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這樣過去了,無論願不願意,無論悲傷寂寞,他終究都會過去,就像擺在那豪華宮殿裡的流沙一樣,無法挽留也無法阻止,而生活在宮裡的女人除了適應再也別無他法。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的那一瞬間,春熹殿院門的紅紅燈便亮了起來,這是宮裡的規矩,妃嬪受寵的第二天就要在宮門點起一盞紅宮燈。
“皇上臣妾伺候你洗漱吧。”丁雪一臉幸福的倚在趙禎的胸前,小女人的笑容讓趙禎忍不住的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
“還早。”趙禎閉着眼鏡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這種寧靜只有他和懿?在一起時候纔有的那種溫馨感覺。
“不信,皇上天都亮了。”丁雪撒嬌的說道。
“怎麼不行,難道你不喜歡朕陪着你。”趙禎看着懷裡的丁雪問道,俊秀的臉上全是曖昧。
“臣妾當然想皇上陪臣妾。”丁雪輕輕的理着趙禎綢緞般的長髮慢條斯理的說着“可是臣妾更想皇上是一個有作爲的皇帝,以國事爲重。”
看着丁雪小女兒家嬌羞的模樣,趙禎爽朗的笑了笑“很好,得卿如此朕如獲至寶。來你替我換裝。”
“皇上……”就在丁雪替趙禎理好九龍冕冠的時候蒲田便急衝衝的從外面趕了進來。
“大清早的就這樣急衝衝的有什麼事。”趙禎起身看了看蒲田,冕冠上的琉珠隨着他的聲音不停的晃動着,看的人一陣眩暈。
蒲田沒有回答趙禎的話,只是看了看一旁的丁雪欲言又止。
“你這奴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不敢當着丁婕妤的面說的。”趙禎看着一臉機靈的蒲田,伸手指了指蒲田說道。
“這……奴才不好說。”蒲田爲難的低着頭不好看任何一個人。
“蒲公公只要不是政事上的就說吧。”丁雪看了看蒲田平易近人的說道。
“本朝開國以來就有太監不能幹政的規定,這奴才嘴裡除了宮裡那些處理不完的瑣事還能有什麼。”趙禎看了看蒲田,接過丁雪遞來的水杯漱了口之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你說吧!”
“皇上是嫺婕妤的事。”聽到了趙禎的吩咐蒲田才大膽的開口。
“朕昨天在雪兒這裡,沒去陪她,她是不是鬧小性子了。”趙禎無奈的看了看蒲田。
“鬧小性子沒有,奴才不得而知,只是今早……”蒲田頓了頓一旁臉色有點不正常的丁雪才又開口“今早,嫺婕妤的貼身宮女素玉來報說婕妤娘娘病了,想讓皇上去看看。”
聽到龐惜燕病了,趙禎的臉色微微怔了怔才問了一句“傳太醫沒有。”
“傳了。”蒲田答了一句。
“嗯”聽了已經傳了太醫,趙禎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但是對於去還是不去仍然未置可否。
“那皇上去看看姐姐吧。”一旁的丁雪也勸慰着他。
“會的,只是朕現在還要去上朝,有什麼等退朝了再說。”趙禎思索了一會才露出一絲笑容,轉即有對蒲田吩咐着“你去被車輦吧。”
“是”
蒲田退下之後,趙禎才換換來到丁雪的身邊,輕輕的撫了撫她的秀髮“雪兒,今天朕就不來陪你了,你一個好好的。”
“臣妾知道,皇上要多陪陪姐姐,她現在生病了需要關心。”丁雪輕輕的笑了笑柔聲的說道。
看着大度懂事的丁雪,趙禎的嘴角動了動,眼睛裡露出一絲光,本想說什麼安慰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個擁抱,以及一句無力的“你委屈了。”
委屈,丁雪看着趙禎遠去的背影輕輕的體會着這個詞,從進宮的那天她就做好了這個準備,這委屈對她來說算什麼,只不過以後孤寂生活的冰山一角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