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白色人影走近了,我纔看清人影的模樣。
這……竟然是虎奴!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虎奴,這傢伙未免也太實在了,說出來就出來,根本就不玩任何手段。
不對!
我驚愕道:“我纔剛從第六層出來,你是怎麼晉級的?”
虎奴冰冷地說道:“你有底牌,龍虎山自然也會有。只是由於你的關係,浪費了一次我們重要的底牌,如今若是還讓你活着,只怕會是王雙少爺心中的一根刺,怎麼都不舒服。”
我握緊拳頭,冷聲道:“你不怕被查出來,吊銷比賽資格麼?”
“我的身份是奴隸,不是弟子……”虎奴平淡地說道,“倘若我死了或被取消資格,龍虎山都能換個人繼續比賽,這個不是問題。”
該死……這傢伙根本就是神經病,對龍虎山的忠誠已經達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那你就去死吧!”
我低吼一聲,口中開始念起口訣。頓時,我口袋裡立即出現了一個光球,赫然就是蔣偉正在與我融合!
虎奴皺起眉頭,似乎是不理解我發生的變化,而此時我衝向虎奴,一腳直接朝着他的腦袋劈掛踢下!
虎奴連忙用雙手擋在頭頂,只聽砰的一聲,他險些單膝跪地,隨後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驚呼道:“你也是近身法!?”
“近身你失蹤的媽拉個逼!”我低吼一聲,大力將腿壓下。
虎奴頓時憤怒道:“不準侮辱我媽!”
他右手握拳,狠狠地朝我的膝蓋打去,而我這時低吼道:“魂技——斷刃!”
剎那間,我的四肢立即亮起微弱光芒,虎奴吃痛地叫了一聲,他的左手已經被我的腿割破!
他連忙不敢硬抗,往後跳去一步,左手上的鮮血立即噴灑出來。
我哪裡會讓他有喘息的時間,連忙跟緊,又是一腳朝着他的面門踢去!
虎奴躲避不及,連忙將右手往我小腿上一拍,借力往後跳去,終於是站穩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的腳,驚愕道:“怎麼會如同刀刃一般鋒利?”
“你見識的還是太少……”我低吼道,“既然敢來找我麻煩,那就把命留下吧。該死的小子,非要給別人當奴隸,毫無志氣!若是讓你繼續活着,也是道界的恥辱!”
虎奴冷聲道:“有人如同雄鷹,爲了自己的高傲而搏擊長空。將我放大一百倍來講,我也只是條看門狗,夢想?野心?我不談這些,這些都是高尚的詞彙——我
只想卑微下賤地活着,而那也是我活着的唯一辦法。”
他說話的同時,身體竟然也如同我一樣開始發光,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這身體,怎麼也會發光?
隨後,令人驚愕的事情發生了,因爲虎奴的傷口竟然開始快速復原了,正在以我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是生氣!”
我恍然大悟,但心裡已經是充滿震驚。
雖然不知道這是龍虎山的什麼道法,人體是需要平衡的,有生氣,就有死氣。虎奴現在是盡情地將生氣給揮霍,一旦揮霍過度,就會徹底被死氣佔據。反正通俗來講,就是加快新陳代謝!
很多人新陳代謝挺快,這樣身體確實好,但問題是……死得快!
這個虎奴,根本就沒想過活着回去!
“既然如此……我就將你的腦袋割下來,看你如何恢復。”
我低喝一聲,將腳尖刺入土內,朝着虎奴踢去。我距離虎奴還有兩米距離,這一腿是踢不中他的。但因爲我將腳尖刺入土內,當我踢起來的時候,無數塵土直接朝着虎奴的臉部飛去!
虎奴連忙用手擋住眼睛,他驚呼道:“好卑鄙!”
“成王敗寇,只要能贏的手段,都是好手段!”我冷笑一聲,趁此機會立即撲向虎奴,此時我沒有用身體攻擊,而是把願無憂狠狠地朝他腦袋刺去!
