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如此,這樣的個做法有效是有效,但是卻有一定的弊端,那是非常容易得罪人而且容易失去軍心、人心,在很多時候,容易成爲衆矢之的,最後落得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下場。
不過很顯然的,雷振春此時並不在意這些,估計他想在最需要的是樹立自己的威望、威信,以便於日後行動。
如果說面的例子只不過是雷振春的一種必要做法還不能夠將其稱之爲魔王的話,那麼下面要講的這個事情,相能夠讓他坐實了魔王的這個稱號。這件事發生的時間也不過是前十幾天罷了。
雖然我也是聽楊度說的,但是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會說雷振春是一個實打實的魔王,因爲雖然我不曾親眼得見,是僅僅是聽聞而來的,讓我不寒而慄,其手段可想而知了。
雷振春這一次的做法,不單單是斬殺了三十餘人那麼簡單了,他這一次真正讓我不寒而慄的還是他的滅門手段,而且在短短兩天之內,竟然把政、府體系內的三家近百餘人滅門。
真正足以令人感到恐懼、畏懼的,恰恰正是這種,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在你的身邊與你不過咫尺之遙,卻彷彿遠隔千里,而你卻又不能保證,這“千里”的距離,會不會在一瞬間觸及到你的身體。
高度的精神壓力,以及來自社會各界的不同輿論聲,日子實在是越來越難以安定了,江朝宗在這期間曾與我談過一次,說起來他來找我的目的其實與之前的那些人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他對我的態度卻與之前的衆人不同。
或許是江朝宗這一段時間內手沾染的血腥太過於濃烈了,使得他這個平常日子永遠微笑着面對任何人的老傢伙,竟然會有些頤指氣使的同時,讓人在很遠的距離下,能感覺到他的跋扈。
與之目光相對的話,若是常人,怕是要心生膽寒之意了;確實,這一段時間的殺戮也好,亦或是他口的“肅清”也罷,總而言之,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確實改變了江朝宗這個人的氣質。
雖然之前他是一個恐怖的傢伙,但是沒有現在這樣張揚出自己的性格,或者說他現在的氣質,已然與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雖然性格沒有大的變動,但是至少做事方式,以及言談舉止間。
他將自己的嗜殺與血腥,顯露無疑了。其實我挺想不明白的,我知道江朝宗來找我肯定是受了袁世凱的命令,他是來給我一個警告與警示的,但是其實真的很想不通爲什麼袁世凱會讓他來和我談論相關的問題。
假如來找我談及此事的是楊度啊,亦或是蔣百里啊,或者是和我沒什麼大交情可是卻相會欣賞的張鳳翽,哪怕是徐樹錚我都能夠理解,可是爲什麼要派遣江朝宗這樣的一個人那?
倒不是他這個人如何,實在是我與他從根本來講是兩個戰線的人,我們兩個人之間是毫無交集點的,除了同朝爲臣之外,怕是我們再沒有其他的相關的關聯了;不過那,雖然那個時候有些想不通。
可是在我與其交流之後,我還是清楚了,袁世凱爲什麼會派遣他來找我,而且目的還不是拉攏我,只是爲了給我一個警示,以及隱意下的警告。現在在社會製造輿論且幫助袁世凱爲其籌劃的人。
江、雷、陸三人可以說是正處於風頭正勁的階段,三個人的殺戮確實在一定意義止住了一些有關袁世凱不利的輿論以及信息,所以袁世凱真的想要給我一個警告的話,那麼這三個人無意識最好的人選。
這其因爲陸建章需要督署湖北軍政要務,而且還要不停的與其相鄰的各省份內進行必要的鎮壓活動,所以他首先被排除了。而剩下的兩個人,我與江朝宗雖然交集不多,而且從本質來講我們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
但是至少我與江朝宗沒有太大的過節,而且在面子我與江朝宗也從未發生過任何矛盾;而雷振春這個人那,自從一次他當着袁世凱的面給我道歉之後,也是因爲雲吉班門前的那件事而我“大發雷霆”的時候。
從哪開始我知道他對我是存在芥蒂甚至是懷恨在心的,雖然他表面沒有表示什麼,但是我知道,雷振春這個人的性格是暴虐的,而且怎麼說那,他在很多事雖然懂得謙讓、隱忍、退步。
但是反之,在一些事他這個人是絕對的睚眥必報,而且說到根子像我看不他一樣,雷振春對我也是非常不屑的,其實他的這個想法是可以理解的,雖然在軍銜我是他的長官。
顯然的,這個峰值早達到了,但是我的選擇確實對此無動於衷,也等同於此時我與雷振春之間的平衡制約點已經崩塌了,而他那,也是爲了大事計而不會對我如何,可是現在他的手裡掌控的權力。
