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御凰,霸道帝君一寵到底
御凰雪冷笑,從他的身邊擠過去,搶先上了小橋。
帝炫天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往身邊拖,沉聲說:“不要渾身帶着刺,刺傷了自己可不好。”
“我也不想渾身帶着刺啊,只要王爺放我離開,我還是很願意做一個溫柔賢惠的女人的。”御凰雪笑笑,並沒有抽回手,而是用指甲在他的掌心掐。
帝炫天往前微微俯來,小聲說:“沒關係,我教你怎麼在我面前找到以前的小御兒,她很嬌,很溫柔。”
“帝炫天,你走的時候我才七歲!你要不要那樣齷齪,盯着一個七歲的姑娘。”她有些惱火,開始用力往外抽手凡。
“誰說我最後見你的時候,你七歲?”他的手指握緊,一字一頓地說:“你上太行廟上香,穿着一身碧羅裙,風把你的斗笠掀掉了,你站在轎子前面指揮藏心去給你撿斗笠……”
那是她十四歲那年年初,她馬上就要滿十四,馬上就要嫁給薄慕傾了。父皇和母后,讓她依着規矩去太行廟上給送子娘娘上香,以保佑她出嫁後早早給薄家延綿香火。謦、
你看,不管她是公主,還是平民丫頭,只要是女人,給人家生兒子就是頭等大事。若生不出,就會受冷落,眼睜睜看着丈夫一個一個地娶進來。
不過說到這裡,她這個月的月事……怎麼還不來?
她打了個激靈,想到了那天的那個男人,那天的一身可疑痕跡,還有玉娘斬釘截鐵的判斷——她暗暗叫苦,難道是避子湯沒起到作用,讓她懷上了?
這也好說,反正離假裝與帝麟的那一次隔得不遠,能往他身上栽贓。她最不願意的,就是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生孩子啊!
若帝炫天容不下,她還得遭罪,喝下滑胎藥!
那是非常痛的一種過程,她看玉娘喝過。玉娘痛得在榻上翻滾,一聲一聲地叫着“我不活了”,然後就是大灘的血從玉孃的裙底往外涌,差點把她也給嚇暈過去了。
她死也不想經歷那種過程!
發覺她臉色發白,帝炫天看着她,小聲說:“不想聽,我不說了。”
“就是不想聽。”她抽回手,勾着頭大步往前走。
“十九。”帝炫天快步跟上來,低低地說:“今天十九,我買了好酒。”
“我的酒?”她轉頭看他。
他擰了擰眉,小聲說:“如果你想喝,我讓人去買。”
“讓人告訴藏心,我要喝我釀的梨花釀,要兩壇。”她咬咬脣,小聲說道。
帝炫天不想提到藏心,這個男人居然佔據了御凰雪的心,甚至讓她說出殉情的話。不管這是真是假,都是帝炫天極爲反感的一件事。
“去藏雪樓,找藏心買兩壇梨花釀,就說十九夫人要的。”
他叫過於默,叮囑了一番。回頭看,御凰雪已經穿過了梨花湖上的九曲橋,到了湖中的小亭子裡。
慢步走進小亭,只見她趴在桌子上,用手在桌面上輕輕地划動。
“妙音那裡,我會警告她,不要再找你麻煩。”他坐下來,輕撫她的烏髮。
“王爺爲何喜歡我?”她扭過頭,直截了當地問他。
帝炫天脣角抿了抿,淡淡地說:“不知道。”
“別喜歡我吧。”御凰雪烏黑的眸子裡滑過一抹痛苦的水光,輕輕地說:“我看到你,就會很痛苦。若你真喜歡我,就讓我過得清靜一點。”
帝炫天的臉色變了變,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說:“好。”
御凰雪有些奇怪,他是說真的?
夕陽漸斜,染紅了梨花湖,湖風拂起小亭四周懸掛着的碧紗,一雙鴛鴦從小亭長橋下游了出來,不時親暱地交頸親吻。
她看着那雙鴛鴦,忍不住想到了那晚倒在她前面、用身體給她擋住了利箭的九哥和九嫂。
他們是最先趕到皇宮的,他們夫妻都會武功,想把她給接出去。結果遇上了一批武功高強的殺手,把幾人堵在宮裡最大的翠明湖邊,箭像雨一樣射過來,他們一起倒下了,死的時候互相看着,微微地笑,十根手指緊緊地扣在一起……他們的血從地上淌進湖裡,融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再分開。
御凰雪突然咬牙,站了起來,用力地往帝炫天胸前擂了兩拳,恨恨地罵:“惡棍,惡魔!”
