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巍峨高大的北地長城附近,有不少的城鎮。
當地的百姓世代生存在此,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搬來這裡的,有許多不成文的規矩,卻一直保留至今。
比如其中一條,生活在長城這裡的百姓,不會受到歷代王朝戰爭的紛擾,從不派兵進犯這裡,縱使中土王朝的天命易主,大幹、大周、大炎更迭換代,小鎮一直都在,生活在裡面的人們也相安無事。
農田林立,大黃狗和孩童在鄉野間奔跑,房舍屋檐之上,炊煙裊裊,有身姿闊綽的婦人在忙裡忙外。
一位醉醺醺的斗笠,手杵竹杖的酒鬼提着酒葫蘆,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對着八歲大的孩童調笑道:
“呂狗蛋,今天叔叔去你家蹭飯好不好呀。所爲回報,叔叔教你練刀,如何?”
這名姓呂的八歲孩童卻是連忙搖頭:“不要。趙叔叔,我娘讓我不要跟你學壞了,沾染了一身酒氣和陋習。”
酒鬼男子面上掛不住了,不滿道:“你娘還跟你說什麼了?”
好似是童言無忌,呂姓孩童毫不避諱道:“她還說,絕對不要練武,尤其是跟你練。”
酒鬼男子嘴角抽搐,無語道:“你這麼好的根骨,不練武簡直是糟蹋了這段黃金時光。你相信我,練了武,隔壁的王麻子肯定不會再欺負伱。”
呂姓孩童老實巴交道:“我娘說,學武會死的,還是不練最好。”
聽到這段話,酒鬼男子神情一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忽然迸發出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沒想到,我趙宣武,也會有被人拒絕的一天。”
“罷了罷了,我尊重你們家的選擇。”
既然對方不願,他也不再強求。
取下腰間的酒葫蘆,“咕嚕咕嚕”的灌起了酒。
“唉哈!痛快啊。”
發出一陣舒暢氣聲,順便打個酒嗝,美好日子不過如此。
某個瞬間。
趙宣武猛然一個轉頭,看向天穹上的一個方向。
在那片比中土天下更加遼闊的地界,有一顆大紅旭日冉冉升起。
中年酒鬼按住腰間的竹杖,臉色淡笑對着八歲孩童道:
“狗蛋,失陪失陪!”
呂姓孩童讓開了泥巴鄉路,趙宣武身子搖搖晃晃的朝城頭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
孩童盯着天空的多出來的第三個太陽,第四個太陽,感到無比新奇,心中滿是好奇。
那邊好像是另一個世界。
“呂奉,吃飯了!”
忙活的婦人走出屋子,看到自己的兒子盯着天空發愣,下意識也朝天空望去,看到了雙日凌空的場景。
連忙上前抱起自己的兒子,叮囑道:
“還不進屋!”
大門緊閉之後,婦人發現自家兒子低着頭,拿着樹枝在地板上畫來畫去,小聲道:
“娘,我想學武了。”聞言,婦人徑直嘆了口氣。
可就在此時。
邊境一座座巍峨大山之中,一抹虹光朝着西方迅猛飛掠而去,如彗星拖曳着極其之長的軌跡。
仔細一看,居然是一位手執竹杖的斗笠男子,腰間別葫蘆,踏空而行,宛若馮虛御風的仙人。
“去。”
斗笠男子將竹杖拋飛出去,一抹白光破開山頭,落在了山頭之巔,開啓了偌大的仙家陣法。
下一秒。
天上厚重的天幕劇烈一震,九顆旭日更盛一分。
趙宣武聽到虛空的那端有人在對話。
一道縹緲迴音的無盡大地響起:“輪日天君,還真是勞煩你親自帶人來一趟。自古以來,擅闖莽荒者,必死無疑,縱使你是道盟之主,我也要將你的頭顱摘下,種在本座的劍修京觀最頂部,讓你看着中土天下是如何淪陷的。”
“哈哈哈!”
很快有大笑聲,從極遠處傳來,嗓音溫醇不說,還有一種獨到韻味,如王公皇族那等上位統治者,又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言辭之中,卻又毫不遮掩自己的沖天睥睨之氣。
“真是大言不慚,憑藉斬妖大會打擊報復中土王朝之後,就覺得自己不可一世了?僅憑現在的你們,也敢招惹三教和我道盟,就是找死!”
話音一落,冉冉升起的旭日,小天地的穹頂從四面八方炸開。
男子的背後懸浮着一塊太陽圓盤,圓盤周圍屹立六柄赤紅飛劍,衣帶飄飄,宛若神人。
有一位青色法袍飄搖的俊美男子從天而降,屹立在天地之間,渾身縈繞一層白濛濛的氣息,如大湖水霧、如山巔罡風,袍子上的火焰神鳥紋路鮮豔無比,黑髮散落,神氣萬分,飄然御清風,瀟灑至極。
周身的焰流如赤色蛟龍環繞四周,迅猛遊曳,那些陰穢妖氣一旦遇上這抹大陽之氣,瞬間消散。
趙宣武見到九陽懸空大法相,認出了來人,輕聲道:
“輪日天君,贏照,沒想到是你。”
與此同時。
西方有金燦道蓮頓起,響起無邊佛音,東邊方向,席捲而來一道與山河平齊的宏偉錦繡畫卷。
趙宣武驚訝道:“儒廟的儒道古物,大千滄瀾圖。”
傳言大千滄瀾圖之中,蘊藏了大千世界,乃是書中描述各種的假想世界,難不成諸子百家聖人之一的畫聖也出手了?
趙宣武站在半空,眼神相當嚴肅,緊緊的盯着四面八方的動靜,力救自己掌管的地方不被至高偉力波及到。
西方有着五彩色的功德光華涌出,並且變得越來越強盛,使得整個莽荒都升騰起五彩混沌光芒。
冥冥之中,有一座百萬丈高的佛祖法相,眨眼出現了一剎那,僅僅一掌,就擊碎了莽荒中央平頂山的大陣!
趙宣武點點頭:“佛門至寶,如來至尊袈裟,能幻化佛祖本相,難道這次三教一齊出手,看來大炎皇子應該是能全身而退了。”
他眼神中流露出追憶之色:“就是不知道那小子,現在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