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儲物腰帶中的物品同樣很豐厚,不過可惜的是,封若沒有找到記載穿雲法術口訣的玉簡。
對於那穿雲法術的威力,封若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那種攻擊速度和凌厲的氣勢實在不愧是五種基礎法術的最強者。
在之前與莫言那一戰中,如果莫言不是太自負,沒有猜到封若還能擁有盾牆法術,那麼他只需將那五道攻擊全部集中在一點,而不是分散攻擊,那麼就算是以盾牆法術的強大防禦都將於事無補,而整個戰鬥的結果也將徹底改寫。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封若將手中的奔雷劍放入儲物腰帶之中,如今這柄四品劍器還不能見人,所以他也只能先雪藏起來,等到戰鬥時再取出。
現在莫言這附骨之蛆已經被解決,封若在未來一段時間可以說是相當安全的,而有兩個選擇是需要他認真考慮的。
其一,由於他手中擁有木靈晶的緣故,他在這枯木海一定會活得無比滋潤,所以他大可以在這枯木古堡中躲上十年,然後等流放期滿後返回鎮天宗。
其二,那就是走出去,獨自狩獵,同時磨練自己的各方面攻擊能力。
在一番思索之後,封若還是選擇了第二種,原因很簡單,他要想衝擊築基期,光靠着木靈晶是不夠的,或許那木靈晶能夠給他提供足夠的靈氣,但是卻不能在閱歷和境界增長方面提供絲毫的幫助,如果他太過依賴此物,最終的結果也許是止步不前。
更何況要想進階築基期,除了豐沛的靈氣,足夠的境界,還需要一些必要的靈丹做輔助,因爲築基期就等於是正式跨入修仙界,所以,某些先天上的不足光靠着苦修是不行的,必須通過一些可以改善身體的靈丹來彌補。
尤其是封若只是半途加入修仙界,在這方面更是有很大缺陷,比如他之前在戰場上留下的各種傷害,那些表面的刀疤或許會隨着法力的增加而消失,但是身體內部卻未必能夠根治,這就必須需要那些珍貴的靈丹來修復。
如果封若現在還不是流放的身份,如果他還在鎮天宗,那麼他就可以通過完成各種任務,累積門派貢獻度,最後再通過門派的考驗,證明自己的實力和修爲,從而獲得數顆珍貴無比的靈丹用來改善身體。
可以說幾乎全部的煉氣後期弟子都是通過這種途徑獲得那些靈丹的,因爲這種靈丹的珍貴程度簡直無法想象,據說只有金丹期的修爲才能煉製。
但是現在封若是沒有辦法通過這一途徑來改善身體了,他又不可能就這樣空等十年,畢竟他的年齡本就偏大,又受過許多次重傷,如今每過一年,體內那些隱藏的傷害就會嚴重一分,假若真的拖延下去,也許他今生將永遠沒有築基的可能。
所以,封若必須像霸天那些人一樣,去外出採集靈石,獵殺靈獸,這樣才能購買一些可以改善身體的珍稀靈丹,至不濟,也得把他的身體狀態拖延到十年之後才行!
不過封若現在身上的種種秘密,卻註定了他不可能同別人合作,所有的危險都必須一個人來面對!
“就這樣吧!”
封若平靜地自語道,他不是喜歡冒險和刺激的瘋子,但是有的時候未必不會瘋狂!
再一次將那塊記載着基礎御劍術的玉簡取了出來,既然是要獨自出去狩獵,當然是準備得越充分越好,而這御劍術在必要時也算是一種相當不錯的攻擊手段,儘管這是築基期的修道者纔有資格不計法力施展的。
這基礎御劍術看起來很簡單,至少要比之前那如天書般難懂的御劍術殘篇簡單得多,在這裡面只有五道劍訣,分別是出劍,前進,後退,左旋,右旋!
