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辰的反應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當最後一句咒語唸完時,鬱堇離就這樣活生生的消失在了衆人面前!真的就這樣消失,在衆人的面前憑空不見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
“皇上,這,”卓釗傻眼了,他只覺得方纔就是個幻覺,又或者是自己的眼睛出現問題了?
其實不僅是他,就連周圍的那些人也個個驚詫,面面相覷。
“人呢?去哪了!”蕭辰的龍眸幾乎要噴火,他一把抓起卓釗的衣領,竟直接將他給提了起來。
“屬,屬下不知…”
“砰!”一聲,蕭辰手一鬆,卓釗就倒在了地上,大氣不敢喘一下!
蕭辰是徹底怒了,周身佈滿了戾氣!忽得一掌,不遠處大樹上就被砸了一個坑,而後轟然倒地。
是他之前太過於自信,話也說得太圓滿了。而此刻猶如從天堂墜入地獄,更像是生生被人甩了一巴掌,臉泛着火辣辣的疼痛。
“找!如果找不到,你們提着頭來見朕就行了!”
“是……”
話說鬱堇離這邊的情況並不樂觀。
她用的是瞬間轉移術,這是上古流轉下來的十大禁術之一。
此術也沒看起來那麼邪門,只是在那一刻會將人體本身所有潛在的力量激發並提前透支出來,與此同時速度會達到極致,是平時的百倍。
因爲太快,所以往往會讓人以爲是憑空消失的。
當然這禁術不是那麼容易使用的,因爲意味着要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一個月內功力盡失,據說還會減少三年壽命。
而這只是啓用一次而已,運用的時間越長,對體能、壽命的消耗時間也就相應的更長。
但當時鬱堇離根本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蕭辰抓到!
她並沒有立刻回去,反倒是轉而去了北邊尋找朱兒。
這次蕭辰派出的個個都是精英,她擔心朱兒一個人抵擋不了。果然…
鬱堇離遠遠地就看到了朱兒被一羣禁軍模樣的人圍攻,且她身上已經中了好幾劍,鮮血浸滿衣襟。即便如此,朱兒依舊奮力抵抗,滿臉的決然!
鬱堇離衝過去,二話沒說直接加入了戰鬥中。
“主子,你怎麼…”朱兒簡直驚訝極了,但很快的又變成了濃濃擔憂。
鬱堇離當即解決了一個從背後偷襲的男人,剛結束卻又見另外一人持刀而來,鬱堇離又是一掌直接將人給拍死了。
不過她心裡焦急得很,必須儘快逃離。不然待蕭辰得到消息趕來後,那麼之前所有的一切前功盡棄。而且還有更爲重要的。
因爲剛纔鬱堇離使用了禁術,體內的功力正在一點點消散,到達一定程度後她就真的一點武功都沒了。
想到這裡她的眸子沉了沉,迅速從袖中摸出一大把白粉,衝着周圍那些人撒去!
趁着他們慌亂、哀嚎的時候,鬱堇離拉起朱兒的手就走!
之前是因爲蕭辰在,所以就算是鬱堇離用毒粉也沒用,但是此刻情況不同,只要能拖延這些人一會,她們便可逃之夭夭!
好在這次事情還算是按照鬱堇離的想法來,她帶着朱兒快速趕回去。
不過路上還是差一點就遇上了匆匆趕過來的蕭辰一衆人,好在鬱堇離提前感知到,帶着朱兒轉了方向饒了路纔出去的。
回到房間,主僕二人皆狼狽不已。
但鬱堇離顧不上自己,便連忙爲朱兒治傷。除了兩處比較深的劍痕,其餘的倒是都還好。
好在鬱堇離手裡有不少好藥,很快就診治完畢。
“主子可是遇到了皇上?”朱兒漸漸恢復了元氣,不過依舊蒼白的躺在牀上。
鬱堇離應了一聲,轉而道:“你快趕快養傷,接下來的一個月還得依靠你保護我呢。”
朱兒茫然,明明自己比主子受的傷還嚴重呢,卻爲何?忽得她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主子,你的武功我爲什麼感覺不到了?”
