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嚮導的指引之下,沈易便和其他男子一樣就坐,緊接着滿月樓的主持人在二樓之上扯開嗓門:“滿月樓以文會友,每年一次,獲勝者得桂冠一頂!不過,今年的頭籌還有驚喜大禮,容後告知。”
說完主持人展示了放置在一旁的婁金桂冠,這時候席間有人插話:“聽說滿月樓千金今年芳齡二八,這所謂的驚喜是不是爲其擇婿啊!?”
主持笑而不答,只是擡眼望了坐在三樓紗帳之後的女子一眼!只見女子揮了揮手,主持便拍了拍手掌,這時五路僕人整齊地擡着紅色綢緞覆蓋的文卷放在每位客人的桌子之上:“這是第一題,猜謎之題,請各位將謎底寫於紅綢之上,我家下人自會來收!”
沈易打開書卷,只見潔白的錦帛之上寫着如下兩行字:兒子出書,父親寫序。
只見沈易哈哈一笑,擡筆便寫下了四個字:大題小做。
隨即收筆,這時見沈易答完題以後,僕人立即將沈易的紅綢收起交往二樓的主持,主持看完之後,在僕人耳畔說了些什麼,僕人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很是客氣的對沈易說:“公子裡邊請!”
說完帶着沈易進入內席,靠近中間**的那個位置!
隨即主持高聲宣佈:“這位沈公子,才思敏捷第一個答對!目前內席尚有十九個席位,請諸位速速作答先到先得,若一炷香時間未作答出來者便請自行離席。”
坐在外席靠右的一位身着青衣的英俊公子第二個作答完,同樣在主持確認答案以後入內席而坐,剛好和沈易面對而坐,二位的中間是一條中央過道,青衣男子率先開口:“小生秦淵,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還沒待沈易開口四下作答的人紛紛議論:“他就是秦淵啊,這可是我楚中的第一大才子,都說明年的鄉考,他是第一名的最熱人選!”
沈易最喜歡的就是有禮貌的人:“在下沈易,初次認識閣下,還望多多關照!”
秦淵微笑地回答:“好說,好說!”
不一會兒,內席坐滿了十個人,只是時間有限餘下的三百餘人均被請出外席!
滿月樓待外席之人離去以後撤去席桌,同時打開大門讓百姓圍觀滿月樓的盛事。
一直追着沈易不放的李冰清和李玉潔也順着人潮涌了進來,當看到自己心慕的男子坐在頭席的時候,兩個人都很是激動。
僕人撤下了多餘的十個席桌,這時候仍然是主持人坐在**位:“這第二個題目,便是對對子,我家少主今日想來一副上聯,尋遍楚中才俊,未得滿意的下聯,還望在座的各位予以賜教:楊柳花飛平地上,滾將春去。”
聽完上聯秦淵第一個開口:“張管家,前日我已經派人書信將下聯遞與你家小姐,可是車馬慢還未收到!?”
這時樓上傳來了一個似鶯歌一般清脆的聲音:“秦公子,瑾辰已經收到公子的回信,只可惜我仍然覺得公子所對下聯尚缺一絲意境,還望公子今日借題而做,了卻小女的心願爲謝!”
席間的其餘八人都憋紅了臉,因爲衆人皆知滿月樓的少主張瑾辰有沉魚之色,且又滿腹經綸奈何是女兒之身無法參加考試,不然也定然是狀元之才,今日初聞其聲不見其人便已然覺得怦然心動。
而沈易卻是一心撲在答題之上:‘這小小的對聯若攔住了我,那我還有何能力赴考!’
秦淵眉頭緊皺,因爲這個問題一個月前自己便已經苦思而過:“好吧,那麼秦淵便再獻醜一次:彼岸花開彼岸前,帶着情走!”
這時主持不敢多言,靜待瑾辰說話:“楚中第一才俊,不過如此!”
秦淵聽完自覺無顏,遂大袖一甩悵然離席而去,周圍的人一片噓聲:“這瑾辰姑娘一來就出此難題,我怕不是秦淵一人,所有人都要被淘汰咯!”
不少人見秦淵離去,也跟着起身,不想自取其辱,嘴裡嘀咕着今年怎麼第二個題就那麼難!