虎奴的眼睛應該是進了塵土,他根本不敢擡頭看我,慌亂地朝我劃出一刀,而我冷聲道:“魂技——變化莫測!”
我的身體立即就化爲了一道類似鬼遮眼的幻影,依然保持着向虎奴攻擊的動作。他這一刀砍在了幻影上,而真實的我已經是蹲下身體,一刀朝着虎奴的肚子刺去!
“噗嗤!”
願無憂刺進了他的肚子,虎奴疼痛地低吼一聲,他咬牙道:“好卑鄙……原以爲你是個男人,想不到任何戰鬥方法都如此卑鄙。”
“嗤嗤嗤……”我猙獰地笑道,“做人就該賤一點,死去吧,垃圾,希望你下輩子能明白這個道理。”
虎奴的嘴角流出鮮血,他瞪着怒目,艱難地抓住了我的衣領,將手中的匕首朝着我刺來。我一下子躲避不及,因爲我根本想不到,他竟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戰鬥!
“噗嗤!”
短刀刺進了我的大腿,我疼痛地慘叫一聲,憤怒地用願無憂又刺了一下虎奴的肚子,瘋狂道:“你以爲你很忠誠,但你就是個蠢貨,沒有人會記住你!去死!去死!去死!”
我每說一句去死,都將
願無憂更加用力地捅進一寸,他劇烈地咳嗽一聲,卻依然不顧自己的死活,依然將短刀拔出來,朝着我繼續刺來。就算我有躲避,這一刀還是刺進了我的另一條腿!
該死!這傢伙抓着我的手就是不鬆手!他已經將自己的生死拋棄!
虎奴哇地一聲吐出兩口學,喃喃道:“你以爲我是爲了早就被踐踏得猶如爛泥般的人格搏鬥?不,不是的……只是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如果我在這時候屈服,哪怕軀殼站起來了,靈魂卻會像棉絮,飄散得一乾二淨。李東,你這陰險的傢伙不會懂,恩德這東西……你不會懂。”
我驚慌道:“你不怕死麼?也許你可能殺死我,但你一定會死,你難道一點也不怕麼?”
他的臉色有一絲蒼白,輕聲道:“像螻蟻一樣掙扎着活下去,看着一個個比自己龐大數萬倍的人物倒下,就是男人最大的浪漫……
世界上最令人恐懼的是什麼?是鬼魂?殭屍?無法解釋的種種詭異?不,最大的恐懼,就是自己的恐懼。”
這傢伙……
是個會讓人欣賞的男人,只可惜是敵人。
他再一次舉起刀,好似要刺進我的腹部,我掐着他的脖子,瘋狂地捅着他的肚子和胸口,低吼道:“那就看看誰先死!”
鮮血一直從虎奴的嘴角流出來,但那短刀還是堅定地朝我刺來。我想抓住他的手,但他卻用抓着我衣領的手死死格擋着,不讓我手下來。
這男人真是瘋了!
我瞪大眼睛,驚恐地看着刺向我的短刀,萬一被刺進去,再劃拉一下,那……估計我也要交代在這裡!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兒,不能死在這兒,我跟這個失去希望的奴隸不一樣,有很多人還想我活着!
“砰!”
正當短刀要刺進我腹部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出現在我身旁,這手將虎奴的手腕隨意一拍,那短刀就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啪響。
“感覺有熟悉的陽氣到了江西,就跟來這龍虎山看看,想不到堂堂道門,卻絲毫沒有防禦心理,全都聚集在一個演武場,讓我輕鬆地溜進來了……”一個男人站在我身邊,他平靜地看着鬼奴,隨後忽然笑了,“剛纔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小夥子挺有人格魅力的,不過會護主的……可不止你一個。”
我看着身邊的男人,心裡傳來一陣驚喜,連忙喊道:“孫青,你也在江西!?我……我想死你了!”
男人轉過頭,對我露出個熟悉的微笑:“好的,今晚睡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