在這樣的權力之下,雖然依舊能夠保證他不會把我怎麼樣,但是當我們倆個人面對面交流或者是相互之間出現交集的情況下,他對我的態度必然會產生改變,這樣的改變也許本無所謂。
但是當他改變了對我的態度之後,那麼我對他的態度自然而然的也會出現改變,這樣一來的話,兩個相對立的情緒觸及在一塊的話,如果雙方能夠很好的剋制的話,或許還不能怎樣,但是其一方假如沒有能夠很好的掩飾或者是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的話。
那麼後果是非常難以預料的。所以經由以理由,雷振春顯然不是一個好的人選,因爲如是他給我提出警告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直接導致我潛返雲南,雖然我正準備這樣做。或許袁世凱是知道我的打算的。
所以他纔沒有派遣雷振春來與我交流,他還把雷振春的情緒會給我一個潛返雲南甚至是公然返回雲南的藉口,這絕對是袁世凱所不願意看到的,而且說起來,假如現在雲南的局勢是完全掌控在袁世凱手裡的話。
或許他還不會在意,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或者是他計劃之外的事情,已然成了現實。我知道其實袁世凱當初調唐繼堯來督署雲南其實第一是做戲給我看,因爲唐繼堯與我的關係不同。
而且其在滇軍也有一定的聲譽威望,所以袁世凱纔會調他過來的,這樣不但能夠有效的安撫雲南的部隊,同時也是向我表示,他並沒有派遣自己的親信去署理雲南,也表示他並不是想要吞掉雲南這個地方,從而能夠讓我放心的來到北平。
其二,其實現在我明白了,袁世凱這樣做其實也有有意爲了拉攏唐繼堯的,因爲此時唐繼堯不但督署雲南軍政要務,而且他之前鎮守的貴州還是在他的控制之下的,袁世凱這一招借花獻佛其實非常的高明。
江朝宗其實來找我給我的警告並沒有什麼,因爲即便是他不來和我說那些無聊的話我也不會怎麼樣的,畢竟現在的情況下我還是需要安靜的等候,陳敏麟帶回雲南的確切消息之後我纔會行動。
但是還是值得一說的,是這一次江朝宗來找我之後,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一次來過之後竟然會非常巧合的讓我與他、我與雷振春甚至是我與袁世凱之間出現了一個均衡點,這個均衡點非常的不易被打破。
當然了,這不能表示什麼,但是至少的這個均衡點的存在,能夠讓我在一段時間內得到安穩且還有機會藉着這個均衡點從而獲得一定的內閣權力,畢竟我與江朝宗之間的交流,我的應對方式是非常有效的。
有一個詞叫“鞭長莫及”,其實這是一個非常消極且落寞的形容詞,但是這並不能算是一個準確的用詞,畢竟一切的一切還都是取決於人的,事在人爲嗎,還有是也許不經意間的留下的“善緣”。
我也無法得到現在我擁有的,雖然這一切我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咽喉的毛病是在對人的一種折磨,無論是身體的還是心理的,總而言之,時不時的咳血,時不時的氣喘這讓我真真正正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痛苦。
而且還是那種苦不堪言的感覺,小鳳仙對我的照顧,讓我朦朧也讓我清醒,她的無微不至彷彿是對我的一種提醒,也更像是一種對於世事無常的訴說,總而言之我不再想記得我曾經是誰,我只要記住現在自己是誰,可以了。
我的毛病或許在之前還能夠得到一些人的關注,可是現在,情況卻變了,無論是袁世凱還是楊度亦或者是那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大太子袁克定。自從馮國璋通電後,電接踵而至的那一天之後,再沒有人來看過我。
但是我知道,也正是因爲這樣,我現在的處境才更危險,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的毫無價值。我承認在一些時候我確實非常的卑鄙,我利用女人來達到我的目的,同樣的我也用自己的病患來增加且完善自己的僞裝。
雖然算不得高明,但是卻非常的有效,簡單有效;其實也只有簡單有效的交流纔是真正有用的,很多時候簡單的有效的方式遠極爲高明的技巧更能夠帶來實際的效用。
等待的過成總是漫長的,即便是我自視經歷過大風大浪而且也懂得什麼叫做寂寞,可即便是這樣,十餘日的等待還是讓我有些焦急。假如陳敏麟這些日子裡能夠在雲南給我傳過來一些訊息的話。
哪怕只是滿篇廢話的電,我想我也不會如此,自從他離京之後,竟然好像石沉大海一樣,到雲南也沒有給我來一份電報報一下平安,而且我也曾向雲南發過電詢問過他是否已然安全到達了雲南。