這時沈易似有所思,站起身來,衆人皆以爲他要離席,只見沈易閉着雙眼:“梧桐葉落半空中,撇下秋來!”
周圍的人聽聞,連連拍手叫好!這時三樓之上的瑾辰站起身來,來開簾幕仔細地打量着沈易,衆人一睹瑾辰的美貌,連連陳贊:“果不其然,有沉魚落雁之姿色!”
沈易倒是沒有注意樓上,但是卻看到周圍席桌之上的對手的嫉妒的目光,見勢不妙的沈易連連抱拳:“各位見笑了,見笑了!”
這時剩下的幾位均抱拳離場除了穿着一身黃衣的男子,男子開口道:“今日,我來的目的並非這桂冠,而是這瑾辰美人!”
這時只聽樓上接着傳來溫婉的聲音:“屈公子,我敬你是皇族之人,若是不能對出這對子那便請回吧!”
這一身黃衣之人正欲開口,旁邊的管家開口道:“二皇子,這滿月樓我們惹不起,連陛下都要禮讓三分!”這楚國的二皇子也跟着起身,冷哼一聲也隨着衆人離去。
見到所有人都離去,沈易心想這次的桂冠就歸自己所有了,只見三樓上的瑾辰漫步而出,來到三樓中央的露臺背對着沈易:“公子別急,這第二題尚未結束,請聽題:梧桐枝上棲雙鳳!”
見對方很是害羞,沈易擡頭望向遠處,略加思考:“菡萏花間立對並鴛!”
接着瑾辰又問:“香掩芙蓉帳!”
沈易想都沒想:“燭輝錦繡帷!”衆人聽完異口同聲的稱好。
這時瑾辰的手顫抖了一下,他感覺到下面的那個男人就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苦苦所求的佳配。
楚地重男輕女,無論貧富貴賤,僅有男子念私塾的權利,而女人卻一直奉承着“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經典名言”。
但是瑾晨不一樣,他出身名門,可是在遇見這個世界的不公以後她下定決定要努力學習,趁着父親一心只爲打理自己的生意無暇顧及自己,她花重金請私塾先生,她購遍整個楚國的書稿,甚至是周邊的秦、趙、吳等國,所以在以往的16年裡,她發誓要讓自己的文采比這個世間的任何一個男子都要優秀。
15歲的瑾晨出落美豔動人,而她的父親也一直在催促自己的婚事,來說媒的不是這個王公就是那個貴族,但是瑾晨都瞧不上,因爲在他看來那些金縷玉衣外表下的是一片骨瘦嶙峋的空乏之軀,這些人不具有一絲靈魂不具備一絲血肉。
所以今年,也就是自己剛滿16歲的這年,瑾晨打算趁着滿月樓燈會,以文會友之際,找尋一個能讓自己靈魂觸動的人,這個人可以不富有,可以沒有權勢,但是必須要有足夠的內涵足夠的才華才行。
瑾晨說話的聲音略帶一絲顫抖:“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妻兒!?”
沈易聽完似乎有些明白瑾晨的意思了,但是出於禮貌:“小生沈易,楚中雲夢澤人士,不曾婚配。不過這桂冠小生可否取走!?”
瑾晨轉過身來望向沈易,微微一笑:“小女子不才,想借公子一生說話,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旁人也許需要推敲方解此話之意,可是涉世未深的沈易聽完臉一下子紅了,他清楚這是要互許終身之意,不過,瑾晨忽然轉過身來,他控制不住自己去看,只見瑾晨出落得亭亭玉立,紅撲撲的臉上難遮玉肌的潔白,黑色的眼眸如月牙一般充滿美感,難以想象剛剛對於皇族那麼深沉地逐客之語會是從這般櫻桃小口中吐出,舉止之間盡顯一個儒雅之人的修養。
瑾晨的出場似乎驚到了衆人,就連在場的女子們似乎也會情不自禁地喜歡上她。
沈易本無娶妻之意,也就是把這場以文會友當做是一次遊戲,順便能贏個獎品就行。
正當沈易猶豫之時,忽然從空中飛出一個白色的身影:“都說京城的瑾晨姑娘恃才傲物,不曾想瑾姑娘也是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待沈易回過神來發現站在自己面前剛剛追着他不放的其中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