說實話,在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封若甚至要懷疑這是否是真的御劍術口訣,因爲這也太簡單了一點,簡單的就和小孩學路一樣。
但是隨後他才發現,這種簡單可不是一般的簡單,因爲首先這御劍術不是用雙手來操縱的,而是以意念和法力來操縱,這樣,攻擊的範圍纔會達到方圓百丈的距離。
可是如何用意念和法力讓那柄至少三十餘斤重的劍器動彈呢?
根據那玉簡中的解釋,意念即神念,每個人都會擁有,但是強弱不等,修道者的神念通常都要比普通凡人強大數倍,但是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實力強大未必就等於神念強大,而神念強大者,實力卻必然強大!
而神念越強者,那麼能無形中操控的法力就能越多,越精細,反之,神念虛弱者,縱使有如山的法力,依然不堪一擊!
御劍術雖然名義上是御劍,但是從另一角度來說,御神更爲恰當,修煉御劍術,既是在修煉劍,也是在修煉意念,這二者必須同時進行,不可偏頗,否則必有大禍!
不過這意念因爲是虛無縹緲的,所以只能通過劍訣來修煉強化,而這其中的劍意就只能自己體會領悟,換句話說,沒有人能傳授,一切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也正是因爲這樣,基礎御劍術的劍訣才最爲簡單,簡單到就同人走路一般。
封若將那五道劍訣記熟之後,卻是沉默了許久,那玉簡上雖然說的明明白白,但他卻仍然感到無從着手,現在他總算明白了爲何自己去看那御劍術殘篇會仿若天書,因爲那上面記載的不是那些所謂的口訣,而是劍意!
“果然很難啊!”
良久之後,封若忍不住搖頭感嘆道,怪不得許多煉氣後期的修道者儘管明知道無法盡情施展御劍術,也要花出大部分時間來修煉,因爲這東西根本不是短時間能夠體悟的,他甚至懷疑有的築基初期修道者能否施展御劍術?
封若自然不可能知難而退,在一番感嘆之後,就將自己之前的映月短刀取了出來,因爲這映月短刀現在不過六斤左右,而且上面並沒有強化太多的五行石,用來修煉御劍術自然是最佳不過了,否則的話換成奔雷劍,他恐怕連出劍劍訣都完不成!
將映月短刀平放在膝蓋之上,封若就迅速收攝心神,清楚雜念,在心中一片空靈之後這才默唸出劍劍訣,同時將自己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那映月短刀之上。
由於有着從前用心念刻畫陣法的優勢,封若很容易就做到了第一步,將意念附着在映月短刀之上。
在這一剎那間,封若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了另一種很是玄妙的景象,在這一刻他就好像化成了映月短刀一樣,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他忽然發現這映月短刀似乎是擁有了記憶一般,儘管這些記憶很凌亂,但還是可以看清。
在這些畫面之中到處是刀光劍影,殘肢亂飛,血流滿地,最後甚至整個畫面都被鮮紅的血液所覆蓋,與此同時似乎有無數冤魂在哭號厲嘯!
這些冤魂有些是封若親手斬殺的,有些則是前任主人斬殺的,此刻卻是一股腦地朝着封若撲來!
“糟糕!”
封若心中一陣大駭,他雖然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能夠見到這些畫面,但是卻知道這些冤魂爲什麼存在,因爲在凡世間,通常就流傳着如果一柄兵器殺人太多,就會成爲兇兵的傳說,假若主人不是兇悍之人,就會遭到這兇兵的反噬!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想當初,封若手中的那柄長刀只需亮出來,就能把一些新兵嚇得面無人色!
但是封若卻沒有想到,他今日竟然會同這些冤魂在這種詭異的方式下見面!
此時封若腦海中的畫面早已被無數鮮血所籠罩,他甚至能感到自己周身上下全部被某種無形的陰曆氣息束縛住,而無數慘嚎鬼叫也在耳邊呼嘯不止!
“哼!本人當年能將你們全部斬殺!今日再斬殺一次又有何難?”
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封若反而鎮定下來,這種血流成河的景象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只是一些手下敗將而已,何懼之有?
幾乎是在下意識間,封若就感覺自己抽出一柄通體被無數火焰包裹住的兵器,怒吼着在那血海中廝殺起來!
