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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見城門邊上站的是明軍,大叫快衝過去。
那幾個明軍軍士已經準備拉吊橋了,萬分緊急之時,前面的一個清兵拿刀在馬屁股上狠狠紮了一刀。
“嘶……”戰馬一聲慘叫,瘋跑起來,同時對背上的人十分憤怒,左右搖晃,那清兵饒是騎術好,也被搖得七葷八素。
眼見那清兵衝將過來,明軍百戶大罵用勁,並自己上去幫忙。
“放箭!”清軍將官大喊,前方的清兵跑近之後紛紛放箭。
“啊啊……”正在拉吊橋的明軍軍士中箭,吊橋“轟”地一聲摔了回去。
那捅了馬屁股的清兵飛快地衝進了城門,但是想再停下來是不容易了,徑直從明軍士兵身邊衝過,衝了老遠,終於頭暈目眩,摔下馬來,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腦子進水了……”一軍士罵了一句。
清兵箭羽飛馳而來,城門口的明軍百戶見沒辦法拉吊橋了,當機立斷道:“火槍掩護,關城門!”
“砰砰……”一排火槍向外面開火,清軍前鋒紛紛中彈摔下馬去。
“嘎吱!”厚重的城門被推上了……
清兵在城下只得望門興嘆,不得而入,城牆上的守軍紛紛用火槍攻擊,清兵用弓箭還擊,相互對射。
不久蘿蔔率重騎兵跟到,清兵只得分出一部迎戰蘿蔔,一部繼續攻城,主要是用弓箭射殺守軍。因爲多爾袞當初率軍出去的時候沒想到會攻城,梯子、繩索、撞木,什麼器械都沒有,想硬攻進去談何容易。
多爾袞見清軍和重騎兵對拼不討好,傷亡較大,忙率軍離開城池,準備去臨左找攻城器械。
多爾袞破口大罵,心情壞到了極點,他覺得已經失敗了,因爲時間一旦拖長,後邊的大部明軍步軍和炮營將會趕到,那時候要攻城基本沒希望。
這時隨軍的漢臣說道:“奴才覺得,現在想進城不太可能,攝政王可先取天津三衛,堵死明軍退路,再作打算。”
在清朝,只要你是漢人,就算是大臣,也只能自稱奴才。
多爾袞以爲然,遂率軍遠遁。
這時趙謙軍攻破防備薄弱的內城,直驅紫禁城午門,宮門緊閉,門口有幾個太監站在那裡。
太監見明軍過來,雙手舉着一張紙走了過來,彎腰呈到趙謙軍前。
趙謙喊道:“想幹什麼?”
太監道:“奴才奉大清皇帝詔命,與大明統帥議和,願與大明永世修好。”
趙謙回頭對部將說道:“拖時間的,砍了。”
前隊軍士聽罷,端起長槍,衝將過去,用刺刀捅了那幾個太監,太監倒在地上,血流一地,手上蓋着大清玉璽的詔書掉在大理石板上,趙謙策馬過去,從詔書上踩過。
紫禁城宮牆和京師城牆沒法比,軍士們爬上宮牆,拿着火槍對着裡面亂打一通,便紛紛跳將進去,不一會,午門大開,趙謙率軍直取紫禁城。
明軍迅速控制了各處道路,將紫禁城圍住,趙謙自率軍隊進了皇宮。
“將宮內所有人押到太極殿外,反抗者,殺無赦!”趙謙下令道。
“得令!”
軍隊衝進皇宮,不一會,就有太監宮女等無數人魚貫被押了出來,站在太極殿外,周圍全是端着長槍的軍士,長槍前端,裝着明晃晃的刺刀,捅人血流不止,救治不急必死無疑。
不一會,太后布木布泰(孝莊)帶着宮女太監等一干人走了出來,還牽着一個小孩子,大概就是滿清的皇帝。
布木布泰頭上戴着個大大的黑布板,大概就是清宮的禮服打扮,這個趙謙沒有什麼研究,和辮子戲裡邊的女人差不多。
趙謙在十幾年前俘虜過布木布泰,並侮辱過她,但是那時候布木布泰才十幾歲,十幾年後人的變化有點大,趙謙只覺得是個陌生女人,三十來歲。
布木布泰也不認識趙謙了,現在趙謙留了鬍鬚,四十歲的人,也老了許多,和以前已經不太一樣了。
布木布泰見趙謙身邊站着許多將官,認定他就是趙謙,便向這邊走了過來。
趙謙站在原地不動,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布木布泰,說道:“你就是太后布木布泰?那這個小孩就是你們的皇帝福臨了吧?”