她不相信,再試了一次,兩次!全都無果,簡直把朱兒給嚇壞了。
鬱堇離在心裡嘆息了一聲低聲道:“只是一個月而已,屆時就能恢復了。時間不早了,你好生休息吧。”
“可這是您的房間啊。”
“那我去你房間。”鬱堇離轉身欲走。
朱兒一聽頓時着急了,這可使不得,趕緊下牀就要離開。
鬱堇離知道她身體剛剛稍有喜色,傷口尚未癒合完畢,實在不宜動彈。便低聲道:“好了,咱們都在這房間就是了,這牀足夠咱們倆睡得了。”
若是在平日裡,她會選擇修煉武功,不過眼下基本武功盡失也就沒什麼用了。不過趁着這段時間,倒是可以多看些醫書。
朱兒雀躍,快速向裡面挪了挪騰出位置來。
此刻已經是後半夜接近黎明瞭,滿打滿算睡一個半時辰。不過經過剛纔的兇險,二人皆無睡意。
“主子,如果玄公子知道您來這裡了,估計他會非常生氣的。他如果追來了,咱們該怎麼辦呀?”朱兒翻了個身望着美顏如玉的鬱堇離小聲道。
鬱堇離的雙眸微閉,一動不動。
但朱兒知道她並沒有睡着。
果然足足有兩分鐘後鬱堇離纔開口,淡淡道:“不知道。”
“那您說他會把咱們抓回去嗎?”朱兒有些擔心,到那時若報了仇倒也罷了,若是沒成,豈不是功虧一簣。
鬱堇離有些無奈,嘆息道:“且不要去想那麼多,他不會那麼快來的,睡覺吧。”因爲只要有師父在就沒事,畢竟他老人家還指望着自己尋寶呢。
“是。”
不多時,鬱堇離就聽到身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但鬱堇離思緒卻更加紛亂了幾分。
寶貝。
來宮裡也有一小段時間了。她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沁公主,但後者直搖頭,表示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甚至還問好玩嗎?是不是吃的?讓鬱堇離苦笑不已。
罷了,或許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數,還是隨緣吧。
其實鬱堇離她們第二次順利逃走後,一盞茶的功夫不到,蕭辰等人就趕到了。
當聽到方纔的情況後,蕭辰氣得想殺人,又是差一點!那女人是屬泥鰍的麼?
這幾年的安逸讓蕭辰有着太久的順利了,對於今晚的糟心尤爲憤怒!狂怒之下的他竟一拳砸在了厚厚宮牆上,血肉模糊。
所以天剛矇矇亮,沁公主就敲響了鬱堇離房間的門。原來是請她給自家皇帝看傷去呢。
鬱堇離眸子一沉,心下疑惑他何時受傷了?莫非是懷疑了什麼,故藉此意圖試探。如此一想,心中警鈴大作,但她表情上依舊錶現得淡然到極致。
她低聲道:“宮內這麼多御醫,個個都是國手,公主爲何不去請他們呢。”
沁公主無奈,這才道出了緣由。
原來三天後便是皇上的壽宴,到那時他不想帶傷過生辰,所以把那羣太醫們爲難的險些要撞牆。
蕭沁兒得知消息後,就立刻想到了鬱堇離,畢竟那高超的手段她是見過的。
見鬱堇離沉默,蕭沁兒只道她不願意,便連忙要求,各種說好話。蕭沁兒磨人的手段向來一流,就連鬱堇離也難以招架。
不過她算是得知這是蕭沁兒主動提議的,可以說蕭辰目前根本不知道,那麼這便意味着並非他的試探。
想到這裡,鬱堇離纔算是
稍稍鬆了口氣,帶着東西便隨公主赴御書房了。
待鬱堇離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蕭辰躺在窗邊的軟榻上。
陽光自窗子斜照而入,均勻的散在他身上,再被那明黃色的錦袍反射,二者巧妙的形成亮光,這使得蕭辰身上猶如被鍍了層淡淡的金色光暈,越發顯得他俊美如斯。
不過,他右手上包的如糉子般的白紗布煞了風景…
