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還有個打算,他心中盤算這南方的大雨將要停了,這雨已經足足下了有大半個月,這雨也當要停了!
皇帝瞧着李澤在努力的壓制自己的心情,他未言語而是依舊保持着那沉默的姿態,他始終在扮演者一抹哀傷。哪怕在此刻只有李澤與幾位太監在此,可他依舊要做戲。
至少他的悲傷要比李澤更久!
秋月與周啓在書房中明明有着許多的事情需要商量,可是兩人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處開始,他們心中的那股心情始終壓抑着他們。
韻兒與盧薈一如既往的送湯藥過來,今日的藥依舊是那般的苦,可今日的秋月與周啓都將那藥一口悶下,平常喝一口藥吃一口甜點的秋月一如反常,她沒有吱一聲。
韻兒與盧薈兩人感受着場中悲傷的氣氛,她們瞧出了面前兩人是有些不對勁的,可她們卻有些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兩人便是默默的離開沒有打擾秋月與周啓,等走遠後兩人相視一眼便是開始打聽究竟又出現了什麼大的事情。
這消息傳的極廣,兩人就這麼一打聽便是清楚了事情的來源,她們兩人也是陷入沉默之中,她們同樣有股壓抑的感覺……
秋月在院子中待了有一個多的時辰,她很快從悲傷之中走出,她引領着自己從死衚衕裡面繞出,仍然有許多的人在尋求死亡,而秋月能做之事即給他們帶去希望!
秋月回到書房中與周啓對視一眼,周啓的心雖然大可這不是說走就能走出來的,秋月作爲一名郎中同樣對這些心理有一定的瞭解。
秋月給周啓倒上一杯茶,輕聲說道:
“周叔,這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不應該向後看,是時候要往前看了。您想想現在還有多少的百姓要步他們的後塵,咱們這邊得要儘快給他們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周啓擡起他那迷離的眼神,他的心真的如同被一塊大石頭壓着般難受,可秋月說的極其對啊,若是自己這邊都緩不過來那麼那些百姓要如何?
周啓的心中已經開始形成兩面的情緒,一股樂觀與一股悲哀相沖。但周啓的意識是附着於樂觀之上,他在心中一直努力的勸慰自己:
“不必如此,悲傷的事情不應當落到現在,更何況在自己已經盡力了不是嗎?人並非完善的,自己出了些無法預料的小岔子倒也正常。”
“這場天災只恐怕能算的上千年來之罪,南北雙方均爲不同的景象,兩種截然相反的生靈塗炭同時在白朝上演。我們身爲這個時代之人已經在盡力的解決這場災禍。”
“從書瑞到李澤、再有秋月那與衆不同的法子,我們的招招都能算得上是劍走偏鋒。從一開始安排偷偷賣糧之時便已經決定了這個朝代應當有些犧牲,哪怕官府在施粥。”
“但,難不成真的所有官府都能倖免於災禍嗎?據自己所知有許多官府直接被山洪捲走,而裡面的官員全都埋葬在那場洪水中。”
“如果身爲右相的自己都萌生絕望之意,那麼這百姓或許也撐不下去了吧?白朝就此直接毀於一旦嗎?”
隨着周啓的自我勸慰,他的眼神已經逐漸變得明亮許多,不再如之前那般鬱悶,他的思想正在急劇的攀升之中:
“自己身爲右相要做到什麼?僅僅是帶領軍隊護佑着邊疆不被外族入侵?可他當初跟着陛下的意願不就是爲了將整個天下歸於白朝統治,而自己與陛下時時刻刻都在謀劃此事啊!”
“現在的自己要做些什麼?難不成我真的是隻在乎邊疆是否安全,陛下身邊是否安全嗎……”
周啓擡頭看向秋月,腦中逐漸浮現秋月之前與他所說之話:
“軍隊之所在不就是爲了守護國家,而國家之本不正是在於百姓嗎?”
這一道之前的驚雷在此刻重新與周啓的腦海中響起,他沒文化可他明白着自己要做什麼,他說不出那些極其有胸懷天下之話,他的心中只有一句簡單的話:
“當救該救之人,當誅該誅之人!”
秋月在周啓的身旁僅僅是給周啓添茶,她沒有干擾着周啓,她認爲這些重臣不需要花太多的時辰從這件事情之中走出。
周啓終於清醒,心中的那股壓抑感覺瞬間消失殆盡,他看向一旁的秋月無奈的笑道:
“好傢伙,月兒你竟然這麼快從之中走出?比老夫快上了不少啊!老夫還以爲老夫心大不用花太多時辰,而你們富有心機之人或許要考量許久才能走出,你還真的是出乎老夫的意料啊!”
秋月訕笑,她被周啓莫名的誇讚一番,她當即說道:
“周叔,此事純屬僥倖罷了!我爹爹或許要在其中陷入的久些,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操辦着這些事情。”
周啓點頭,他清楚秋月的兩位爹爹從一開始都將身心都灌注在此中,不過作爲兩人的知己,周啓相信這兩人不需要太多的時辰就能緩過神來。
“書瑞或許要多些時辰,書瑞的心思更加細膩一些,至於你親爹應該很快就能走出,不過都不需要太擔心,朝堂重臣之人不可能陷入其中,最多用上半日的時辰罷了!”
秋月雖然有些擔心,但周啓所說完全不錯,見證過無數大事的人怎麼可能陷入其中呢?最多就是被影響一下心情罷了,其他都應該無礙。
“周叔,如今死的人已經多了,而且漸漸的有許多人跟上他們的步伐以求解脫,他們都已經生出死志,但只要我們能讓他們瞧見一絲的希望或許他們都能夠活下去。”
周啓明白秋月的話,可究竟當如何才能真正的給予百姓們希望呢?糧食那若是再調動,價格必然又開始回漲,好不容易都已經跌到1兩五十錢的地步。
秋月亦是沒有任何的思緒,她只知道此刻應當給百姓們帶去希望,可究竟需要如何帶、怎麼帶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有了想法卻是不能付諸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