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帝辛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
不僅朝歌是他帝辛的土地，西周同樣也是，而西伯侯姬昌也不過是帝辛的臣子而已。
“西伯，你說這話對不對？”
姬昌連忙磕頭：“是！”
“可是西伯好像沒有將本王的土地管理好呢。
如今本王的臣民生活富裕，只有西岐依舊未經開化。
本王實在不忍子民受苦，正在猶豫，要不要將這西方之地收回手中？”
帝辛危險的眯起眼睛打量着姬昌。
今日更多的是試探姬昌的態度，若是他敢說一個不字，帝辛當場就要取他的性命。
“這……全憑大王定奪！”
姬昌可沒有那麼傻。
只要能活下來，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兒子的肉製成的肉餅他都敢吃，只不過是一塊土地，他有什麼捨不得的。
更何況……
現在統領西岐的是那個不孝子，就算帝辛真要出兵，那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哐啷——
玻璃杯打碎的清脆聲音打斷了現場的寧靜。
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一側。
北伯侯崇侯虎尷尬的笑了笑，腳下就是玻璃杯的碎片。
殷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差點忘了，還有他呢。
那一年，北海袁福通反了七十二路諸侯，後來雖然被聞太師鎮壓下去了。
但是造反原因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
袁福通等人是北博侯崇侯虎所轄二百個小督撫中的一部分。
既然是崇侯虎的下屬，那又怎麼可能跟他沒有關係。
“哈哈哈，北伯侯緊張什麼？父王只是在說西伯侯之事，若是沒有造反……”
殷郊說着說着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恍然看向崇侯虎。
“看我這記性，怎麼忘了這茬，當年聞太師征伐北海七十二路諸侯，這可是件大事！”
這下換崇侯虎緊張了。
太子的一番話立刻將矛頭對準了崇侯虎。
當年這事不了了之，帝辛也沒有再提起過。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事已經成爲他心頭的一根刺，稍有不慎，自己也有可能命絕於此。
“臣惶恐！這袁福通亂臣賊子，不知受何蠱惑，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受人蠱惑？殷郊可不信有這麼簡單。
殷郊順着話茬繼續說下去。
“可惜今日聞太師不在，也不知道當年的戰況如何，北伯侯應該最清楚吧？不妨給大家說道說道？”
當初他才穿越到殷郊身體上，對於前些年的事情印象都十分模糊。
彼時聞太師已經出征北海，他也不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是袁福通造反，但對這個人也同樣知之甚少。
直到申公豹的出現，讓他想起了許多關於北海的傳聞。
按照前世記憶，餘元就是被鎖在鐵箱子中沉進了北海。
姜子牙下山時被叮囑一定要經過北海之地，就是在這裡收服了軒轅黃帝的總兵柏鑑還有龍鬚虎。
還有申公豹最後就是被元始天尊用肉身填了北海海眼。
而且北海妖孽衆多，妖魔鬼怪橫行霸道。
崇侯虎不知太子殿下此話是否有埋伏，也不知他們想聽的究竟是什麼。
糾結了半天，才緩緩開口：
“回殿下，這北海乃是魔族與妖族橫行之地，大妖衆多，尤其適合妖族在此修煉。”
“要說靈氣最旺盛之地，當屬北海海眼，聽說這海眼是盤古肚臍所化，連通的乃是幽冥血海。”
“可是不知爲何，這海眼好像會漏氣一樣，靈氣噴發時強時弱，對本地妖族影響很大。”
“正因如此，才需要無數仙人肉體填入其中，雖不至於完全堵塞，但多少能起到穩固作用。”
殷郊靜靜聽着，沒有搭話，也沒有多問。
心中卻對這個北海海眼更爲好奇。
若真如崇侯虎所說，北海海眼連通幽冥魔域，似乎也能說通爲何這裡魔族橫行。
殷郊大膽假設。
再或許，北方諸侯也許早就不是人身。
普通妖物都可以附着在人身上，更別說這些魔族。
也就是說，當年北海反叛的七十二路諸侯早就不是人了，而是七十二隻魔族妖物。
殷郊細細看了一眼崇侯虎。
如果北方諸侯於魔族勾結在一起，崇侯虎當真就一點都不知道？
殷郊不由得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按照正常歷史走向，聞太師平叛，一走就是十五年。
只是因爲殷郊的出現，人族拉攏了龍族，七十二路諸侯突然失去了鬥志，這才讓聞太師提前回朝。
……
宴會散去。
殷郊久久不能平復心情，私下將申公豹招到了太子府中。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申公豹俯身行禮。
“國師請起，此次叫國師前來是希望國師能答疑解惑。”
“哦？太子殿下有何事疑惑？”
殷郊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開口問道：
“國師可知北海海眼？”
“這……”
申公豹眼神有些古怪。
“回殿下，臣有所耳聞，早些年在元始座下修行時，聽說過此地靈氣充盈，十分適合妖族修煉，故而心生嚮往。”
殷郊不由得一愣。
聽申公豹的語氣，他好像對這北海海眼還十分嚮往。
看來這北海海眼確實需要用仙人肉體去填充，不過也不見得這是什麼壞事。
要是申公豹知道自己原本就是被元始拿去填海眼了，恐怕能笑得合不攏嘴。
“國師難道不知，填海眼需要以肉身爲償嗎？”
“那又如何？”
申公豹說到興頭上，往殷郊身邊靠近了幾分。
“殿下有所不知，封神大劫之下，若想順利渡劫，肉身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但是北海海眼不同。”
“聽元始天尊說，這海眼可以以靈氣滋養肉身，以保其不受外界干擾，若是以後還有機會，大可將肉身取回便是。”
原來如此。
殷郊點了點頭，同時一個計劃漸漸在他腦中形成。
“國師，當真對北海海眼有如此嚮往之意？”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申公豹不明所以，但是殷郊給他的直覺卻十分危險，讓他不由得餘殷郊拉開了一段距離。
“國師莫怕，本太子或許有辦法完成國師此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