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一瞧眼前這位少年,陳浩這才知道什麼是美男子,覺得自己有些黯然失色許多。這少年齒白脣紅目若朗星,微白的面容之上一直露着淡淡的笑容。雖然這種笑容之中帶有戲虐與高傲,但絲毫不隱現此人的俊美。陳浩瞥了一眼這位少年,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要說他陳浩稱之爲俊,那這位少年可以形之爲美!
這時王嶽卻是衝着少年笑稱:“克明賢弟言之有理!”說着便回身對身邊的打手輕哼道:“來啊,將蕭小娘子帶上三樓!”
“慢着!”就在兩名打手上前欲要挾持穆魯詩雅時,陳浩卻挺身喝道:“王東主,此乃天子腳下王法當前,豈容你任意誣陷陳某!陳某剛進酒樓不久,可是酒食未進,你爲何誣陷在下!?”
王嶽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於是輕搖摺扇走了幾步,隨後一收扇面指向陳浩冷笑道:“誣陷?真是笑話,王某一向是以德服人,最是講理之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爲王某作證!”說着走向衆人,用摺扇一覽衆人道:“反而是你,又有幾人爲你作證?”
“哼!在下就不信這京城沒了王法!”
俊美少年一聽此話,不禁朝陳浩冷哼道:“王法?王法是施用在爾等刁民身上的!”
陳浩聞聽佯作勃然大怒:“你!……好!那請問王東主,在下欠下多少酒食錢,只要有數在下奉還就是!”
王嶽把眉頭一挑,輕輕地訕笑道:“一千兩!”
嘶!
這一下酒樓裡的衆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酒食未進卻口出一千兩,這不是明擺着的訛人嗎?衆人雖然心裡明白,也十分同情廳中的陳浩,這個忙他們幫不上也不敢幫。
看着陳浩臉色露出了爲難之色,王嶽心中卻是暗自得意,方纔他之所以如此客套,就是爲了摸清對方的虛實。如今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名男子是外地商人,並無後臺勢力,因此纔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妄爲。他色眯眯的望着不遠處的穆魯詩雅,眼中早已溢滿垂涎之色。
王嶽本以爲他報出一千兩之後,陳浩會怒而反擊,卻不料陳浩並未生怒,而是揉了揉鼻子鄭重說:“一千兩!這酒樓的酒食當真如此絕品?真的值這個價位嗎?”
聞聽陳浩此言,俊美少年卻出言責斥陳浩道:“看來你也只適合在一樓進食,否則上等的美酒佳餚被你這等無甚品味之人飲食,豈不是暴殄天物?”
“哦呵!恕在下見識淺薄不明就裡,還請這位公子講解一番!”陳浩很是無奈的吧嗒一下嘴脣,繼而甚是恭謙的向俊美少年詢問。
既然有人主動請教,俊美少年也不推搪,於是便道:“杯莫停酒樓若是說起菜餚,想必在座諸位也深知其味!每日裡客來雲集爲的不就是杯莫停的美味?酒樓掌勺者也多爲宮廷御廚,杯莫停有此價位難道虧了你?”
俊美公子這番話說得衆人紛紛點頭稱是,雖然這些食客對二人爲難陳浩很是不滿,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杯莫停酒樓菜餚美味的事實,否則他們也不會花費幾倍的銀子來此消遣。
而陳浩聽了俊美公子的講述,雖是有些微怔,但並不是過於驚詫。在京城能夠有酒樓不在永泰商號旗下的,足以見得這酒樓的背後東主,不是豪門世族就是達官顯貴。而如今眼前的兩位倒是讓陳浩頗覺意外,眼前這二人雖然都很年輕,但倒是有幾份王公子弟的氣質。
瞥了一眼沉思的陳浩,俊美少年便沒有再說話。但是這話既然說到了這裡,王嶽自然不會放過宣傳酒樓的機會,於是接過話茬繼續道:“再論及美酒,京城衆人皆知酒樓特有的滿庭芳,此酒之所以稱之爲滿庭芳,是因酒罈開啓滿庭皆是芬芳酒香!殊不知當年謫仙李太白就因飲了此酒,纔會留下華美詩篇;殊不知當年定北侯陳長風就因飲了此酒,纔會初入京城就技壓登科三甲文士,更是之後才思冠絕天下!”
額……
陳浩被王嶽的這番話給驚呆了,心道這王嶽竟然如此恬不知恥,當年他路過這裡何曾飲過滿庭芳?而一旁的穆魯詩雅卻沒有陳浩這般定力,見王嶽說起陳浩,便不由得噗嗤笑了出來。咯咯的笑聲如輕鈴般悅耳動聽,花枝亂顫的佳人惹得廳中衆人不禁有些癡了。
“哦!原來如此,杯莫停酒樓果然名不虛傳!”陳浩一挑大拇指,有些尷尬的讚歎道。
但是就在王嶽等人露出不屑之色時,陳浩卻突然提着一旁的酒壺,自顧地飲了一口,隨後話鋒一轉冷笑道:“然王東主索要一千兩實在是物不所值,因爲這在陳某的眼中與一般的清水別無兩樣!而這色澤膩黯的菜餚,也是色香味俱差!”說着隨手一扔,裝滿酒水的酒壺摔得粉碎。
清晰的碎裂聲響徹了整個客廳,酒水濺灑各處泛起流動的水漬。絲絲的酒香瀰漫着整個大廳,衆人輕輕地問着空中的酒香,淡淡幽香讓人沁心。衆人紛紛將目光看向陳浩,心道如此美酒你竟然說與清水並無兩樣,這不是在講述事實,這是在強詞奪理!
陳浩的言行讓王嶽初是一愣,隨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待笑聲漸止王嶽一指陳浩叱問道:“鄉野之人竟口無遮攔,既然你尋釁鬧事,那就休怪王某人不客氣了,來人,將此人給我亂棍趕出去!”
“怎麼,王東主常說自己以德服人,怎麼今日在大庭廣衆之下想欺凌弱小不成?”還未待衆惡奴上前,陳浩就直接冷聲質問王嶽。王嶽一聽這話心中便有惱怒之意,於是寒着臉凝聲道:“可是你言不由心,是在故意詆譭!”一更。-- by:89|100544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