布木布泰身邊一個大太監聽趙謙語氣不恭,直接叫出皇帝和太后娘娘的名諱,脫口而出道:“大膽!”
趙謙將目光轉向那太監,冷冷道:“你大概還不明白現在的狀況?”
旁邊一個明軍將官見罷趙謙的神色,喝道:“砍了!”
親兵一擁而上,拿着長槍就往那太監身上戳,太監慘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中。
布木布泰身邊的宮女嚇得失聲尖叫。
布木布泰神色冰冷,內務總管就這樣被人幾刀捅死,她連頭也沒轉一下。
趙謙拱手道:“太后別來無恙乎?”
布木布泰想起十幾年前失身趙謙的事,臉色微變,在這種情況下,趙謙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淫蕩的嫌疑,布木布泰頓時受辱,但無法發作,只說道:“請趙大人仁義爲懷,勿傷無辜。”
趙謙冷笑道:“無辜不無辜,去問徐州陳屍荒野的數十萬百姓,還有我大明億兆蒼生!”
這時候一個軍士走來,見趙謙正忙,就對趙謙的謀士趙逸臣低聲說了幾句。趙逸臣聽罷走到趙謙旁邊,拱手道:“稟大人,多爾袞被擊退了。”
“知道了。”趙謙朗聲道:“親王貝勒公主等一干人等,站到左邊。”
許久,無人動彈。趙謙又說道:“咱們帶不走那麼多人,只帶重要的,其他人不好意思了,錯就錯在你們不該爲東夷效命,冒充者,一經查出,腰斬!”
過了一會,一些不想死的皇親貴族站了過去,趙謙叫火槍兵對着人羣一排輪射,頓時死了一片,鮮血在大理石上橫流。
布木布泰動容道:“沒想到趙大人是如此殘暴之人。”
趙謙道:“對敵人慈仁,就是對大明殘暴。”
那些貴族見開殺戒,明軍不是說着玩的,紛紛脫離了隊伍,有些人想跑,就被射死。
分組完成,太監宮女或者冒充太監宮女的人愈萬人之衆,無論民族還是陣營,這些都是人類,要屠殺手無寸鐵的萬人計,趙謙有些猶豫。
這時候,左面站貴族那邊,明軍將領開始詢問那些人,根據回答,不像貴族者,統統被捅死。
那些宮女太監見罷這陣仗,周圍全是密集的全副武裝的軍隊,絕望萬分,幾個太監在裡面開始不安靜,情緒很快擴散,衆人開始騷動。
趙謙見罷不再猶豫,說道:“殺!”
布木布泰臉色蒼白道:“趙大人……”
布木布泰神色沮喪,傷感,顫音說道:“大清皇太后請求趙大人,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趙謙最煩別人說什麼大清如何如何,對布木布泰的仁慈之心不爲所動,默不作言。旁邊的將官見罷,一揮手喊道:“殺!”
明軍軍士從四面衝將上去,一排排刺刀見人就捅,那些人手無寸鐵,就像待殺的羔羊。
布木布泰見罷眼前的血腥場面,連嘴脣都變白了。她一方面是覺得殘忍,一方面是恥辱,這個地方,是大清的中樞,皇宮,卻被人如此肆無忌憚地屠殺,不是奇恥大辱麼?
