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眉頭一皺,十分不悅。你二人還要不依不饒嗎?下朝之時,有什麼事情私下說出來就是,何必在朝會之上強行說話?
再說了,你二人是什麼樣的我們不知道嗎?你們二人不就是因爲沒當上帝王,所以不甘心嗎?這十年來,你們培植了不少黨羽吧?你們的黨羽也犯下了事情,要不要我們給你在臺面上扒一扒?
商容正要說話,聞太師就說道,“朝議之中,隨意打斷他人說話,按律當杖二十。你二人乃是王族,暫時免去杖刑。你二位要說什麼話,有什麼要緊事情,儘管說出來。我記得你們乃是閒職,不知你二人有何要事?若是你二人胡言亂語,則按擾亂朝會論處,杖八十!”
“太師,我兄弟二人所說之語,關乎朝綱,乃是一等一的要緊事。看來這杖刑,我們兄弟二人可以僥倖逃脫了。”微子衍說道。
“一等一的要緊事?那你就說說。”上大夫楊任說着,眼睛裡面閃爍着不信任的光芒。這二人能有什麼一等一的要緊事?只怕他們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吧?
“我兄弟二人有兩件要緊事要說。第一件要緊事,是我兄弟二人要在此要彈劾三位朝臣。”微子啓說道。
“彈劾之事,每天都在發生,算什麼要緊事?也罷,你們很長時間都不上朝,我們就給你面子,聽一聽吧。你們兄弟二人要彈劾誰?”
“我兄弟二人,要彈劾首相商容,上大夫梅伯,上大夫趙啓。”微子啓說道。
微子啓話音剛落,朝堂就炸開了。所有人都看向在隊列前端的微子啓和微子衍。
首相商容!上大夫梅伯!上大夫趙啓!這三位,裡面,首相商容乃是三朝老臣,梅伯和趙啓也是老資格的上大夫。你微子啓彈劾這三人,是想要把天都掀開嗎?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離微子啓和微子衍遠了一點。這就兩個人想要彈劾首相和兩位上大夫?他們不會是瘋了吧?
“老夫爲官數十年,秉公爲官,自問並無大錯。今日遭了一次彈劾,卻也甚是稀奇。請問微子啓閣下,你要彈劾老夫什麼?”商容笑了笑,說道。
“我要彈劾,首相商容等三人識人不明。推昏君上位,危害社稷!危害社稷之罪,當斬!”微子衍說道。
朝堂頓時靜寂無聲。微子啓和微子衍這是要瘋啊!朝官們立刻開始想自己和微子啓等人有沒有來往。沒有來往的人鬆了一口氣,有來往的人惴惴不安。
梅伯眉頭一挑,微子啓二人彈劾自己等人是假,想要對大王發難是真啊!這兩個人忍了十年,終於忍不了了嗎?不過這兩個人真的以爲他們有成功的希望嗎?
“哦?具體事宜,還請二位詳細說說。”聞太師臉色古井無波,只是用餘光看了一眼殷紅嬌。
“首相商容,上大夫梅伯,上大夫趙啓三人,以子辛力大無窮舉太子,父親一時被朝臣矇蔽,遂立子辛爲太子。豈知自古以來,立長不立幼。立幼不立長,不合天命。既然不合天命,災劫自然降臨。故此吾彈劾商容等三人。”
商容未及答話,旁邊惱了殷紅嬌。此時殷紅嬌正在武將列中,聽取政事。忽然見朝堂異變。
等殷紅嬌聽了微子啓等二人話語,哪裡忍得住?殷紅嬌當即出列,朗聲說道,“對帝王直呼其名,是爲失禮;無憑無據誹謗重臣,是爲奸佞。你二人罪過甚大,還敢在此彈劾重臣,還不快快退下!”
微子啓聽了聲音,回頭一看,卻是一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微子啓眉頭一皺,厲聲大喝:“吾乃是大王兄長,長兄因何不能直呼幼弟之名?況且商容等人舉薦昏君爲太子,危害社稷,爲何彈劾不得?你一個女子,不在閨房之中繡花織布,還在朝堂之上饒舌!”
一聽“昏君”二字,又聽了微子啓最後一句話,殷紅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她長刀抽了出來,厲聲大喝,“微子啓,你還敢在朝堂之上巧言善辯!今日我殷紅嬌留你不得!”
說完,殷紅嬌就要去砍微子啓。微子啓沒拿寶劍,拿的是一根手杖。他見殷紅嬌劈過來,說道,“區區女子,有何德何能立足於朝堂之上?且待我擒下你,和你說一說天理倫常!”
衆臣讓出道來。誰不知道殷紅嬌性如烈火,力大無窮?誰敢攔她一下,保管骨斷筋折,這不冤的慌?唯一能攔殷紅嬌的聞太師又在一旁看着,絲毫沒有攔阻的意思。
僅僅一刀,微子啓手杖就斷爲兩半。殷紅嬌拿刀指着微子啓喉嚨,“你可再說一句女子的不是?”
微子啓急忙喊道,“太師救我!這女將公然在朝堂之上逞兇,還望太師主持公道。”
聞太師過來,“殷將軍還請息怒,微子啓說錯了話,罪不至死。不過,還是別輕易在朝堂之上動刀子了,下不爲例。”
殷紅嬌這才把刀收了回去。微子啓顫抖的站了起來,心裡面憋屈。下不爲例?聞太師你這意思,就是這一次就算了?
“第一件事先按下不表,我等說說第二件事。”見微子啓驚魂未定,微子衍接過話來。“第二件事,是我等認爲,子辛這十年,甚爲荒唐!不可在爲人王!當在此廢幼立長,方能拯救如今如同累卵之危的社稷!”
這一下,連聞太師也維持不住表情了,嘴角抽動着。殷紅嬌眼睛裡面露出來一抹寒意,正要不顧一切,暴起將兩人拿下,就聽的烏雲仙的傳音,“這二人身後,還有仙人挑唆。你且冷靜一下,勾這二人身後的人出來,我好來清理仙人門戶。”
見朝臣不說話,微子啓以爲朝臣都被震住了,平復了一下,朗聲說道:“子辛在位十年,寸功未立,大興土木,致天下紛亂,北海袁福通和冀州侯蘇護先後而反。子辛在位十年,有三大罪,我等兄弟二人在此,將此三大罪,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