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帝辛也沒有去管青玄子。
再一轉頭，他看向了倒在地面上的顧長風。
看着顧長風，在帝辛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顧長風還沒死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而言，他算得上因禍得福。
此刻雖然昏迷不醒。
可是他的身上卻散發出一股股十分強悍的氣息。
這氣息是從他的體內涌出，已與之合而爲一。
他的身體表面，還有血光涌現，飄飄蕩蕩。
似血霧，似血水。
甚至，帝辛還看得出來，顧長風體內所蘊藏的實力，已近聖人之境。
這，着實讓帝辛摸不着頭腦，也着實讓帝辛無比奇怪。
歲月之主所締造的道域世界，雖已經過數次紀元更迭，也已過去了億萬年。
但那被歲月之主精心打造的世界，卻依舊穩固無比。
雖大道有涯，但卻各種大道齊備。且天地靈氣亦是極爲充沛。
至少，要比這片詭異且殘破的道域世界，靈氣充沛了不知道多少倍。
自然，歲月之主的道域世界，也要比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在歲月之主的世界裡，要成聖做主，何其艱難。
太上老子以及通天道人，乃至於元始天尊，之所以能成聖，是因爲身具盤古精血，又有大功德。
可饒是如此，三人在成聖之前，亦已不知道苦修了多少了。
當然，也有如申公豹那種，在短時間內成聖者。
可是在成聖之前，申公豹就已有底蘊，成聖乃是水道渠成之事。
再看看現在的顧長風。
就在此前，顧長風的實力還極弱極弱。
弱到甚至帝辛都沒有興趣去探查他的修爲。
但可以肯定，他的修爲離聖人境界極遠極遠。
可這一眨眼，他居然成聖了？
哪怕是在帝辛看來，也極其不可思議。
一步入聖，不是沒有可能。
天地之間，乃至整個寰宇，都是依大道而行。
而那天資卓越之人，一朝悟道，舉霞飛昇，成聖成祖。
可是，境界可以提升。
肉體凡胎，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那堪比整方天地的恐怖力量？
一朝悟道者，多半是和帝辛現在的情況一樣。
空有境界而無法力神通。
只有隨着時間的推移，神通法力纔會慢慢顯現並充盈。
然而現在，顧長風不僅僅境界提升了上來，那從他身上所迸發出來的強悍氣勢以及周身涌現的血氣，都在告訴帝辛。
顧長風的體內也充滿着堪比聖人界的龐大法力！
以他的肉體凡胎，竟然沒有被那恐怖的法力撐爆。
帝辛當真只覺得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不過，眼前的顧長風終究也不過只是聖人境界而已。
即便有異，帝辛也不用擔心他會鬧出什麼亂子。
最後，帝辛又輕輕地皺了皺眉，暫且不管顧長風。
再度擡頭，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青玄子身上。
青玄子纔剛剛擡起的頭，又立馬垂了下去。
他生怕自己會露出不好的表情，引起帝辛的不快。
青玄子這番動作是出於何意，帝辛又豈會不知曉。
他淡淡地搖了搖頭。
世間生靈，大抵皆是如此。
瞧不起弱小的，卻又畏懼強大的。
螻蟻如此，野獸如此，人如此。
連神，也是如此。
而且，他如今也越發看不起所謂的神明。
道域世界裡那一個個強者也罷，界外世界一直以神明自居的生靈也好。
全都有七情，有六慾。
有私心，有妄想。
連帝辛自己，也不例外。
這些，真有資格稱之爲神嗎？
在他看來，其實不然。
這些，只能算得上是一名名擁有強大力量的生靈而已。
甚至很有可能，連蘇勒與青玄子這等自稱是界外生靈，真正神明的。
搞不好也只不過是被困於一片相對較大的世界，自以爲的生靈而已！
又搖了搖頭，帝辛無意對青玄子進行嘲諷這等毫無意義的行爲。
搖頭之後，他便冷聲向青玄子問道。
“那條蜈蚣，到底是什麼？”
“這個世界的真相又到底是什麼？”
聽到帝辛的詢問，青玄子皺眉發怔。
見他有所猶豫疑，帝辛冷冷地哼了一聲。
“別想隱瞞，我已經猜到了你的底細！”
“你是界外生靈，卻又來此道域世界求取力量，你不可能不調查清楚這道域世界！”
“你也別以爲我救了你，我便是個好人。”
“若我心中不悅，我大可以取走你的性命，用我自己的方法，從你腦海裡弄清楚這世界的真相！”
對於青玄子，帝辛也並不想施展什麼懷柔方式。
他與蘇勒一樣，看不起這兒，看不起那。
帝辛與青玄子，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又何必在意青玄子的心情？
甚至，在冷喝之後，帝辛還朝着青玄子逼近。
這個世界的表面之下，還另藏有更爲詭異的真相。
青玄子既然知道，帝辛就斷不可能讓他什麼都沒有交待便安全離去。
終於，在帝辛的逼迫之中，青玄子總算開口了。
他往後退着，一邊遠離着帝辛，一邊急急忙忙地向帝辛解釋道。
“這個道域世界，是座囚牢！”
“囚牢？”帝辛皺眉道：“關押的，便是那如蜈蚣一樣的生靈？”
“它們是什麼？那蜈蚣亦有靈智，它們是否也會修煉。”
“還有，這道域世界的血霧，又和它們有什麼關係？”
帝辛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全數問了出來。
而這些問題，卻又讓青玄子陷入了猶疑之中。
“說！”當下，帝辛毫不客氣地向他重聲喝道。
青玄子微微一震。
張了張嘴，卻隨後又向帝辛搖了搖頭。
“這些，我不能說！”
他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的本體，一直都有監視。”
“若這些秘辛告訴了外人，我將萬劫不復。”
“我不能說！”
“是嗎？”緊盯着青玄子，帝辛冷聲一喝，“既不想說，你對於我而言，便沒胡了存在的必要！”
“你又何必逼我？對我趕盡殺絕？”眼見帝辛又朝着自己走來，青玄子連忙朝後疾退，“今日你救了我。待我回歸之後，定有重謝！”
“你又何必將好事，變成壞事呢？”
“你們這等自視甚高的僞神，我信不過。”帝辛連續逼近，也不斷冷笑。
“今日，要麼你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我等恩恩怨怨，從此也一筆勾銷。”
“要麼！”帝辛陰冷一笑，拳頭也已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