的聲音,感知敏感的劉月夕很不適應,只好強行調用肌肉震動來中和高頻譜的雜亂聲響,他喊道:“關山少校,在下劉月夕,你在房間裡嗎?”
叮鈴咚隆,一連串刺耳的響聲,好多零件掉落在地上,劉月夕擡頭,好高,頂上好像掛着一條船,一個戴着高倍眼鏡的灰髮老頭子從船裡探出腦蛋正要罵罵咧咧,看到劉月夕一身紅袍標繩,沒敢真罵出口,他拉動一根繩索,那船從上面晃晃悠悠的降下來,老頭從船裡面跳出來,好矮,和高大魁梧的關索相比,他們真的是兄弟嗎?
關山脫去身上的工作服,擦了擦手,興沖沖的走過來雙手握緊劉月夕,“真是難得一見的大人物,你好,獨裁官大人,我是關山。”
儘管關山的手已經擦過,但是還是弄的劉月夕滿手機油的味道,氣氛有些尷尬。劉月夕直接將關索交代的包裹遞給關山,“這是你兄長關索托我帶來交給你的,還有一封家書。”
關山聽了很高興,沒有管那封厚厚的信,而是直接扯開包裹翻找東西,就當着劉月夕的面,裡面大多是一些日常的用度,可以看的出是用心準備過的,但是關山對那些都沒什麼興趣,一直將整個包裹翻個底朝天,好像還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然後就再也不管那些被的翻的亂七八糟的。
這個古怪的舉動引起劉月夕的興趣,這裡面一定有故事,他說道:“關山少校,你大哥的信。”
正自顧自失望的關山這才反應過來,客氣的接過劉月夕手裡厚厚的信件,朝臺子上一放,他對信裡的內容不感興趣?然後讓劉月夕稍稍等他一下。
關山換了一聲乾淨的軍服外套,說:“劉大人,不好意思,這麼老遠的還要麻煩您替我捎東西,家裡人惦記,真麻煩,不過還是謝謝您,請坐。”
劉月夕坐在他的對面,凝視他好一會兒,關山被劉月夕看的有些不自然,問道:“現在局勢有些緊張,新南的人一直在周邊蠢蠢欲動,大人這個時候來視察我們索勞倫要塞,應該不光是給我送東西這麼簡單吧。您有何問題,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劉月夕也不想繞太大的圈子,先問了要塞目前的人員武器配備,還有一些專業性的問題。
關山應該沒有覺察到劉月夕的擔心,眉飛色舞的說道:“其實軍需補給路途遙遠,不管是從皮鎮還是天耀島,都非常的麻煩,其實像我這樣用嚇唬雷東的方法逼着潘神城給我們送給養的方法還是很好用的。您別看索勞倫地方偏,但是潘普洛納有錢啊,我只要稍稍的調整一下烏爾班大炮的炮口,發出一些聲響,就可以讓城裡人心惶惶,雷東那傢伙拿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好吃好喝供着我們,所以老爵爺那邊確實有困難,軍需物資過不來就算了,沒事的,我們自己可以解決,自力更生嘛。”說完關山哈哈大笑。
可劉月夕一點都笑不出來,這個傢伙,就是直接送軍事法庭也絕對沒問題,但是,話說回來,這麼艱苦的條件,在這個不是人呆的地方苦守,換個人估計早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