屠殺進行了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纔將一萬人殺盡。
衆軍平時受到的教育,全部都是抹黑清朝的信息,比如屠殺啊,強姦啊,搶劫啊之類的。出師的時候,名義就是徐州百姓被屠殺,漢人憤怒,朝廷順應民意,興師懲戒。現在經過千辛萬苦終於攻陷了京師,衆軍放開人性,殺了個痛快。
有的對清軍恨之入骨者,挨着對屍體補上一刀,生怕沒死。
趙謙幹完一件血腥的事,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心道老子要是老年的時候,回憶往事,一定經常做噩夢。
明軍押了大清皇帝皇太后,及一干貴族,從京師撤軍,與張岱蘿蔔軍匯合。
斬首行動,初步完勝,雖然趙謙軍付出了傷亡近萬人的代價,但是滿清的中樞,幾乎是被一鍋端了。
“不知南京怎麼樣了。”趙謙心中仍然憂心,別掰了玉米,放了南瓜,就算得不喪失了。
於是趙謙不敢稍作耽擱,從皇宮洗劫了一番,準備做賞銀,然後率軍南下,一面派人通知水師戰艦到大沽接應。
忽報天津三衛被多爾袞控制,斷了去路。
趙謙和張岱說道:“清軍火器不足,守城不行,咱們趕去天津,拿下便是。”
張岱想了想,道:“大哥切勿輕敵,多爾袞不會放棄騎兵機動,轉而守城,小心是個陷阱。”
趙謙歸心似箭,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十九日,趙謙軍從京師拔營,向天津進發,過了武清,天色漸暗,趙謙怕視線不清,有清軍夜襲,遂就地駐紮,廣設暗哨明哨,以備不測。
衆軍搭起帳篷,趙謙張岱等自然不用做事,坐在火邊說話。
張岱說道:“明日我軍便能攻陷天津,直取海路,今晚清軍必襲營。”
趙謙以爲然。
趙逸臣說道:“大人何不將計就計,來個包餃子?”
趙謙笑道:“咱們想一塊去了。”
衆人觀察地形,準備設計埋伏,但這個地方一覽無餘,實在沒有什麼藏身的地方,衆人皆問:“沒有藏身之地,如之奈何?”
趙謙笑道:“正是這樣,清軍更易上當。”
“地下不就有藏身之地?叫軍隊趕挖壕坑,將大炮軍士藏於坑中,上蓋木板塵土,營中埋火藥,待清軍入營,即點火索,先炸之,再以大炮火槍覆蓋殺傷。”
張岱問道:“騎兵如何藏在坑中?”
趙謙指着很遠處的一片樹林道:“藏於此林中,待爆炸一起,騎兵即可出擊。”
衆人聽罷大笑,都以清軍必中計。
紅夷大炮太重,假設麻煩,但是弗朗機輕炮卻容易架設,再說已經分散到壕坑中,也不用像在路上行走那樣還要排列成炮陣,先架設好,到時候推出壕坑就可以用了。
是夜,趙謙軍藏於坑中,等待動靜,趙謙想起上次打鄭芝龍的時候,伏擊之前就有人的火槍走火,壞了大事,遂命全軍退膛,等清軍入甕之後再裝填,以保萬無一失。
下半夜,果然營地外面有了動靜,清軍悄然靠近之後,開始衝鋒,馬蹄轟鳴,直趨大營,伴隨着馬嘶弦響,騎兵正在對營地進行騎射。
不多一會,突然,“轟轟……”幾聲巨響,營裡的火藥被點燃了,木材帳篷燃起熊熊大火,猶如白晝。
趙謙見着火光中人影閃動,來了不少人,大吼一聲:“鳴鼓攻擊!”
衆軍掀掉木板,紛紛將弗朗機炮推出壕坑,軍官吆喝不停,忙碌一片,步軍紛紛裝彈,上刺刀,喀嚓直響,本來安寧的夜色,頓時熱鬧起來。
“轟轟……”弗朗機跑點火了,夜幕中火光一閃一閃,甚是好看,更美的是空中的炮彈和槍彈,亮着火光,肉眼都看得見在空中穿梭,大的亮的是炮彈,小的事槍彈。
人聲嘈雜,清軍情知中計,但是在夜晚,慌亂之中將領不好控制,看不甚清楚怎麼跑的,衆人分作幾股,開始向四面潰散,立刻面臨了火槍輪射和劈裂彈炮火的輻射,死傷慘重。
正在這時,遠處馬蹄又起,趙謙剛想說一定是蘿蔔的騎兵到了,卻發現不對勁,方向不對。
趙謙猛然醒悟,對張岱說道:“糟了,咱們伏擊是一定是綠營漢軍,多爾袞現在來了。”
張岱聽着馬蹄聲的方向,定是清軍,忙說道:“大人勿急,我軍在坑中,騎兵不好攻擊,就地抵擋,等待三弟率騎兵來戰。”
趙謙對傳令官道:“通知各部,清軍第二波來了,原地堅守!”