但當鬱堇離看到蕭辰右手上來回把玩的東西后,她的身體一僵,心頭涌上一股寒意。
因爲他手裡拿着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昨晚鬱堇離丟掉的那隻!那時她在給鳳兒擦臉完後,便隨手放在了袖子裡,卻不料在逃離途中丟了。
鬱堇離回來後才發現,卻也並沒在意,畢竟皇宮這麼大說不定就遺失了。而且這宮內女人成百上千,帕子多了去了,且鬱堇離的帕子上一個字都沒有,更沒什麼標記。
她在略略緊張過後,便就坦然了。只是萬萬沒想到竟落在蕭辰的手中了,不過記得帕子上面當時沾了不少鳳兒臉上的泥漬,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乾乾淨淨的。
“民女見過皇上。”鬱堇離不卑不亢的說道。
蕭辰這才從思緒中回神,他將帕子放入袖中,這才緩緩起身。
不過還沒等到他開口,蕭沁兒立刻就衝了上去,將那剛被塞進去的帕子重新給拽了出來。
蕭辰一驚,下意識的去抓,不過蕭沁兒這個機靈鬼早有準備,一個轉身就跑到鬱堇離這邊了。她來自端詳着那錦帕,甚至還誇張的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那模樣好不欠抽。
“哎呀,皇兄,想不到你也有拿着帕子思念佳人的時候呀,真是難得呢。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要知道平時大都是女人們對月思念你呀。”
蕭沁兒是被寵慣了的那種,所以在蕭辰面前沒大沒小慣了。
若是以往蕭辰皆會縱容,但今日,他的面色一沉聲音冷如冰厲聲道:“沁兒,把東西拿來!不然朕真的要生氣了!”
“我纔不給呢。”蕭沁兒傲嬌。
“最後一遍,給朕!”蕭辰一步步向蕭沁兒靠近,雙眸意欲噴火!
蕭沁兒何時被蕭辰這般呵斥過,她的眼圈一紅,立刻將那帕子團成一團毫不留情的扔在了蕭辰身上,哼哼道:“比就是個破帕子麼?寶貝的那麼緊,我祝你永遠得不到帕子主子的人的心,哼!”
她說完哼哼兩聲,快步跑走了。
這時,房間就就只剩下蕭辰與鬱堇離兩人了。
蕭辰有些尷尬,說說話剛纔他連自己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似乎就是不願意那東西給別人拿着。即使沁兒也不行!但他很快收回思緒恢復了龍威。他將目光轉向了鬱堇離,而後又轉向她手裡提着的藥箱,皺眉道:“你來做什麼?”
“公主知道皇上的煩惱,所以特意讓民女來試試看能不能治好傷。”鬱堇離站的筆直,面色如水面般平靜。
蕭辰轉身重新回到了軟榻上,很利索的把手伸了過來,意思明顯。
鬱堇離倒也不多言,走上前去,先是把脈而後查看傷口。
她本以爲這糉子般的紗布只是太醫們誇張而已,但當看到裡面的傷後微微一怔。這是怎麼回事?她記得自己走的時候,蕭辰還好好的呢,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的傷太嚴重了,不知可否方便告之因何所傷?”出於更好的治療,也處於鬱堇離的死心,她輕聲問道。
但蕭辰卻冷哼一聲,索性把頭扭到了一邊。
鬱堇離無奈,便開始治傷。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鬱堇離已經開始包紗布了,她的動作小心而輕柔,樣子更是非常認真。
而不知何時轉過來頭的蕭辰正靜靜望着她那絕美的側臉,一時失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