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跳到水潭裡了嗎,怎麼又會在這裡?”姒己驚訝過後,有些結巴的說話,在那裡藉着質疑刺頭,來抵消凜咧的寒氣帶來的涼意。
“嘿嘿,這還不簡單,下去洗了個澡後,涼快了好多,就要上岸啊。”刺頭輕輕一笑,那恐怖的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姒己恢復了正常的感覺。
開玩笑,還不下去冷靜一下,這裡就要發生少兒不宜的事故,刺頭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童子功之類的高深絕技,如果這麼早破身,萬一要用就麻煩大了。
再說姒己是長得不賴,也不能夠用強迫的手段得到人家的身體,刺頭雖然經歷了和女友分手,卻不屑於用強,去達到個人的目的。
刺頭是屬於從骨子裡面帶着驕傲的人,儘管這種驕傲連刺頭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但潛藏在性格深層,使其行事有自己的標準,即使平時看起來,刺頭是最容易與別人打成一片的。
“姒己,吃飽了應該上路了吧。”刺頭指着東邊,那是姒己家鄉冀州的方向。
“不用這麼着急吧,實話告訴你,我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家裡還不知道我跑得這麼遠呢,別以爲我沒見過世面,你聽好了,我手下上千的奴隸,因爲一路的磨難,全都死光了。”姒己話一出口,就震住了刺頭。
上千的奴隸,這是個什麼概念啊,拿刺頭來的那個世界說,滿員編制的部隊,普通的一個差些的團也只有這麼多人。
不過是一個冀州侯的女兒偷偷的溜了出來,帶着一團的奴隸滿天下亂跑,而且還將這些奴隸全部折騰死了,刺頭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也許是這個世界,人命太輕賤,奴隸太不值錢了,刺頭怎麼看,姒己也不是那種殘暴不仁的傢伙,就這樣的人,還如此的漠視奴隸們的生死,刺頭不知道,那隻在傳說中聽過的暴君紂王,會是怎麼的一個殘暴法?
“幹什麼也別幹奴隸。”聽姒己一番話,勝過瞎摸索好多天。刺頭又總結了一條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他不由得慶幸,自己目前的身份是個自由的山民。
“既然不走,那就歇着,趁着有空,你給我好好講講冀州的生活,我可是興趣很大。”刺頭心裡隱隱覺得,這個世界和歷史上記載的商朝有所不同,至少自己這種妖精身份,就只見諸於演義小說,正史上是提都不曾提過的。
趕緊的多打聽一些,免得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刺頭拿出不恥下問的精神,一本正經和姒己請教。
見慣了刺頭的嘻皮笑臉,難得看到刺頭這樣鄭重的神情,姒己原諒了這個刺頭這個深山裡出來的‘野蠻人’,對於人類社會了解的貧乏,耐心的講解起來。
說說,困了,席地而臥。
醒了,說說,坐地懇談。
又說說,又困了,又睡睡,再醒了,再說說。。。。。。
一下午,一晚上很快就這樣過去,天色重新的亮了起來。
經過姒己的解說,刺頭才知道也不完全是那麼的糟糕,大體上和自己了結的歷史相同,今年是黃帝紀年一千六百二十年,也就是公元前11世紀早期。
大商朝開國五百多年,還差二十年就整整六百年江山,當然,刺頭是明白,這個整是永遠都湊不上了,如果一切無誤的話,商朝最多隻有十幾年的存在時間,便會被起於西方的周朝所代替。
哈哈,一千六百二十年,黃帝紀年,刺頭苦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跑到水潭邊洗了一把臉,順便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確實疼得要命,這真的不是做夢後,無奈的衝到前方草從細細的搜索起來。
誰讓刺頭爲了知道更多的此刻,人類社會的具體情形,不停的向姒己許下一個接一個的願望,其中許的最多的願,便是保證每天都有好吃的野味,送到姒己的面前。
於是,此刻姒己和肥鼠,正睡得那叫一個呀,險些就讓嫉妒不已的刺頭,忍不住要抓狂起來。
好男不和女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刺頭大口中胡亂的唸叨了一番,心裡不覺平敞了好多,注意力漸漸的集中到了附近的野物上面,便不再想這些讓人煩惱的問題。
有了昨天的經驗,刺頭其實並不用這樣特意的搜索,只需要將心神放開,方圓幾裡之內的野兔野雞之類的玩意,全部進行刺頭的感知範圍之內。
