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徒兒就和九天碧皇好好相處吧。”師父倒也沒多說什麼,這藥物對獸類的血脈有損,特別是九天碧皇這種帶着上古神龍血脈的靈獸。
服藥會剝奪它們的神志,若是這樣對待擁有神龍血脈的九天碧皇,未免太過糟蹋了。
洺奕點點頭,抱着九天碧皇跑出了馴獸房。之前那條蛇已經不再掙扎了,擡起頭,眼神空洞地看向他們。那樣的空洞令洺奕莫名的恐懼,那是一種沒了靈魂,只剩下軀殼的空洞。
“嘶嘶……”窩在正在奔跑的小洺奕懷裡,九天碧皇吐着蛇信擡頭看他。
明明很害怕它,還是把它緊緊地抱在懷裡,一刻也沒有放鬆。
漆黑的蛇眼內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它不明白,爲什麼那麼怕他還要保護它,明明他可以把它交給先前那個男子,讓它也變成完全聽話的工具。
冬去春來,轉眼瘦小的洺奕已經長大了,冷峻的容顏,挺拔的身軀,舉手投足間不自覺的威壓,都在告訴九天碧皇,那個曾經害怕它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你好好留在這裡,我要去參軍。”洺奕伸手撫了撫九天碧皇的腦袋,十幾年的餵養,它已經長得很大,身子立起來足以蔽日。
“嘶嘶。”九天碧皇有些擔心地看着他,十幾年來,他們從未分開過,而如今洺奕卻要離開它去參軍。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聽懂了九天碧皇的話,洺奕的嘴角揚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臉上依舊是一片冷漠,可九天碧皇知道,他在笑。
之後,洺奕就離開了。
這一走就是三載有餘。
此後洺奕再見到九天碧皇,就是把它拿去送給楚蕪莜的時候了。
那
時候,九天碧皇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叫清歡……
思緒漸漸收回,洺奕轉身回了山洞。明日天亮就動身吧,還有些事要處理。而且有些人,似乎已經蠢蠢欲動了。
翌日清晨,洺奕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對於神秘的黑衣人,他心裡有了些許猜測,需要去證實一下。
……
“皇上,大祭司求見。”捷沃輕手輕腳地走進御書房,在楚蕪莜耳邊輕聲道。
聞言,楚蕪莜不由得愣了愣,大祭司本在一個月前父皇駕崩的時候便出遊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快些讓大祭司進來。”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楚蕪莜連忙道。
依舊是一身白衣,溫潤的臉龐,就連眉眼都是柔和的。
“小公主,近來可好?”大祭司嘴角帶笑地走了進來,也不行禮,就這麼淡淡地站在那裡。
聽到大祭司對自己的稱呼,楚蕪莜愣了愣,明明才一個月而已,她已經感覺似乎很久都沒聽到被人叫做公主了,讓她都快忘記了,在之前,她還是一個受着父皇寵愛的公主,真正的無憂公主。
“大祭司別笑話我了,你看我這樣子能算作好嗎?”楚蕪莜無奈一笑,有些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就算是笑,眼底也是一片幽暗,沒有絲毫笑意。
御書房內點着安神香,嫋嫋白煙自鏤空的香爐內升起,隨後在房樑上繚繞不絕。
大祭司不可否置地笑了笑,隨後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題:“微臣此次前來,是受人之託。”
楚蕪莜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先皇在離世前,曾將一封書信交與微臣,說是等時機成熟再轉交給小公主。”一邊說着,大祭
司一邊從衣袖中掏出一方巾帕,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字。
捷沃適時地上前接過巾帕,轉交到楚蕪莜手上。
楚蕪莜連忙展開看:
“辭:
皇兒,父皇知道命不久矣,卻獨獨放不下你。
父皇曾經也想過,就讓你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按照自己的意願有過這一生,因爲父皇和你的母后便是皇宮這囚籠釀成的悲劇。
是父皇對不起你的母后,所以父皇想補償你,想給你所有你想要的,只要你想做的,父皇都不會阻攔。
因爲父皇愛你的母后,很愛很愛。
沒有保護好她,是父皇此生最大的遺憾。
皇兒,原諒父皇的自私,到了最後,還是將你送上了這個位置,明明想要給你的無憂無慮,怕是無法實現了……”
父皇,蕪莜已經長大了,可以承擔起北冥的重任,蕪莜貪玩,往日很少陪伴在父皇身邊,如今,蕪莜會竭力地管理北冥,會好生照顧父皇的心血,北冥一定會在蕪莜手中更加強大的。
暗自握緊了雙拳,楚蕪莜紅着雙眼閃過一抹倔強的光。
大祭司帶着欣慰的笑看着楚蕪莜,小公主終於也長大了呢,如今也能成爲獨當一面的女皇了。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祭司突然跪倒在地,朝着楚蕪莜恭敬地跪拜。
“大祭司快快請起,此等大禮蕪莜可受不起。”楚蕪莜微微一愣後,連忙上前扶起了大祭司。
是啊,在她穿上這身玄色的龍袍後,就再也沒有資格選擇懦弱,不知道有多上雙惡毒的眼睛正盯着她,想要抓住她的弱點,將她從着高位上拽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