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出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被人嚇唬,恰逢少年路過,仗義出手,從此之後,惺惺相惜,相識相知……
劉彥昌和楊嬋之間的故事,就是這樣的簡單,根本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就連那鬧事的惡人,也是在朝歌城中久有惡名之徒,絕非是有人故意設計的一個局。
至於比干,而今他已經被商容暗囚在家中,已是退出了朝歌城的權力核心層,除了在府中罵罵帝辛,詛咒詛咒大商,順便在聽聞大商獲勝的消息時,痛罵姬發無能之外,也再無任何異常。
“劉彥昌,的確是我大商子民,此事,至少從現在看來,並無任何異樣……”
聞仲看完商容傳遞來的訊息後,向帝辛緩緩道。
“讓右相再查一查,查得更仔細一些,看看劉彥昌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有,如果沒發現什麼異常的話,可以讓右相適度向他透露一些有關楊嬋身份,以及人仙結緣將會導致的情況。”
帝辛沉吟少許後,向聞仲叮囑道。
“好,陛下您放心,我這就去通知右相,一旦有什麼消息,便第一時間告知您。”
聞仲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向帝辛抱拳沉聲道。
“去忙吧,朕也要去見見那些截教仙,看看,他們有幾人願意留下來!”
帝辛點了點頭,示意聞仲先去忙碌後,便走出了軍帳,向金靈聖母等人歡宴的地方走去。
“帝辛道友,我們幾人,打算在你玄鳳軍中留一段時間,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帝辛一趕到,金靈聖母便笑吟吟的看着帝辛,道。
“諸位道友願意留下,帝辛自然是不勝歡喜……”
帝辛哈哈大笑,金靈聖母等人留下,這對於玄鳳軍來說,絕對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大好事。
要知道,這可是數位準聖,數位大羅金仙的戰力,這樣的戰力,對於戰局所能起到的助力之大,絕對不容估量。
尤其是在當今楊嬋情劫出現,人間或許會出現大劫的情況下,這股力量的幫助之大,更是無法估量。
“以後,還得帝辛道友多多照顧,切莫拿我們當外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便讓我們去做,有什麼機密的消息,也莫要隱瞞我們……”長耳定光仙飲了杯酒後,看着帝辛,笑吟吟道。
“定光道友怎地還沒喝幾杯就醉了?”
帝辛聞聲,心中冷笑一聲,故作詫異的向長耳定光仙淡淡道。
“帝辛道友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只喝了三杯酒,緣何便醉了?”長耳定光仙冷聲道。
“若沒喝醉,怎會說出這種胡話?”帝辛輕笑一聲,淡淡接着道:“我與公明老哥乃是生死兄弟,截教仙,與我雖無同門之誼,可實際上卻與兄弟姐妹無異,我怎會拿你們當外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有什麼機密的事情,自然要告訴你們!我看,定光道友你是把自己當成外人了吧,不然的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錯,定光,你怕是自己把自己當成外人了吧?”金靈聖母也望着長耳定光仙,笑吟吟道。
“哈哈哈,我哪裡有這種想法,若有重要的事情,便交給我做,我若皺一皺眉頭,便不配做截教弟子!”長耳定光仙聽着這話,滿臉尷尬,擡起手,朝胸脯一拍,朗聲道。
“好,定光道友這話,可見是把朕當成了自家兄弟!”帝辛大笑一聲,舉起手中的杯子,向長耳定光仙一舉,道:“來,飲勝!”
“飲勝!”
長耳定光仙也舉起了酒杯,仰頭飲下,只是,眼底深處,卻是有寒芒閃爍變幻。
接下來,自然是一番歡宴不提,待到天色變黑後,衆人便將趙公明和孔宣,送入了洞房之中。
這一夜,兩人自然是紅被翻浪,一番雲起,又一番雨落,其中細節,不足與外人細說。
好容易,一衆截教仙回了軍帳休息後,帝辛便要去尋妲己,好好的睡上一覺。
“帝辛……”但他剛走沒兩步,斜刺裡,便躥出來了金鵬的身影,劈手扯住了他,帝辛聞聲,臉色一沉,冷冷掃了金鵬一眼,金鵬這才訕訕改口,道:“帝辛道友,我有問題要請教你,我這極速之道的秘密,除卻母親知曉外,從我破卵而出之後,便未曾告訴這世間的任何生靈,你是如何知曉的?”
“你不是已經說出了答案了嗎?”
帝辛淡然一笑,露出高深莫測之色,淡淡道。
剛剛的酒宴上,他就看到,金鵬這傢伙賊頭賊腦,三番五次的朝他張望,其餘賓客全都走了之後,他這個敵軍修士,還是厚着臉皮,待在此處,也不理會周圍那些玄鳳軍士卒嫌棄的眼神。
那時候,他便想好了忽悠金鵬這傢伙的主意。
因爲,他發現金鵬這貨的腦袋,實在是不怎麼好用。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母親告知你的?她老人家,不是已經陷入沉眠了嗎?”
果不其然,帝辛一個敢說,金鵬便一個敢信,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帝辛,驚呼道。
不過,也不怪金鵬單純,而是帝辛表現得太過高深莫測,再加上整件事情太過離譜,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除了這個想法之外,金鵬實在想不出來,帝辛是怎麼知道的極速大道之隱秘。
“廢話,你說她爲什麼會甦醒告知我這些,自然是被你這個不肖子孫給氣的?”
帝辛冷漠一笑,看着金鵬繼續淡淡道:“元鳳真凰告訴我,當初將精血轉給你與孔宣之後,本意便是你們兩個合力,將鳳族壯大,可笑,你竟是不顧鳳族尊嚴,跑去給西方教的接引做坐騎!接引那等連聖人之位都是從旁人手中巧取豪奪,苦苦哀求而來的東西,也配讓你們鳳族做他的坐騎嗎,他倒過來做你們鳳族的坐騎還差不多?”
金鵬這一刻,就像是魔怔了一樣,腦袋低垂,臉上的羞慚已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些念頭,他在腦海中也曾萌生過,現在被帝辛說了出來,心中自是震撼,也更不疑有他。
“金鵬,不是我說你,你看看孔宣,再看看你自己,孔宣在做什麼,她而今是我大商的守護神獸,國運加持,更是我大商玄鳳軍的武運之源,兩者反哺,她得到的造化,是有多大,對你鳳族的幫助又是有多大?而且,難道你就沒發現,你們鳳族身上的孽力,已是變得消減了許多嗎?”
帝辛看着金鵬,繼續沉聲道。
金鵬默然。
正如帝辛所言,他的確感覺到,鳳族而今身上的那股孽力,已然是消散了良多良多,他捫心自問,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還沒辦法做到這一步,那麼,毋庸置疑,自然是孔宣的舉動帶來的。
“你在西方教,爲鳳族做了什麼?西方教又給了你什麼?除了一些空頭許諾之外,你可有得到什麼?可孔宣呢,她做了多少,她說將你逐出鳳族,可鳳族孽力減弱,你難道便沒有受益嗎?”
帝辛繼續嘆息搖頭,望着金鵬,沉聲道:“孔宣真的有那麼恨你嗎?我看不見得,你們是這世上,唯二兩個鳳族,本該相互扶持,她這樣對你,不過是恨你不爭,哀你不幸罷了!”
恨你不爭,哀你不幸……
金鵬聽着這一句句,精神已是變得有些迷濛,愣怔了良久後,雙腿跌跌撞撞,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茫然無措和空虛之感,像是魔怔了一樣,雙腿一軟,彷彿瘸子般跌坐在地,口中喃喃:
“我,錯了嗎?難道,我一直一來做得,都是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