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傳聞魔尊囂張得不可一世,實則卻沒有人能夠想到,在愛情面前,他也能夠從撒旦的化身,變爲溫柔得像是一汪春水,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是,沒錯。君離以平淡的、尋常人的語氣跟楊陌軒三人交談,是已經很破例了的。
若是換做旁人,自然是二話不說,要麼不理,惹怒了,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了一灘血水。
他的強大,是所有人類都望而卻步的。
“我知道……”嚴洛鈺嘟囔了一下,聲音聽起來小小的,輕輕的。“其實他很好……他對夜瀾,真的很用心。”
不是他對夜瀾不好……
而是自己,不甘心啊。
“不要想那麼多了。”林楚拍了他一下,讓他從思緒萬千中回過神來,“世界上沒有如果。”
沒有如果,遇見,是命中註定的。
“嗯……”嚴洛鈺點了點頭,賭氣般的樣子像個孩子。
“只能說,祝她幸福吧。”
楊陌軒抱着頭,遙望藍天,看那白雲朵朵,看那蔚藍大海。烏雲似乎越來越多,可是積了一上午了,這雨,卻還是沒有落下來,反倒是這天,越發越明亮耀眼了。
太陽越來越大了。
這天氣,也是多變的奇怪啊……
……
皇宮。
黑袍人看着地上昏迷過去的蘇銘城四人,面無表情地繞過了四人走了出去。
終究是愚蠢的。人類啊……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後,有什麼東西從天花板上落下,卻悄無聲息。
因爲,太輕了……
一隻冰冰涼涼的手垂了下來,那東西落在的地方,竟是到處都是血跡。
緊接着,那些血跡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以詭異的速度爬啊,爬啊,爬到了蘇銘城的身邊,鑽入了秦承天的手臂,繞在了玉千辰的腿上,又爬進了顧若白的身體裡。
昏迷中的人完全不知道,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些血跡很快就消失殆盡,只剩下了一具乾屍。不經意間,風吹起衣襟,露出乾屍的臉。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長滿了大塊大塊的膿包,看起來讓人惡寒不止。
但……卻又令人覺得眼熟。
那是……王鑿!
須臾,乾屍的骨頭已經斷的粉碎,緊接着,連最後一絲氣息,也消散不見了……
地板上恢復了空空如也的樣子,彷彿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切,都只是人們的幻覺罷了。
啊……不,不是幻覺,而是……根本沒有人看到這一幕。
黑袍人穿過長廊,四周空無一人,他的行動暢通無阻。
兩旁是紅牆綠瓦,偌大的皇宮顯得冷冷清清。
緊接着,他止住了腳步,情不自禁的轉過身來。他瞳孔迅速放大,好像不敢相信自己所遇到的一切——
他,動不了了!
一股魔力隨之襲來,刺入了他的胸膛,巨大的阻力逼得他連連後退,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釘在了牆上。
但……
那受了傷的地方,卻沒有流出血液!
沒有流出跟正常人那般的血液!
風起,吹起了他的衣襟。露出了他疤痕交錯的皮膚。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