只可惜,刺頭的腦子就是擰着長的,認爲這樣的捕獵,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一些,刻意的不去使用這種特殊的能力,而是老老實實的,學着普通獵戶的樣子,一點點的擴大着搜索的範圍,通過腳步聲,還有口中的吆喝聲,卻驚動躲在草叢裡的小動物。
更爲誇張的是,刺頭還用寶劍削出一把短弓,將姒己丟在水潭邊的彩布據爲己有,用作的弓弦,然後再找了幾個細小而又堅實的樹枝,削尖了當作箭矢。
“做獵戶,就得有個做獵戶的樣子。”刺頭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考慮到將要和這個世界的人類,直接打上交道,如果沒有一點拿得出手的本領,怕是難以生存下去。
除了一身的超強力氣,刺頭所擁有的,都是一些非人的力量,並不能夠隨意在人前展示的本領,要是想憑着這些混個出息,只怕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枯木洞當個小妖精來得踏實,不然,誰知道哪在就被揪了出來,當作妖物異類,活活的弄死。
正想着,前面的草叢,傳出一陣息息索索的動靜,刺頭快速的張弓搭箭,箭尖下指。
地面上的傢伙,當然不能夠朝天上射擊,就算沒有摸過一天弓箭,刺頭還是懂得這種常識,那種仰射,藉助重力加速的射箭法,肯定只適合軍隊適用,而不是此刻,刺頭的獵戶初體驗。
‘茲茲’,一個扁扁的腦袋,猛然衝了出來,這傢伙來得這樣的突然,又是悄無聲息,即使有所準備,還是嚇得刺頭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約莫三尺多的細長身體,直立起來,只有尖尖的尾巴點地,張得像一把小扇子的腦袋,紅紅的信子伸縮不定,居然是一條刺頭打小就熟悉無比的眼鏡王蛇。
“來得正好,就是你了。”刺頭看清楚後,不驚反喜,想要什麼就來什麼,這老天爺未免太懂道理了,搞得習慣了總黴運當頭的刺頭,都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嗖’的一聲,稍微的平了一平,自認瞄準了眼鏡王蛇的腦袋,刺頭右手一鬆,箭矢脫手飛出,按照刺頭預想的方向,朝着眼鏡王蛇而去。
‘中啊,中啊,快中啊。’刺頭看着箭矢離眼鏡王蛇越來越近,心底裡止不住的焦急。
什麼都有個第一次,第一次射箭,又是射的向來以反應靈敏著稱的眼鏡王蛇,怪不得刺頭緊張着急,特別是在這箭矢眼看就要捱上眼鏡王蛇的扁頭時。
只要捱上,哪怕是挨着一點邊,刺頭都有絕對的信心,可以將這條成年的眼鏡王蛇釘死,刺頭現在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別說是一條蛇,就是一隻虎蹲在這裡,刺頭都覺得能釘穿防箭能力極好的虎皮。
‘卟’,非常的遺憾,這次老天爺沒有站在刺頭的一邊,彷彿是打了個盹,暫時沒來得及顧上刺頭有關射箭的禱告,木製的箭矢,緊貼着眼蛇王蛇的頭頂,遠遠的飛了出去,一直飛到撞上一棵孤樹,才一頭紮了進去,穩穩的釘在那樹幹上。
“再來。”這箭矢刮過的強勁風聲,也是震住了突然遭遇刺頭的眼鏡王蛇,刺頭很快從失利中恢復過來,趁着眼鏡王蛇還木然動的當口,又飛快的射出了一箭。
吸取了剛纔的教訓,刺頭沒有再一本正經的瞄準,而是估摸着有些感覺,手上一扣一鬆,箭矢又飛了出去。
還說刺頭這次射得不錯,正恰恰的射在眼鏡王蛇頭部停留的位置,只是那眼鏡王蛇沒有被這根箭矢釘死,而是忽然一個晃動,不經意的甩了甩腦袋,這箭矢又呼了一下子落了空,還是奔着那棵孤樹而去,跟着釘在了第一支箭矢的下方,還是釘得那麼穩當。
“嘿,我還不信了。”刺頭蠻勁上來,手上像發連珠炮似的,一箭接一箭,毫不停歇的射了出去,速度不慢,姿式也不錯,只是成績有些差強人意。
前面幾箭,還能夠大概在眼鏡王蛇身體範圍左右,後面發出的箭矢,基本上離開了眼鏡王蛇有二尺以上的距離,那眼鏡王蛇爲刺頭的聲勢所震,前面幾箭還不住的搖晃,像跳桑巴舞般的扭來扭去,到後來,動作幅度越來越小,直至任你幾箭來,我自巋然不動。
十多支箭矢,被刺頭射得乾乾淨淨,那棵孤樹算是遭了罪,沒有一箭落空,這些箭矢全部都插在了上面,蔚爲壯觀。
眼鏡王蛇,也瞧清了刺頭手上空空,只餘一張木弓,紅紅的信子吐得厲害,身體略略的蜷縮,作勢就要彈過來反攻刺頭。
“去死。”刺頭正一肚子惱火,手上除了一張木弓扔無可扔,一狠心丟了出去,正砸在那騰空飛起的眼鏡王蛇身上。
‘砰’,倒黴的眼鏡王蛇,被擊個正中,掉到了地上,刺頭真正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