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堂教會派人來了?”
雖然聖堂教會已經推出了東嵐,但他們畢竟是整個人類社會的主要信仰,諸神教會中的中流砥柱,現在派出使節來了,自然會被很重視。
剛剛回到居所,就得到了這麼重要的通告,也難怪這些傢伙會這麼着急的找我,多半是那些使節團點名要見我吧。
“咳,外面堵門的鐵罐頭們,你們也累了吧,還是回去休息吧,我真的不會再失蹤了。”
“不用了,殿下,我們一點都不累!”
但從那些雖然整齊劃一,但其中滿是怒氣和怨氣的回答來看,我的好意只惹來他們的怒火。
或是是最近開溜的太多次,眼下,就是伊麗莎和凱麗也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好了,若不是還要用得上我的話,那捏的緊緊的小拳頭威力可不差。
“大概又是指名見我的外賓吧,行,那我現在就去見見他們吧。”
但她們卻搖了搖頭,反而遞給了我一份文書,那是聖堂教會使節團的名單,在這一刻,我就知道爲什麼她們會這麼神秘兮兮而滿腹怨念了。
“我那個去,紅衣主教索羅斯,聖光之刃騎士團的副團長‘紅翼之鷲’艾薇拉,‘奇蹟之手’埃斯特拉達,來的都是大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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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看到這份名單的時候開始,我就提高了警惕心,我原本以爲只是一次普通的外交照會,但這次來的人實在太過大牌,顯然來訪的理由不會這麼簡單單純。
“索羅斯在紅衣主教中排名第十七。雖然沒有成爲下一任教皇的可能。但口碑和聲望在主教之中都算是很不錯的。也是出名了的溫和派。聖光之刃騎士團又號稱聖光第一騎士團,它是什麼樣的組織你比我瞭解的還清楚,畢竟你當年也是聖堂教會的一員。”
凱麗的語氣中帶着些許憂鬱,或許,她也想起了那段讓人不愉快的往事。
“至於埃斯特拉達,已經有百多年沒有聽說到他的消息了,但在我們的記憶中,那個奇蹟之手的稱號遠遠不如‘最強聖騎士’來的響亮。這樣的三個大人物一起來了。還是這樣無聲無息的來了,恐怕事情很麻煩了。”
這三位都是聖堂教會的高層,紅衣主教組成的參議會是聖堂教會最高權力機構,甚至連教皇都是由其選舉產生,在聖光信仰如日中天的現在,一個紅衣主教到了任何一個國家,都能夠受到超越一國元首的接待規格。
至於另外兩位,或許在教會地位上沒有紅衣主教那麼高,但若是論上個人聲望和實力,那就遠遠不是還是凡人的索羅斯能夠比擬的。
“聖光之刃嗎?我當然熟悉了。畢竟我當年也是其中的一員”
聖光之刃騎士團常駐聖堂教會本部,接到的作戰任務少的可憐。其中的成員也不乏各國的王子、公主,因此也被戲稱爲老爺兵騎士團和裝飾品騎士團,但對聖堂教會的敵人來說,這個正式騎士從傳奇開始起跳的史詩騎士團,命中註定是是戰場上的終極噩夢。
“紅翼之鷲”艾薇拉的名字我也聽說過,三位副團長中最年輕的,據說還是有天使血脈的聖光之子,天生的亡靈殺手,被她幹掉的巫妖和亡靈大法師大概可以單列出一個電話薄厚度的名列表了。
她雖然資歷不深,但實力絕對不差,而聖光之刃騎士團的副團長身份,也不比一個紅衣主教差了,而這次隨着使節團的護送騎士們,也都是她的嫡系。
聖光之刃騎士團是非常奇特的騎士團,其中的正式騎士是從全世界範圍內精心選拔的王牌騎士,而騎士侍從們除了那些被挑選的好苗子,更多的卻是各國的皇宮貴族之子。
他們或是自願或是被迫的來到這裡,若一切順利的話,他們就是讓聖堂教會和各國王室打好關係的橋樑,若出了問題,他們就成了兩邊不是人的倒黴人質。
