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提道人只能嘆息,“此寶與了通天教主,正是如虎添翼。我等一時不察,以致在東方大敗。只不知我等何時才能捲土重來?”
西方教二位教主和通天教主,老子二人相見。準提道人戀戀不捨,將十二品金蓮交給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接過十二品金蓮來,驗視無誤,“既你們將此寶與我,即在此斷了因果。你等從此離開東方,下不爲例。”
準提道人嘴巴蠕動,想要說什麼,卻被接引道人攔住。接引道人輕輕搖了搖頭,拉着準提道人離開
“通天道兄,就此別過。”兩位西方聖人說完,就消失在了遠方。
通天教主看着手中十二品金蓮,想了一想,拿出來誅仙劍,刷刷兩劍,將十二品金蓮分開。通天教主再將聖人大法力覆蓋在上面,便將金蓮分成一座九品蓮臺,一座三品蓮臺。
老子見了,吃了一驚,“三弟,十二品金蓮乃是至寶,如此分開,豈不可惜?”
通天教主搖頭說道,“我通天何德何能,能佔有十二品金蓮這等寶物?”
通天教主將三品蓮臺給了老子,“大兄,這三品蓮臺與你。”
老子頓時搖頭,“大兄我只是拉着接引道人論道而已,未曾插手,如何能要這三品蓮臺?”
“大兄不遠萬里,仗義相助,斷無空手回去之理。這三品蓮臺不算什麼。大兄你就拿走吧。”通天教主說道。
老子推脫不過,只能收下了三品蓮臺。老子問道,“師弟,你這九品蓮臺,會如何處理?”
通天教主回答,“我掌殺伐陣法之道,斷無使用這座蓮臺之理。這蓮臺我先封存起來,留待有德之人,將蓮臺贈予他。”
老子別過通天教主,心中暗想,“三弟和以前比起來,似乎穩重了許多。想必弟子叛教之事,對他打擊不小。截教此次風波,差不多失去了兩成弟子,損失不小。收徒一向精挑細選的二弟,想必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事情吧。”
老子回去,將三品蓮臺淨化一番之後,給了玄都大法師。這三品蓮臺不重要,重要的是,蘊藏在其中的道。
通天教主回了碧遊宮,將九品金蓮用誅仙四劍劍氣沖刷,衝去其中屬於西方教的痕跡。後來,此寶被通天教主給予烏雲仙,助其成道。此是後事,暫且不題。
西方教退走之後,道友們大宴一場,拜別之後,各各離開。最後,只有陸壓和龜靈聖母還留在這裡。陸壓是要釘頭七箭書完畢之後走,龜靈聖母則打算不回碧遊宮,就在烏雲仙身邊,和他一起修煉。
不知不覺,二十一日已然完畢。這一日早上,陸壓道人和烏雲仙,龜靈聖母等人,到了陣臺之前。陸壓笑着說道,“如此一來,西方教溼婆也當隕落於此地。連死三位大羅金仙級別的人物,真想看看那二位現在臉上是何表情。”
烏雲仙笑道,“若非道友法力無邊,焉得溼婆輕易絕命,西方教元氣大傷。”
陸壓取出花籃,從中拿出一把小桑枝弓,三根小桃枝箭,遞給殷紅嬌,“今日午時初刻,聽我口令,用此箭去射草人,溼婆自然絕命。”
這一日辰時,西方教隊伍正行到東西方交界之處。一直昏睡不醒的溼婆突然醒了過來。
“夫君,你怎麼醒了?”帕爾瓦蒂高興的說道,“難道是兩位教主終於找到避免暗算的法子了嗎?”
兩位聖人見帕爾瓦蒂如此高興,暗自搖頭嘆息。
溼婆嘆息着,抱住了帕爾瓦蒂,“我此次,不過迴光返照而已。前日我渾渾噩噩,尚且什麼都不覺得,今日迴光返照,方纔驚覺我如今三魂七魄,已然盡皆破碎。我豈有幸免之理?我死之後,你將兒子好好撫養,我之神像,盡皆收起,從此世上,再無溼婆。”
帕爾瓦蒂伏在溼婆懷裡面,放聲大哭。
溼婆又從一處極爲隱秘的所在,小心翼翼的取出來一座雕像。雕像雕刻的,是他抱着帕爾瓦蒂,兩人幸福對視的樣子。幸福的氣息,洋溢而出。
“這,是我以前偷偷雕刻的。我笨手笨腳的,花了三百年,這才刻完。本來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送給你,如今看來,再不送出去,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溼婆笑着說道。
帕爾瓦蒂小心的接過雕像,緊緊的抱在懷裡。
“大家不必因爲我一個必死之人耽誤行程。”溼婆又對西方教弟子們說道,“如此多的神明隕落,想必西方已經混亂一片。大家早一日回西方,就能多挽回一點損失。還請大家啓程。”
帕爾瓦蒂陪着溼婆,坐在東西方交界之處。
準提道人沉默着,引領着倖存的西方教弟子,一個一個回到西方。接引道人站在交界之處,看着西方教弟子們,回到西方。最後,接引道人又看了坐在地上的溼婆和帕爾瓦蒂一眼,嘆息離去。
“只剩下你我二人了,真好。”溼婆撫着帕爾瓦蒂的面龐,“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候的事情。你嫁給我,真是吃了不少苦呢。溼婆將逝,你也不要沉溺於過去的悲傷之中。”
“如果你實在不能從悲傷之中解脫,那麼,我最後送你的這座雕像,就毀掉吧。不要爲了一個將死之人,毀掉你將來的人生。”溼婆柔聲說道,“你從此離開吧,讓我一個人,來應對最後的狂風暴雨。希望我,能給你留下一段,相對美好的回憶。”
帕爾瓦蒂瘋狂搖頭,不肯離去,手中緊緊攥着那最後的雕像。溼婆見帕爾瓦蒂不肯離開,便和她說起來以前的種種事情。帕爾瓦蒂收起淚水,二人高興的談笑着,一如往常一樣。
兩人談話,正是高興的時候,溼婆眉頭突然一挑。他站起身來,握住帕爾瓦蒂的手,給了她最後一吻,“別了,我的帕爾瓦蒂。”
溼婆轉過身來,面朝東方,努力的睜大眼睛。他的眼中,似乎映射出了陸壓的身影。
午時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