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華點頭,說道:“當然。兩大古國雖然敵對多年,雙方小戰不斷,大戰稀少。可其中,除了皇家培養的強者之外,無論是什麼境界的強者,莫不和煉域的諸多宗門有着這樣與那樣的關係。”
“試想一下,當你在古國做爲一方將領的時候,你的宗門忽然一夜之間被人給平了,你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動怒,會不會報仇。你要去報仇,你的同袍,你的兄弟甚至你的屬下,會不會和你一起?所以當時兩大古國都沒有避免這場曠古爍今的大戰所產生的惡果。只是兩大古國全部都裝聾作啞,沒有什麼表示而已。”
“當年,我很小的時候,我的師傅就告訴過我。我雖然在利劍宗,但是我依然是一名通天峰的弟子,沒有名義的通天峰外門弟子。師傅教導我,我的一身本事,並不是來自與他,也不是來自於宗門,而是來自與,那個雖然沒落,但依舊無法取代的修劍者聖地通天峰!”
“戰神何處有,指路通天峰!”
“這不單單是一句打油詩,也是通天峰之與整個煉域的意義和榮耀。我們都只知道先有通天峰,後有戰神山。卻不知道,在只有通天峰的時代,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四大門派,那個時代,是完完全全屬於通天峰的時代,第一無二的時代!”
古華笑了笑,說道:“煉域擁有很多傳奇人物,他們每一個人幾乎都代表着一個時代,比如木偶大師,代表的是秒殺時代,在他的時代裡,任何天才人物,任何超級高手,都會被他的光芒所掩蓋。但我不會羨慕他們,在我心中,唯一的時代,唯一的傳奇只有一個,那就是通天峰時代和通天峰的傳奇。”
這話一出口,就把王平給震驚住了。天吶,要多麼大的勇氣和自信,才能視諸多傳奇人物爲無物,單單隻爲了心中那獨一無二的通天峰。王平感覺自己和古華相比,他根本就不配爲通天峰的弟子,反倒是古華纔是一名真正的通天峰弟子一樣。
繼而,王平又想到了自己的師尊,那個沉悶,住着草屋,號朽木的師傅。在自己來之前,整個通天峰沒有一個弟子,整個通天峰,除了那孤零零的小草屋外,只剩下了寂寞與孤苦。
誰能知道,朽木首座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
誰又能想到,榮耀如此的通天峰,居然沒有一個弟子願意加入,成爲了人們口中的垃圾之地,廢柴之地。
誰又能料到,在戰神山之外,有那麼些修劍者。他們並沒有因爲通天峰的沒落而嘲笑,自稱天下第一御劍術,也沒有丟棄自己的信仰,依舊視通天峰爲自己的聖地,精神之地。如果祖師泉下有知,怕是這些,足夠他老人家欣慰了吧。
古華與王平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但氣氛並沒有冷下來。王平在感慨和欽佩着通體峰的成就,而古華則是不知道在回憶些什麼。
或許,他想到了他那個雙手殘廢,境界消退到普通人地步,早已無法用劍的師傅。他老人家並沒有爲不能用劍而感到悲哀,每天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用牙咬着溼布,一點點,很小心,很小心,像是擦着價值連城的寶貝那樣,擦拭着那把早已斷的只剩下劍柄的小半截劍。
那種神聖的感覺,那種聖潔無比的信念,那種至死不渝的精神,那種令人吐血的執着,無不感動着過去,現在和將來的古華。
古華微微嘆口氣,他猶記得師傅臨終前,顫巍巍的握住自己的手,哭泣,哭的像個小孩:“徒兒,師傅前半生風光無限,什麼事情都見過,也都經歷過。但最讓我懷念的就是在通天峰求學,一羣師兄弟們互相關照,玩笑打鬧,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此生我最遺憾的事情,就是無法顧的通天峰周全,全賴我這個沒用的弟子,虛有十大劍修稱號,沒用將通天峰一脈完全保存下來,我罪該萬死啊,哪裡還有臉面去下面見我的師傅!”
“徒兒,你要記住。你的一身本事,不是我給你的,也不是宗門給你的,而是通天峰給你的。你的養育之恩,也屬於通天峰。因爲沒用通天峰我早死了幾百次,沒有通天峰哪裡會有我,沒有我哪裡會有你,所以你要記住,振興通天峰,你責無旁貸!”
古華一直都牢牢的記在心裡,銘刻在骨子裡。這也就是爲什麼,他會說,自己所欠通天峰的恩情,大的無法償還,也是爲什麼,他會這麼樣的幫助王平。
甚至爲了幫助王平,去參加上界與煉域之間的盛會,他也花費了很多很多的心思,其中的代價,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麼大的付出。
古華緩緩的開口,打斷了正在沉思中的王平,說道:“我打算帶你去參加一個由上界組織,和煉域強者之間的一個競技大會。到時候你我兩人,加上九眼,斷劍,長公主,西都等人也會和我們一起。”
王平一陣茫然,他茫然的不是盛會,而是爲什麼要選擇自己。要知道,無論是九眼,斷劍,還是長公主,西都,那都是涅槃境界的巔峰強者啊,自己呢,不過才突破到虛橋中期而已,真的可以去嘛?
古華看了看王平這個樣子,淡然道:“我說你能去,你就能去,你可以懷疑自己,但不要懷疑我。”
王平醒悟過來,臉色一紅,說道:“知道了前輩,小子再也不敢了。”別看王平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性格,其實他也只是一個人罷了,各種人的感情他還是有的。比如像是古華這種亦師亦友的角色,就很讓王平有些難以發脾氣起來。
古華說道:“你還有一段時間提升自己,只要你努力了,相信就算是突破到涅槃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那個地方的規矩我現在也不知道,是第一次參加。但是我知道,不能丟了通天峰的臉面。
還有,再時間沒有到之前,如果我死了,被人搜走了身上的資格令牌,那你們也是沒有資格再去的。”
王平暗自咂舌,心中暗道:“以古華前輩所施展出來的實力,估計我父親都打不過他,要對付古前輩,那必須是四大掌門級的強者出手才行吧,人來少了還不行,打不過還能跑,多了就有些麻煩,畢竟高手都是有傲氣的,以多欺少太無恥了,所以古華雖然不能說是絕對安全,但也算的上是可以橫走天下了。”
可就算如古華這般強者,也還擔心會被人殺人奪寶,那可以想象的到,煉域經過了這麼多年的休養生息,想來隱藏起來的高手一定無數。
而王平,註定要踏上這些高手的屍體,踏上最強者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