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是師尊……”
雲霄仙子聽到這一聲，不敢置信的向身前這風燭殘年，似乎已經瀕臨油盡燈枯的那一步。
若非親眼所見的話，誰敢把眼前這個風燭殘年、病懨懨的老者，和傳說中的通天教主聯繫在一起？
“師尊，您怎麼蒼老了這麼多？嗚嗚嗚，您是因爲變老了，所以不願意讓我們看到嗎？”
碧霄仙子一看到通天教主這模樣，立刻眼圈紅得像兔子一樣，嗚咽着，一頭扎進了通天教主的懷中，泣不成聲。
何止是碧霄仙子，瓊霄仙子和菡芝仙也是同樣抹起了眼淚，啜泣不止。
即便是帝辛，也是倒抽冷氣，滿臉迷惘。
他也無法理解，通天教主怎麼會變成而今這模樣，堂堂聖人，竟然衰弱到了這樣的程度，委實不可思議，更委實無法理解。
“末法量劫時代，我聯手太上、元始，與鴻鈞一戰，結果，元始再度背叛了我們，太上遠遁，我身受重創，生機活性耗盡，自然就變成了這幅模樣。”通天教主輕笑，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只是，他話說的雖然輕鬆，可其中那股子驚心動魄的味道，卻是能想見是有多麼的可怖。
堂堂聖人，尤其是如通天教主這種，由盤古先天一炁所化的老牌聖人，生機活性之強，更是無法估量。
與天同壽，絕對不是一句誇張的話語，按照正常情況而言，通天教主就算是從這方天地初創，活到這方天地朽亡，也能夠保持着誕生時的模樣。
可偏偏，現在的通天教主，已經無法控制衰老，從昔日劍眉星目，俊朗飄逸的青年人，變成了老態龍鍾、雞皮鶴髮，彷彿輕輕一陣風吹過來，就能將他掀翻在地的垂暮老人。
可以想見，當初在那場搏殺中，他所受的傷勢該是嚴重到了怎樣的程度。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有什麼理由去苛責通天教主枯寂的待在破敗的金鰲島中呢？
任何一個人，在遭受了這樣的打擊後，恐怕都難免會黯然低落，心緒不安。
同樣的，通天教主之所以選擇不見雲霄仙子、碧霄仙子、瓊霄仙子和菡芝仙，恐怕也並非是真的不想見，而是不想讓他的弟子們，看到他現在這幅生機衰敗的模樣。
他希望，哪怕到了最終一刻，他留在弟子們心中的形象，依舊是那個手可撐天，擋在她們身前的強者！
“通天聖人，我只是想讓你現身，並沒有惡意，還請不要誤會。”
念及此處，帝辛向通天教主拱手，誠懇道。
“無妨，你說的是實情，而今的我，心中的劍意，的確已經斷了。”通天教主搖了搖頭，苦澀一笑後，青萍劍出鞘，道：“不止是我，連我的老朋友，如今也已經斷折了。”
青萍劍，斷了！
帝辛聞聲，向通天教主手中握着的青萍劍望去，目光所及，立刻看到，青萍劍如今已經不復此前的鋒銳，劍鋒上，坑坑窪窪，而且，原本湛然的劍體，如今竟是從中間斷折，少了一截。
青萍劍，創世青蓮蓮葉凝聚而成，論鋒銳程度，在洪荒之中，可謂是所向披靡。
可就是這樣的開天靈寶，如今，竟是斷成了兩截！
“這位道友面生的很，不知道，你是何人？還有，你說你曾見過另一個我，此事何解？”
而在這時，通天教主疑惑的向帝辛上下掃視一番後，狐疑問道。
他感覺得到，帝辛身上散發出的氣機，很奇特且很陌生，可是，帝辛對自己卻又很瞭解的樣子，並且說出了“另一個通天教主”這樣的話，讓他無法不好奇帝辛的身份和來歷。
“師尊，他是帝辛，就是商紂，那個暴君。”
碧霄仙子聞聲，不等帝辛開口，便向通天教主說出了帝辛的身份。
“商紂？不，他不是商紂！商紂不會有這樣的氣機！”
通天教主搖頭，他沒有見過紂王，可是，他感覺得到，眼前的帝辛，絕對不是那個暴君，帝辛的身上散發出的，是真仙境氣息，末法量劫之後，還能擁有真仙境，絕對不容小覷，這是商紂所做不到的。
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帝辛的身上，有人皇所獨有的氣息，以及太極圖的氣息。
昔日的紂王的確是人皇不假，可是，他身上的人皇之氣，卻絕對沒有這麼濃郁。
眼前這帝辛身上的人皇氣息，濃郁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似乎是得到了天地的認可，得到了萬民的贊同。
同樣的，以太上老子的性格，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將太極圖交給商紂的手裡。
“人皇帝辛，見過通天聖人！聖人沒說錯，我是帝辛，但又不是，我是來自於新封神量劫時代的帝辛，在我所在的時代，封神量劫，還在繼續，還沒有揭曉最終的勝負。”
帝辛聽到這話，也不再隱瞞什麼，向通天教主一抱拳，朗聲道。
“新封神量劫時代？”
通天教主一怔，錯愕道。
“對，新封神量劫時代，那個時代，封神量劫和你們經歷的封神量劫已經不同了，就拿最簡單的一點兒來說，在那個封神量劫時代，莫說是大羅金仙，莫說是準聖，哪怕是聖人，亦可隕亡！”
帝辛輕笑，緩緩道。
聖人亦可死！
通天教主聽到帝辛這話，倒抽冷氣，臉上的不敢置信之色，已然濃郁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要知道，在他所經歷的封神量劫時代，聖人不可隕，這是參與封神量劫這幾方共同定下的規則！
可眼前的帝辛，卻是打破了這個規矩。
“他說，他們的量劫時代，準提道人被殺了，燃燈，也成聖了，而且被幹掉了……還有公明師兄，也成了聖人……”
碧霄仙子獻寶般，將帝辛之前說過的事情，盡數告知了通天教主。
“嘶……”
通天教主倒抽冷氣，眼眸中的驚色，濃郁到幾乎化作實質。
聖人亦可死就算了！
可是，帝辛說那個新封神量劫時代，竟然真的屠滅了聖人！
而且，連趙公明那小子，居然都成了聖人？！
這量劫，真的改變了！
而那樣的時代，也真的令人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