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陳永濤又喚了一遍。 夜瀾看起來,怎麼怪怪的?這個時候的她,身上有的,是一種怎麼也遮不住的血腥氣味,每當那羣孩子們一靠近她,就會被血腥味嚇退,她還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氣勢來。
但是,他怎麼隱隱有一種感覺,夜瀾,好像比原先冷了幾分?
是錯覺吧。
這個女孩,外表看起來強勢凌厲冷酷無情,實則接近她之後,他們才發現她乾淨得就像一張白紙。除了殺人之外,她什麼都不懂。
就是因爲不懂,所以,才讓他們只是略施了一點小技巧,就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她的信任。
想到這裡,陳永濤就想笑,但是,卻很快又被他收斂了起來。
“我沒事。”夜瀾應了一句,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早就看清了陳永濤這個人,剛纔那一絲微妙的變化都被她盡收眼底。
不過是十三歲的小孩子,心機居然如此之深?
不僅僅是組織的緣故,更多的是自己選擇了主動墮落吧。
她的脣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此時正值白天,還未到正午,因爲剛剛纔從實驗室裡逃出來的緣故,夜瀾的臉看起來髒兮兮的,遮住了原本就小有出色的容貌。
集中營裡不分男女,只有強弱,對於穿着打扮這點,沒有任何一個孩子會在意。
當然,表面上是這樣的。
“罌粟……還好你沒事,快嚇死我了……”黃嚴的眼角有些溼,“你知不知道,集中營裡面突然出現了一羣怪物!他們,不,不能稱之爲人,它們有着長長的舌頭,身上染着血跡,專門咬人啊!我們攻擊它們,哪怕是斬斷它們的四肢,只要是有一口氣在,它們就還會繼續攻擊我們……”
莫辰的右手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一片血肉模糊,他頓了頓,也開口道,“對於這樣根本打不死的怪物,我們沒有絲毫辦法。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們很快發現,先前被那些怪物咬過的人,都變成了跟它們一樣的情況……”
“這簡直太可怕了……”黃嚴不過是十二歲的孩子,被莫辰這麼一形容,更是差點要哭出來,“罌粟,怎麼辦,怎麼辦?”
“我們剛剛正是被那羣怪物們追殺。”陳永濤沉着臉說道,“我們本來打算去找你會合,可是我們很快發現,不知爲什麼,那羣怪物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他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他的僞裝能力可以說是整個集中營都數一數二的,有一次分數甚至超過了夜瀾,得到了教官的表揚。這是他一直引以爲豪的事情。然而,卻在這羣怪物下,變得不堪一擊。
夜瀾看了他們一眼,三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跡,她心中已是瞭然。
喪屍沒有知覺,但對血腥味尤其敏感。若是不盡快處理掉身上的血跡,無論藏的多隱秘,都極有可能被喪屍發現。
更何況,他們不過是一羣剛過十幾歲的孩子。
“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種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