雖然那些小東西吃吃喝喝的很高興,但是對於我而言,雖然和他們同桌而餐,但是我真的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好高興的,而且這也算不得是享受,因爲我這桌宴席是在雲吉班辦的,所以真的論起來的話,也是和在家吃一頓便飯沒什麼區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當這些小傢伙一個個吃飽喝足之後,送走了他們,我才把陳敏麟叫到了屋子裡,小鳳仙此時對我的瞭解已經非常的清楚了,他看到我把陳敏麟叫到房間裡知道我要和他談論一些事情。
小鳳仙此時根本不需要我給她什麼示下,非常懂事的自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此時的房間裡只剩下我與陳敏麟兩個人了,我當然不會用指責或者是質問作爲談話的起始,因爲這是極其不明智的。
“恩,好,去看看吧。走吧。”我當然不會再詢問陳敏麟有關電報的問題,同樣的,我也不會給他解釋的那麼清楚,畢竟有些事還是不要說得那麼明白的好,即便是他應該知情,可是是如此,一個本該知情的人,在某一件事變得不知情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嗎?
陳敏麟的雲南之行,給我帶來的消息算不得好,同樣的也算的壞,總而言之一切雖然沒有向好的方面發展,同樣的,幸好一切也未向不好的方面發展,至少雲南局勢的穩定還可以把持在我的手。
此時此刻已不再是追尋什麼對與錯的時候了,現在真正重要的,還是推進國家的進程,保證在最小的國力消耗下,改變現在的局面。其實我知道,現在監視我的人之從前還會更多,雖然他們現在無力把部分經歷投入到我這裡。
但是正是因爲孫的關係,所以他們才更不願意我在此時此刻離開這個地方!
我想要離開北、京,最好的辦法,也是我最好的藉口正是我的病症,現在局勢已經徹底的改變了,不單單是北、京的政、治局勢,是全國的政、治局勢也全都因爲袁世凱的一個宣佈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須要去做點什麼,對於我的這樣的決定,其實所有人都是有心理準備的,陳敏麟自然是信誓旦旦的要和我去闖出一番大事業,小鳳仙則是整天的在我面前強顏歡笑。
我知道她其實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的真實感受的,可是沒有辦法,雖然她掩飾的很好,可是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女人,即便是再有能耐,再有本事,經歷過再多的大風大浪,她依舊還只是一個女人。
而且不單單是因爲我的毛病,是我的整個身體被此牽扯的也是大不如以前了,尤其是我的肺部好像是得了什麼併發症一樣,我說我現在的狀態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所以我希望袁世凱可以應允我不必去參加他的祭天大典。
當我提出了不去參加他的祭天大典的時候,袁世凱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我問道:“怎麼?蔡將軍這是不想和我親近嗎?還是你鬆坡覺得我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你不樂意和我站在一起那?”
或許這是性格的原因吧,亦或者是這是根據每一個人的經歷、閱歷、天性的不同吧,有時候能夠以此方式和平解決的問題,卻偏偏要兵戎相見,最後鬧得一個兩敗俱傷,到最後叫別人漁翁得利。
這是爭奪嗎?或者說這是爭鬥的根源嗎?我想不是的,這是頤指氣使而已,這是最最不可取的方式,可是偏偏……哎。也許我管不了那麼多的事情,但是我只要能夠經營好自己的這一個小攤子已經非常不錯了。
或許這是最淒涼的情景吧。小鳳仙出於對我的考慮,她是不允許我這樣做的,即便是我真的喜歡這樣的感覺,可是每每如此,她總是要在我的耳邊嘮叨不已。這一次,我還是車趁着她睡着的時候,才偷偷溜出來的。“別說了,我知道你的心思;看樣子馬要到日本了,咱們兩個應該收拾一下了吧?剛剛見你睡着了,沒叫醒你, 這一段時間裡,你陪着我實在是辛苦了,擔驚受怕還要照顧我這個病人。”我這麼一說,小鳳仙才翹着嘴角,斜着眼睛看了看我,而後故作滿意地點點頭,嘴裡還說道:“這纔對嘛;我知道你是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的,你說說日本的軍人和咱們國家軍人的區別很大吧。”
我笑了笑:“說說,說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