帝炫天突然捱了打,趕緊伸臂抱緊她,愕然地擡眸,“怎麼了?”
“惡棍,你還我哥哥,還我嫂嫂。”她氣憤地掄着小拳頭繼續打他。
“王爺,酒來了。”於默拎着兩壇酒進來,見到這一幕,立刻說:“麟王和琰王都來了,馬上就過來了。”
帝炫天用力扣住御凰雪的手腕,小聲說:“好了,不許鬧了。”
御凰雪扭頭朝於默身後看,只見那兩個更可恨的男人大搖大擺地過來了。
她撕開了酒罈子,從袖子裡拿了包藥出來要往裡面倒。
“什麼東西?”帝炫天一把抓住她的手
腕,飛快地奪過了藥包,小聲責備,“胡鬧成性了嗎?我慣着你,你也給我安份點。”
御凰雪冷靜下來,安靜地退了兩步。仇恨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毒死這兩個人有什麼用?最該死的那個是坐在龍椅上,假裝純良無辜騙得皇祖母信任的中山狼帝崇忱,那個人纔是最大的惡魔!他進了宮,把父皇和哥哥們沒來得及逃走的嬪妃帶到他的宮裡,yn了個遍,誰敢反抗,就活活鞭打至死。
所以,後宮裡纔有那麼多宮婢自盡,她們都是以身殉主了啊!那些投降的男人卻還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那個惡魔賜給他們的狗糧……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每想一次,都恨得全身都發抖。
帝炫天發現了她的異狀,走過來,用力抱了抱她,低低地說:“好了,好了……噓……”
“噓……你撒尿呢?”御凰雪故意惡劣粗魯地罵他。
“唷,這是幹什麼?老三,你這就不地道了。你抱着誰呢?”帝麟陰冷冷的聲音傳了進來。
帝炫天扭頭,淡淡地說:“二哥問的什麼話,我抱的當然是我的十九妾。”
帝麟臉色一沉,冷冷地哼了一聲,在石桌邊坐下,拿着摺扇使勁往臉上搖。
“二哥,你就做得不對了,把這丫頭塞給了老三,那就給他算了,你還惦個什麼勁。”帝琰笑嘻嘻地坐下,拖過了酒罈子聞了聞,“滋,這酒太香了,哪來的?”
“買的。”帝炫天淡淡地說。
“喝什麼喝,你們都坐下。”帝麟冷冷地拍開帝琰的手,盯着御凰雪說:“你下去。”
御凰雪匆匆出去,只聽到後面傳來帝麟刻意壓低的聲音,“我收到了風聲,父皇有意把皇位給老九,明日就會當着朝中衆臣的面宣佈。這兩日伺侯在父皇身邊的一直是老九的母妃,那老孃們厲害,到底用了什麼辦法,纏住了父皇……”
她扭頭看了一眼,那三人都坐在了石桌邊,聲音越來越小了。
“夫人在這裡坐會兒吧,這裡安靜。我看王爺談完了,還是會找夫人,來來去去也麻煩。我讓小歌小元把晚膳送到這裡來。”於默很溫和,引着她到了一邊的長廊裡坐下。
御凰雪仔細看了他一眼,這人長得還不賴,眉目英朗,高鼻厚脣,身材魁梧,是典型的北方人的模樣。
“你是哪裡人?”她隨口問道。
“古州人。”於默微笑着說道。
古州那裡很冷,聽說冬天裡呵口氣,馬上就成冰珠子砸下來。
“你什麼時候跟着他的?”她又問。
“很多年了,他爲質的時候,我就在京中。”於默在一邊坐下來,小聲說:“童舸也是。”
“別提我。”童舸怒氣衝衝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
他也姓童,是童妙音的什麼人?
“王爺後來回過京,想帶你走,只是你卻要嫁人了,王爺黯然離京……”
“呵……”御凰雪覺得她無法理解男人的心,黯然離京,就有理由揮刀砍殺?
“王爺很艱難,所以,請夫人不要再對王爺打罵了。夫人在世上也艱難,王爺能庇護夫人,何樂而不爲呢?”於默小聲勸道。
“他先保住自己再說吧。”御凰雪隨口說道,她有原則,於默看上去人不錯,她不對不相干的人亂髮脾氣。
“我看,夫人就是如此粗魯的一個女人。”童舸冷嘲熱諷。
“對啊,與你何干?你又是什麼人?王爺的主子?敢這樣與我說話。”御凰雪水眸輕擡,慢吞吞地問。
童舸語塞,忍不住看向她,然後怔住。
御凰雪身上天生帶着股子貴氣,一雙眼睛比月光還要柔美,讓周圍一切黯然失色。