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過,鬼影說嗅見了她的味道!
她住的地方離這裡雖不算遠但是路線極其不容易掌握,沒有下人來通告,也就是說沒有下人的陪同,她一個眼睛失明的人如何找得到?
手臂上的傷口又一陣刺痛襲來。他抽了口冷氣,晃了晃腦袋,隨手披上衣服帶上門出去了。
“我能看見了”她看見了門外站着的黑影。
他果然沒判斷錯,她能看見了。
他只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她主動開了門,近一個月的無神的眼睛恢復到初次見面時候那樣。
“我能看見了,你不開心嗎?”她一把摟住他的手臂,緊緊的抓在了他的傷口上。
再怎麼強的忍痛能力這會兒也該全線奔潰了。
他雙腿一軟,整個人傾向了冰九度,受不住他的重量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卻護住了他的身體。
她吃痛的調整好姿勢,想讓自己和他都能舒服點,月光下這個男人的臉白皙的很,只是脣色盡無。濃濃的血腥味涌入鼻子,再次摸到他的手臂上,已經是溼漉漉的,攤開手,就算是沒有電燈的晚上也能感覺出是濃濃的血。
輕輕掀開他的袖子,一道傷口從手腕處延伸到胳膊上。
她驚鄂的顯得有些恐慌,一時間慌了神。
“姑娘原來竟是這麼沒見過場面的人,只不過是一條傷口,就讓你如此驚慌。”如此的女子,苦燁對她不具名的關心是始於什麼原因。
這聲音她聽見過,那句她只不過是一個冥婚來的女人出現提醒了她,“哼!你的言語裡就一定要帶着這樣對什麼都不削的調調嗎?”什麼不就是一條傷口,這麼深這麼長,要是放在她身上,說不定就血流不止搶救無效身亡了。
“姑娘,鬼影認爲該內疚的是姑娘你,至於我什麼調調講話和姑娘你沒有多大關係。”爲什麼要內
疚?
鬼影的玩味讓冰九度覺得很不是滋味。明明記憶中不記得有什麼對不起這個躺着的男人的事情發生,可是他的面部表情又讓她覺得自己確實做了什麼似的。
“我要是需要內疚也和你無關,不需要你用奇怪的調調和我講話。”她食指指着這個重傷昏迷的男人,“他是不是你朋友的?”
“是。”
“那你還不把他帶回住處找醫生給他止血啊?”
“我就是醫生。”
“那你還杵那幹嘛?”
“他又沒開口讓我救他。”
“死人會不會開口講話?”
“會!”
“他現在半死不活講不了,你做朋友的就不能拿個主意把人先救了?”
“哦!”
難得鬼影會被繞進話裡。
鬼影不情願的彎下腰一把將苦燁抱起來往冰九度的房間走。
“喂,那誰,爲什麼不帶回他自己的房間。”
“整個冥界的房間都是他的,放哪不行?”
“哦!”是爲了報仇,雪恥自己剛剛被話繞裡面了?
一整晚,冰九度都被鬼影當奴隸使喚,端茶送水遞毛巾的。說實話,牀上躺着的那個男人的傷口要不是因爲自己失明需要用養在身體裡的無菌藻來治療也不會這麼觸目驚心。
自己的無心之舉總是會傷害到別人,姐姐們就是這麼被連累的,她的眼眶熱了,可是她擡起來頭,眨巴眨巴眼睛逼回了眼淚。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看傷口像是感染了,怎麼樣能夠救他。”這傷口和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不像是僅僅用刀口劃開的口子,應該是剜出的一道,清晰可見的是血淋淋,傷口周圍覆滿了黑色的斑點。
“無菌藻,雖是植物卻是卵生,其本身無毒,產卵期除外,你失明期間正是無菌
藻產卵期,無菌藻卵是劇毒,啃噬人的骨肉。。。”鬼影無關痛癢的講訴着,冰九度心裡已經開始翻騰。
“怎麼樣能救。”無影嘴角一閃即逝的弧度,這丫頭的特點原來在這裡。
“夠義氣。”正合他意。
“別廢話,快說。”
“後山有一種螞蟻,火紅色,名叫血蟻,搗毀蟻穴抓住蟻后,取下她的觸角帶回來,剩下的事情我來做。。。”
她走了,就在他話還沒講完的時候就已經朝着後山去了。
“螞蟻?”看清宮戲的時候就經常聽見人說我要殺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不就是抓螞蟻嘛!”
“鬼影!”苦燁的聲音沙啞的咆哮着,就在鬼影拔出他脖子上的那根銀針的瞬間。“你解開我的身上的穴道,快把你的銀針拔掉。”鬼影頭都不回的邁步子走了,“鬼影,你瘋了,後山是什麼地方,那是禁地,她什麼都不會,你這是讓她去送死啊!”他是說到了動情處,人家鬼影可沒有半點悔改的意思。
就是要她去死,珏姬不能毀在這個平凡的來歷不明的人手上。
鬼影私下已經派人調查過這個女人的身世,不要說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就連半個關於她的字都沒有打聽到。一向神通的冥祭兵居然半個字都沒打聽到,這個女人不能留,尤其是可能和未央城有關的女人。
只有未央城!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我手裡拿着小皮鞭我心裡正得意,不知怎麼嘩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冰九度拖着一根從路邊撿來的樹枝,比劃着複習着在學校體育課上學習的棍術和劍術,頗是開心的哼着兒歌。
一路上倒也沒有什麼困難,本來還以爲會像唐僧四師徒那樣九九八十一難的刺激呢!
刺激成那樣估計你命也保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