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較輕的百姓在幫忙運送一些藥材、送一些食物,南郡官方也組織了大量兵丁維持秩序,百姓要是拿出自家的食物、衣物給其餘的病人,官方這邊還會給予金銀和絹布等物質作爲補償。
現場秩序井然,和周信想象中的一片大亂可謂相去甚遠。
“你是何人門下,敢壞老爺的差事,莫非不要性命了嗎?”周信一眼就看到了人羣中救治病人的妲己,漂亮是一方面,修爲是另一方面。
這是茫茫多的百姓中,唯一一個有修爲在身的人。
妲己擡起頭,豔麗的面孔上掛滿冷意:“在幕後釋放瘟疫的就是你?是朱天麟的師兄弟嗎?你們這幫惡道,視人命如草芥,如此行事,如此肆無忌憚,就不怕遭天譴嗎!”
互相攙扶着的年輕男女,不足三尺的稚童,白髮蒼蒼的老翁、老婦,此時彷彿接到了一個訊號,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周信的方向。
恍惚間,南郡那沉寂了差不多一年的人族氣運再度被喚醒,鳳凰虛影若隱若現,周信渾身一激靈,就覺得此方天地都在這個瞬間變了,變得敵視他,甚至想撕碎他。
周信心中的戾氣涌了上來,大聲呵斥:“朝生暮死之輩,識什麼天數?立刻住手,隨某家前往九龍島向吾師磕頭請罪,念你初犯,還可饒你不死。”
妲己都被氣笑了:“住嘴,你這豬狗一樣的東西,簡直不知廉恥,能教出你這樣的豬狗,你的師門想必也是一羣人形禽獸!”
天空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作爲仙人,周信的生命力很頑強,左半邊身軀上,他的腦袋還有大半,此時就滿臉怨毒地看着鄧九公,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師......父,不會......放捉你!們!”
“坐,坐。茶,喝茶。”
眼看客人進門,就招呼姜子牙落座。
姜子牙很無語,這個茶樓夥計太過熱情,似乎智力也有問題,他總不能說自己還等着回家結婚去吧?坐就坐吧,喝杯茶,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這座茶樓不是在東海陳塘關嗎?怎麼跑朝歌來了?
摸了摸懷裡的銀兩,他覺得自己怎麼也該把茶錢還給人家。
妲己利用紙人和他周旋了好幾個回合,明顯落入下風。
當即邁步進門。
姜子牙沒有連鎖店、加盟店的概念,想到茶樓掌櫃是個修士,也就釋然了。剛想走,突然回憶起自己上次喝茶沒給茶錢。
周信的注意力全被妲己吸引,再想躲避的時候已經晚了,諦聽從暗處鑽出來,一口咬住他的腳踝,他掙扎兩下,沒掙脫,眼睜睜看着鄧九公的青龍刀落到自己的腦門上,之後從上到下,鋒利的刀刃把他整個劈成兩半。
“奸賊,認得鄧九公嗎?!”老鄧對着只剩半個身軀的周信怒吼,縱橫沙場大半輩子,差點死在病榻上,老鄧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要是雙方有仇還好說,我特麼根本就不認識你啊。
“夥計,不必如此,某把上次欠的茶錢還上就走。”
“坐,茶,喝好茶。”
宋異人包辦了婚宴等事務,姜子牙覺得自己不能幹看着,就預支了一個月的薪水,準備買點胭脂水粉,算是一個心意,畢竟這是他結婚,不是他大哥結婚。
“別想跑!”他見妲己在往北方狂奔,用力扔出長刀,刀尖瞬間刺穿了這個容貌冠絕當世的美女,但很快,倒在地上的屍體又變成了一個渾身血色斑點,胸口插着長刀的紙人。
因爲牛黃的存在,金大升的真靈最近過得還不錯,神智方面恢復得很好,看起來沒那麼呆了。
劍刃入肉一寸,就被擋住,她的力量太弱,這把劍只是凡鐵,連寶劍都算不上。
姜子牙成爲下大夫,負責督辦建造祭天台的所有工作。
妲己辱罵周信的師門,這個惡鬼般的道士大怒,掀起袍袖,取出法寶頭疼磬,他用力擊磬,廣場上的男女老少就覺得頭疼欲裂,魂魄都有瞬間離體的趨勢。
在結拜兄長宋異人的喜悅中,這次沒有遭到任何責難,就到了迎娶馬氏的環節。
即使是奴隸社會,結婚也是要彩禮的......
鄧九公以凡人之軀,能夠生擒燃燈道人靈柩燈燈芯化形而出的馬善,能夠生擒哼將鄭倫,武藝已經達到了凡人的頂點。
在朝歌的街頭閒逛,無意間就看到了鄧嬋玉的玉泰茶樓。
在他看來,也就妲己對自己有點威脅,自己破解紙人秘術後,能夠輕易斬殺。
這一刀又快又準,周信沒有時間再去敲磬,急忙低頭躲避。
突然,鄧九公策馬衝到面前,此時他右手拖着長刀,刀尖在地上擦出一連串的火星,短暫蓄力,之後左手猛拉繮繩,戰馬高高躍起,身在半空的鄧九公長鬚飄揚,大喝一聲,再度砍出一刀。
她的話涉及到截教,鎮壓截教氣運的誅仙四劍就有所反應,身在地府的孟婆就覺得這個女娃太過大膽,不過倒是很合自己的脾氣,平心的前身後土娘娘可是祖巫,那都是一羣暴脾氣的蠻子,天不怕地不怕,我們連天都不怕,伱截教算個蛋啊!罵兩句怎麼了?地府藉助南郡的諸多死者爲媒介,傳來一道黑光,直接遮蓋住了南郡的異樣,誅仙四劍沒找到目標,晃動數下,再度沉寂下去。
那些人族兵將?毫無威脅。
“啊!賤人!安敢傷吾?”周信破口大罵,頭疼磬交給左手,右手抽出一把長刀,兇狠地把妲己一刀梟首,下一瞬,一個血紅色的紙人身首分離地倒在地上。
“真不用,某是路過的,家裡還有點俗務......”
......
“妖道納命來!”鄧九公早已被治癒,此時雙腿夾緊馬腹,離弦利箭般從側面衝出,青龍刀劃出一道雪練般的弧光,砍向周信的脖頸。
妲己暗中捏了個法訣,悄悄地在陰間借路,再從陽世現身,倏忽出現在周信背後,手腕一擰,長劍筆直地刺入周信後心。
好詭異的手段!周信愣了一下,腦袋裡在思考,這是哪家大教的法術。
他的羽冠被青龍刀斜着砍成兩半,髮髻散亂,一時間披頭散髮,狼狽到了極點。
南郡兵卒射出一道箭雨,被周信一個風咒全部吹散。
朝歌城。
此時飽含怒氣的一刀砍出,藉助南郡的人族氣運加持,依稀間,已經有了一絲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