這也是聖光之刃被譽爲養老騎士團的緣由,他們平時的確沒什麼任務,整天閒着從事各種政治活動,但換個角度來看,這種等級的騎士團若天天都有任務,那世界早就大亂。
我當年也是其中的候補騎士,但若無法晉級傳奇,恐怕一輩子都是候補騎士,至於那‘奇蹟之手’埃斯特拉達,我就更熟悉了。
“明顯是故意的吧,居然把那個悶騷導師派來了。”
是的,當年的我,就是埃斯特拉達的騎士侍從,而這個奇蹟之手,成名早在五百年前,也是整個聖騎士勢力最頂端的存在,在永夜之劫的時候,我們還交過手。
“一位是代表教皇意志的紅衣主教,一個是我當年騎士團的boss,還有一個我的騎士導師,該說是看的起我嗎?準備這麼周到,他們還真是用心良苦。”
雖然,這三位都是針對我的特別人選,不管聖堂教會打算做什麼,派出這種規格的使節團,都不會是小事。
凱麗等人也面露苦色,聖堂教會的作風大家都很清楚,這份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使者名單太過沉重,不管是惡意還是善意,派出這三個在整個人類社會內都算得上舉足輕重的大佬,絕不會僅僅過來走個過場。
但我卻笑了,該來的遲早會來,一直以來,聖堂教會都視自身爲整個人類社會的主人,我在北方鬧得這麼大,若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才奇怪了。
“先晾着吧。”
“這可是奇蹟之手,活着的史詩。他的傳奇故事已經流傳了數百年來,他簡直就是聖光的化身。”
“那就更該晾着了。”
若是其他的使節隨便見見還無所謂,但若是對手是他的話,急匆匆應戰顯然不是好事。而且。我也隱隱約約猜到了他們的來意了。晾涼他們表達一下我們的不滿和無所謂,更方便之後談判。
“讓鐵皮罐頭們盯緊他們,別讓他們太閒出來亂逛,惹出新的事端來。”
在我命令下,罐頭們進來了,但爲首的大笨熊騎士長卻滿臉難色。
“啥,你說你們做不到?笨,誰讓你們真的去堵門了。去向那個悶騷老爺子請教戰鬥技巧和聖光神術,向那個副團長請教聖光的教義,向那個紅衣主教告解你們的煩惱和罪惡。組成四隊,每隊給我問個四個小時以上,我要他們連吃飯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那個笨熊一樣粗壯的騎士長卻滿臉猶豫。
“但他們不教的話”
“聖光教義中有一條是‘絕對不拒絕渴求光明者’,找理由不教的時候就邊說這條,邊哭給他們看。我看他們怎麼處理。”
話音剛落,門外的騎士們滿臉躍躍欲試,能夠被這種舉世聞名的大騎士指導個一招兩招,簡直是夢寐以求的好事。
“還不快去。這麼好的任務。你們不做,我就找其他人了。”
看着鐵皮罐頭急匆匆衝出門的模樣。我就知道埃斯特拉達老爺子有的忙了,作爲活着的騎士傳奇,這些熱情的年輕人會好好招待他的。
“你可真夠壞的,他怎麼說都是你的騎士導師吧。”
“嗯,追着我砍的導師也不是第一位了,被我坑的也不是第一位了,坑他毫無壓力真的沒有說你,海洛依絲,別咬!”
好吧,頭上頻頻告急,背後的目光也更刺眼了。
“艾米拉,別這麼瞪我,你當年應該不算吧好吧,我道歉,誠懇的道歉,向兩位導師至於最誠懇的歉意,所以,請鬆口吧,海洛依絲大小姐最近失血比較狠,在這麼下去真的會掛掉的。”
好不容易擺脫頭上的“綁定裝備”,我就收拾了一下,準備再出門了。
“那啥,爲了避免被埃斯特拉達堵上,我還是再出去避風頭吧,若那些傢伙找上門,記得說我出遠門了你們掏傢伙幹什麼,我這是做正事,絕對不是想偷懶啊!我可以發誓!若我有半句謊言,就讓悲風被天打雷劈!”
“那個傢伙不是經常被天打雷劈嗎,毫無誠意可言廢話免談,今天你的任務就是處理完這三個辦公桌所有的公務!再做完之前,你那裡都去不了!”
“該死的異端!該死的野蠻人!我總有一天會剷除這些邪惡和異端!”