“得令!”
不多一會,八旗軍衝近,卻見趙謙軍都在坑中開火,弓箭不好殺傷,顯然他們料到趙謙會防備夜襲,但沒想到是挖坑。
但既然已經開戰,清軍依然不退,退了就沒有機會了,明日趙謙就能取天津,到達大沽,沿海有炮船火力支援,更不宜攻擊。
清軍一輪輪箭雨覆蓋趙謙軍所在,但趙謙軍現在分散在各處壕坑中,這樣的騎射箭雨,顯然沒能發揮出野戰的威力,殺傷有限。
清軍射完,衝了過來,軍士將身體伏在坑中,看準馬蹄,就用軍刀砍它一刀,清軍騎兵落馬者甚衆。
不久,蘿蔔率重騎兵殺到,兩軍交戰,你跑我追,你追我跑,轉戰半夜,戰場逐漸離開了原地,趙謙趁機叫人集合步軍,連夜向天津靠攏。
多爾袞得知情況,又邊打邊追,攆上了趙謙步軍,趙謙命步軍組成方陣,用長槍抵擋,不斷輪射,清軍死傷慘重。趙謙軍防線多處被突破,鐵騎踐踏,也死人不計其數。
後面蘿蔔的重騎兵也趕了過來,雙方一陣混戰。
趙謙怕滿清皇族俘虜有失,將其押在車陣正中,中軍也在這裡,趙謙親自坐鎮防禦,以保不失。
清軍靠近車陣,就被火槍打死一片,清軍用弓箭還擊,趙謙軍中,不時就有人中箭倒地。
一清軍騎兵的馬受了刺激,飛快地直衝過來,明軍官兵急忙調轉槍口,“砰砰……”那軍士轉眼中了無數槍,武器飛了出去,人卻還未落馬,轉眼衝將過來,“框”地一聲撞在插滿利器的戰車上面。
戰車被撞得一陣搖晃,那清兵卻直接穿在了利器上,火光下,血沿着鐵器流動。
蘿蔔率領的重裝騎兵缺點是速度略慢,行動有些笨拙,但是清軍與之混戰,卻是吃夠了苦頭,砍都砍不動,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戰場中,“叮噹”的鋼鐵撞擊聲,多半就是清軍的武器砍在重騎兵身上,猶如拿菜刀砍石頭。
明軍騎兵根本就不閃避,直接拿刀砍人就是,反正別人的刀砍在身上,也不會流血。不過如果對方角度和力道正好,明軍騎兵也不是好受的,會被搞下馬去,然後不是被踩死踩傷,就是變成了一堆鐵站在那裡,無法有效作戰,試想一個人揹着一兩百斤,還怎麼行動作戰?
重騎兵的馬匹和人也不耐久戰,體力消耗太大,託着重盔,就算在馬上,也不輕鬆,人坐着,屁股和脊椎很不好受。馬就更不說了,相當於背上坐了兩個人。
戰到天明,明軍騎兵人疲馬乏,行動遲緩。但是清軍卻傷亡過半,大地上,屍體遍野,擺了一兩萬具,到處都插着斷刃殘旗,一片狼藉。
清兵見大勢已去,多爾袞率領殘兵敗將開始逃跑,趙謙也沒心思追他,追也追不上,叫人收拾戰場,救治傷兵。
一面整合先頭步軍火炮,先行天津,將城拿下。
衆軍個個面有黑氣,又飢又困,但因接連勝仗,連以前大火吹噓的滿清八旗也不是敵手,士氣仍然高昂。
趙謙見軍士們一邊吃難嚥的乾糧,一邊喝水,一邊向南挺進,感概道:“吾有此軍,何愁天下不平?”
這時,遠處奔來一騎,向這邊奔來,下馬將一封書信呈上:“稟大人,斥候營張百戶報,滿清親王豪格,率軍北上,已進京師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