這一輪廝殺卻是要比封若以往任何一場戰鬥還要酣暢淋漓,直殺得天昏地暗,連他自己都忘記了時間,等到他將所有血海中的冤魂斬盡殺絕,他腦海中的景象忽然完全消失,而他的眼前再次出現了自己所在的靜室。
除了他自己感到無比疲憊,頭疼欲裂之外,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
不過等封若低頭去看膝蓋上的映月短刀,卻是大吃一驚,因爲哪裡還有映月短刀的蹤影,他連忙四處尋找,很快就發現那映月短刀正靜靜地躺在數步之外!
這詭異的情形讓封若再次一愣,但隨即他就明白過來,他剛纔施展出劍劍訣已經成功了,可還不待他心中欣喜,一陣深深的倦意忽然從腦海之中傳來,來不及思索什麼,他就已經昏睡過去!
等封若再次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全身上下都還正常,唯有腹中飢餓無比,此外,他隱約地覺得自己似乎是比從前清醒了一些。
對於腹中的飢餓,封若倒也明白,那是因爲長時間不修煉的緣故,沒有法力運轉,自然會餓,但是頭腦中的清醒他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也許是被餓的?”封若有些古怪地想道,之前那場詭異的戰鬥實在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他怎麼也沒有料到,他只不過是練習一下那最基礎的出劍劍訣,居然會引發這麼大的動靜!
“還好自己選擇的是映月短刀,在這裡面全都是被自己殺死的凡人,倘若自己選擇的是奔雷刀,那裡面的惡魂豈不是要把自己活生生地給吞噬了!”封若心有餘悸地想道,直到現在,那些面目猙獰,暴戾無比的惡魂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其實封若所想的一點都沒錯,修習御劍術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能夠將自身的意念附着在劍器之上,而這些劍器之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被殺死的惡魂,如果意念不夠強大者,輕則被這些惡魂損壞意念,終生不得修煉御劍術,重則被惡魂佔據意念,整個人徹底淪爲只知殺戮的惡魔!
如果封若一開始就好大喜功地使用奔雷劍的話,下場絕對可想而知!
思索了許久,封若這纔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想個明白,不過此時他卻是已經被後怕得不得了。
“看來這修仙之路當真是荊棘遍佈,不但有來自外面的危險,還有來自內部的危險!”
感嘆一聲,封若先是收起掉落在地上的映月短刀,這才取出鐵鍋爲自己煮了一碗香靈稻米充飢。
正在他吃得津津有味之際,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同時還有落雨那冰冷的聲音。
“喂!那個小子,還活着沒有?”
封若一愣,還不待他回答,就聽見“砰!”的一聲,那座正反如山陣法就被暴力地破開,隨後那始終一臉冰霜的落雨走了進來。
那落雨在見到封若後也是一愣。
“咦?都一個多月了還沒死?這倒是省了本人收屍,對了,你見到另外那兩個人沒有?”
“呃,沒有,他們或許是出去狩獵了!”封若強壓下心中的不滿,耐心地答道,不過同時也感到很驚訝,難道自己之前竟然昏睡了十餘日不成?
“那就是死掉了!”那落雨很自然地道,隨後上下打量了封若一眼,忽然很少見地皺了皺眉頭。
“你還能堅持多久?光吃這個,你早晚都是必死無疑的!”
“呃——”封若再次一愣,卻是沒有想到這冷冰冰的傢伙居然也會關心別人?不過貌似自己現在的狀態讓她誤會了吧?十餘日沒有修煉,所以看上去法力只剩下一少半,而他因爲貪圖香靈稻米的美味,這纔沒有立刻修煉。
“如果堅持不下去,就來我們這裡吧!總好過法力全失,最後還要別人來收屍!”說完此話,那落雨轉身就走了出去。
“呃——”封若很詭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半天之後纔有些疑問地自言自語道:“莫非自己其實長得很英俊不成?”
(J老哥很給力啊!嘿嘿!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