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似乎不能再滿足某人,脣慢慢落在染青的耳垂,輕輕含住,幾乎立刻就有電流擊中她一般,還沒等她來得及去辨識這是什麼感覺,脣又慢慢地下移到脖子。
而他的胳膊也越收越緊,好像要把她揉碎在自己懷裡。吻比剛纔的有力多了,瘋狂多了,帶着從身體裡漫上來的情愫。她攥緊他的胸前的衣襟,也是越攥越緊。她感覺到他的手打開一顆她前襟的扣子,又一顆,然後他的脣落在她的鎖骨上。
鈕釦一粒一粒被解開,肌膚觸到空氣,微涼。內衫底下是長期纏着的白布,秦天策在看到白布時皺了皺眉,手指輕輕解開背後的結,白布就慢慢鬆落開來。
他的大手推開一層一層,準確地覆上那處嬌軟,輕捏、旋轉。
一股陌生的感覺竄過染青的四肢百骸。
頭腦或許有片刻的清醒,看到秦天策滿眼的慾望以及勢在必得,心頭一驚,想要推拒。卻覺身體一輕,人已經被他抱了起來。
這個書坊二樓本是她自娛自樂的專人閱書地方,裡屋有一張小榻供她看書累了的時候休息。此時秦天策的目標就是那張小榻,雖然那隻容一人的地方,可是他把她放下後,隨即身體就覆了上來。
心裡沒來由的涌起一股恐慌,以他這個架勢,似乎是要在這裡......
還沒等她深想時,他的脣已經再度印了上來,這一次比之剛纔更加濃烈,瞬間就淹沒了她的理智。脣、臉、耳垂、耳後、脖頸,沒處都溼漉漉的氣息而過,像是一串火焰同性。且,忙碌的不只是他的脣,他的手也從慢慢把她外面的衣衫全部脫落,接着腰帶一鬆,手貼着她平滑的小腹,慢慢下滑......
出於本能的,染青加緊了雙腿,口中呢喃:“不要......”這種抗拒的力量,太過弱小,引來低沉的笑聲,他魅惑的湊到她脣邊,輕哄着她放鬆,“染青,別怕。”
終於裸程相對了,她緊張、忐忑、害怕、羞澀,當身體與身體,沒有一絲阻隔的貼在一起時,她才知道剛纔那過去的一刻只不過是小小的熱身,她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她感覺到此刻,他已經象一把拉滿的弓,任何一點聲響都會讓箭嗖地飛出。
他的額頭也沁出了汗珠,濛濛的一層,啄吻着她乾燥的脣,吮吸她的脖頸,等着她爲他的盛開,爲他的綻放。
“染青!”低喚了一聲,下一秒,腰間一用力,堅硬填滿了柔軟。
“噝”地抽痛得發出一聲呻吟,書上真沒有形容錯,這第一次簡直就是女人的災難。秦天策低頭再次吻住她的脣,也把她的痛呼聲給含在了嘴裡,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眼裡的溫柔有多麼濃密。
脣的火熱,脖頸的激情,耳邊的挑逗,竊竊的私語,胸前腰腹的慾望,一波又一波的柔浪,撫慰着她初次的疼痛。
“叫我阿離!”嘶啞着聲音命令。
“阿離......”她聽到自己用象蟲鳴的聲音低喃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秦天策眉眼間瀰漫了繾綣與溫柔。
得到,從身到心,纔會讓一個女人甘心束手就擒。
......
睜開眼,渾身的痠麻撕裂般的痛,提醒着染青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那些漩呢的畫面在腦海裡浮現,面上不是用燙來形容了。
腰間的桎梏,提醒着某人的存在。一轉頭,就對上一雙戲謔而邪魅的眼,心中一跳,挨的太近,連他的呼吸都噴到了臉上。
這樣的眼神,她從未在他身上見過,這般邪氣倒更像另外一個人。
閃去腦中的失神,此刻這人火熱的視線都在她臉上,小榻因爲太小,兩個人躺在上面都是側着身體的,且貼的無一絲縫隙。
這種身體貼着身體,腳勾纏在一起的姿勢,着實令染青覺得羞惱。
不知現在是何時辰,估摸着也該是天黑了,身體的角力就像是不知疲累,小小的書屋裡,只這一張小榻上,交流着彼此的語言。
一聲輕笑,拉回染青遊離的思緒,只見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又像得逞的狐狸,哪裡還有往昔的清澈純靜,哪裡還有昨日的霸道沉穩。
事已成定局,哪怕本在心中仍有遲疑,此刻,她也沒了語言。
但見他笑得如此張揚得意,心頭不由薄怒而起:“不許笑!你起來!”這樣緊貼着實在是難受,身體的粘膩都還在,可是推了推他,沒有推動。
“染青,你是要吃幹抹淨,然後嘴也不擦就把我甩開?”邪氣的調侃,證明着某人的心情之好,身體得到了疏解之後,只覺渾身通透。
染青羞怒,瞪着眼,下一秒,上前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沒有使太大的力,牙齒也入了肉,但覺嘴下本是放鬆的肌肉,頃刻間繃緊,連腰上的手都禁錮的更緊了。她不知發生了何事,擡眼看他眼睛,見那雙漆黑的眼眸又現熟悉的光芒,若到現在她還不懂這光芒代表了什麼,那就真傻了。
那是慾望。
連忙鬆開了牙齒,急道:“別!”