迪芬德的外賓館之中,三位聖堂教會的大佬坐在一起商議正事,而最年輕的艾薇拉卻滿臉憤怒的在房間中咆哮,對亡靈有着深刻仇恨的她從進入這座城市之後,就一直帶着滿腔的怨氣。
苦笑着的索羅斯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此時正在努力的平息同僚的憤怒,但說實話,他心底也很是惱火,這還是這十年內他第一次動氣。
高階亡靈居然堂堂正正的出現在大街上,普通的民衆甚至使用低階亡靈作爲勞工,若不是他已經事先得知了部分資料,都以爲這裡是傳說的亡靈位面了。
和正在暴跳如雷的女騎士一般,一路上他也在努力遏制自己出手“淨化”亡靈的衝動,畢竟從資料上來看,若自己出手,恐怕不僅沒有人會感謝自己,反而會成爲“殺人”的兇手,遭到這個神級結界的標記,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了。
“偉大的諸神啊,你爲什麼要庇護這些邪惡的亡者還有那個神諭,聖潔的光芒之主,您到底在做什麼打算。您爲什麼派遣您最忠實的僕人來到這塊蠻荒之地。”
再虔誠的信徒,到了這個時候也有了怨言,此時,索羅斯想到那讓自己來此的莫名其妙的神諭,想到那如常人一般生活的亡靈,想到那過往的絕密資料,就在那一霎,索羅斯甚至對自己的信仰出現了懷疑。
“不死的羅蘭嗎,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存在。”
和只知道部分內情的艾薇拉不同,索羅斯可是對自己這一行的任務瞭解的很清楚的,更有資格翻閱那已經塵封了數百年的古卷。
翻開以光明爲象徵的聖堂教會過往歷史最不光明的一頁,不死之王、禁咒法師、聖光之子、律法之神的神使、背叛聖光的男人、異端之王,這一串串光環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想起那人那不爲世人所知的過往傳奇,就是紅衣主教也爲之震驚、恐懼,就更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定要來到這異端之地了,爲什麼要和那個異端之王交易。
“主啊,那難道是您的考驗嗎?請原諒我對您的旨意的懷疑,但看看那街道上的妖魔鬼怪吧,我現在真的感覺自己在和魔鬼交易!”
和往昔一般,主教那帶着些許褻瀆和不敬的祈禱沒有得到迴應,但對他來說,這又是一次神威難測的體現。
在同僚們都滿腔怨念的時候,那傳奇中的傳奇大騎士埃斯特拉達,卻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書,似乎聞所未聞。
埃斯特拉達看起來沒有一點史詩英雄的氣質,長相一般,身高一般,肌肉不算髮達,連身上的聖力都很不明顯,簡直就像一個普通人,而一路上,他都保持了讓索羅斯無法理解的沉默,要麼看看書,要麼在喝茶,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他是順道來遊山玩水的旅客。
但對於這個外表簡直比自己孫子還年輕的老前輩,索羅斯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一個同伴氣的夠嗆,自己要隨時防備她提刀砍人,做出什麼有礙外交和教會顏面的事情,一個同伴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自己根本無法干涉,雖然不是第一次擔任使節了,但這次,索羅斯真的覺得自己老了,是不是也該到了急流勇退的年齡了。
而舊的麻煩沒去,新的麻煩又來,天還沒全亮,那門外的吵吵嚷嚷的聲音又傳來了,看來,那些求教聖光教義的迷途羔羊又來了。
雖然有人願意接受聖光的教導是件好事,但昨晚也一直纏凌晨三點多,就很要命了,而偏偏這羣年輕人態度誠懇,利益周全,還一口一個“聖光不會拒絕祈求者”,就讓一貫注意自己親民形象的索羅德根本說不出什麼狠話。
但這麼耗着也不是一個辦法,自己一行是來商量要事的,而不是來傳教的,被這麼一羣傢伙圍着,什麼事情都有做不了了
當外面的年輕人的聲音傳進來的時候,在那一霎,就是埃斯特拉達都露出了苦笑,昨晚他也被纏到的很慘,面對內心誠懇的年輕人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教人也是很累的,一天教幾百個更是要了他的老命,今天再來一次的話,誰也受不了了。
“看來,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要不羅蘭肯定還有更損的招,是時候直接找他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