秦天策看着她像個小貓一般,眼露祈求,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還敢招惹我不?”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心知身邊這個小女人一下承受不了這麼多。
“不逗你了,起來梳洗下,我們一起用晚膳。”說完掀開了蓋在兩人身上的薄毯,露出了光裸的身體,直接下了地。
染青忙背轉身,暗罵不知羞,也不拿什麼遮一下的,身後傳來男人的大笑聲。
終於背後的腳步聲離開了,她纔回轉頭,撐着痠疼的身體坐起,一眼就看到地上凌亂的衣衫,面上又是一熱,真是有夠瘋狂的。
剛披上白色內衫,就聽門外又有腳步聲起,心頭一驚,他又回來了?
卻聞門外有人在問:“小姐,熱水準備好了,拿進來嗎?”
心口一鬆,是香兒,隨即就想到她定是秦天策喚來的,被她知道自己和他......
但她多慮了,陸陸續續進來的不止香兒一人,是好幾個陌生的姑娘,她們提進來了木桶,端進來了紗織綢衫,不用說定是女裝了。
當她們走到她跟前,想要幫她解衣沐浴時,連忙推拒,只留了香兒一人在屋內。
坐進木桶裡,熱水漫過身體,那些痠痛也被衝散了許多。卻聽香兒在背後輕嘆,染青笑着道:“香兒,別嘆氣,從他來了這裡後,這一刻遲早是要來臨的。”
這也是她爲何在清醒後沒有太多憤怒的原因,既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那許多憤怒不甘的情緒自然是被摺疊安放了起來,所以此刻才能做到坦然。
她心中明白,秦天策來了,自然不會無功而返,他對自己是勢在必得。
“小姐,你怎麼想的呢?”
染青靠在木桶邊緣,任香兒幫她輕捏肩膀,閉上眼,她怎麼想的呢?
她想,既然情已躲不開,不如就迎頭而上吧。不管前面有多少風雨,總歸不是一條路麼,是路就要人去走,不妨就走上一走又如何?
且,現在也容不得她猶豫或者拒絕,秦天策看似給她選擇,其實是無選,這小小的君望已被圍的水泄不通,更是拿準了她的命脈,就算她還有什麼其他念頭,也是插翅難飛。
對於既成的事實,染青不會太過去糾結了。她想的是麗珠娘和香兒留在這裡,如何安定生活,她走後,東來順只讓香兒一人經營嗎?還有書坊,難道都要關掉。
說實話,對這些心血,她放不下。這個問題,她決定等下要與秦天策商量商量。
沐浴完後,心頭邊想着事,邊穿衣,那紗織的綢衫籠在身上,還真覺得不習慣,她都已經好多年沒有穿過女裝了。
忽聽身後在低聲抽泣,驚覺回頭,卻見香兒已是滿臉淚痕。
“香兒,你哭什麼啊。”
“小姐,我聽凌大哥說,我和夫人要被留在這裡,只有你一個人隨皇上回懷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未分離過,現在卻......”
染青心頭也是一痛,原來凌墨把這事告訴這丫頭了,事實她心裡也覺很不捨。她們是她的家人,如今卻要分離,本來還算平坦的心情一下就壓抑了起來。
凌墨之所以會告訴香兒這事,想必留在君望的時日不多了。
染青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日不多會來得那麼快,不過三日,秦天策就已經決定要啓程回朝,這三日裡他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在她周圍。
這倒讓染青心頭鬆了一口氣,等再見他時,也不太覺得尷尬了。
而她擔心的那些有關店鋪的事,也算是得到了解決,因爲凌墨會留在這裡。他會一力承擔起保護麗珠和香兒的責任,也掌控幾家店鋪的生意。其中當然包括了西來福等後開的幾家酒樓,它們成爲了東來順的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